復活
「你說你閑的沒事來我這裡做什麼?」一邊將幽都送走,一邊往回走八封的嘴還不停的埋怨著。
「我那裡太凄涼了,再說我休假也沒地方去啊。」
「你就沒其他要好的朋友嗎?」八封這個小心臟啊,說多錯多,下次這電閃雷鳴的指不定批到哪裡呢。
「並沒有什麼朋友,我一個后飛升的跟你們這些欽點的不一樣,你們...」他生前的好友早就死的差不多了,哪會像他一樣被安排在幽都山?
還沒等幽都說完,八封伸手將幽都的嘴封住,「我的祖宗你可別說了,實在不行你就去見見你那個倒霉的徒弟去吧。」
「我不去,去了他又開始纏著我問東問西的,我哪裡知道那麼多事情?」幽都將八封的手擋開,轉身對他說著。
「好,你要是想住在我這裡,就不要亂說話好吧。」幽都點點頭,他也沒覺得自己亂說話啊。保不齊是天上哪個新上任的雷官劈錯了地方而已。八卦都不能聊那他還不如去回幽都山。
「老闆,最後兩張符也已經到手了。」秘書看著實驗室躺著的人並沒有什麼變化,拿出手機請示著電話那頭的下一步指示。
「恩,等我回去。」青邱又怎麼會不知道符紙已經到手,剛剛西歸堂的動作就是他搞出來的。
只不過他在走的時候將實驗室又封印了起來,免得他不在實驗室,那些人會出什麼幺蛾子。
青邱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出現在實驗室,去見一見這個幾百年後被他組裝起來的茅子元。
不知道這位茅道長還能不能想起這隻渡劫失敗的千年狐妖。
看著車窗外擦肩而過的然顯明二人,青邱眼神有些玩味。現在還不能除掉,日後這倆人還大有用處。改日道長醒來之時必定是他們成就大業之時。
「開車去機場。」青邱收回視線對著司機淡淡的說著。
「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左佳安爬上樓頂花房就看到坐在搖椅裡面的計彥秋。
她在計彥秋的身邊坐了下來,並將手中的飲品放在了小桌子上。從他們倆這個位置可以看清整個火葬場的模樣。
左佳安看到那幾個還在倉庫來來回回搬東西的夥計,還看到了跟劉大劉二一起監工的琉璃。還有那個已經將身形隱去在各個角落裡畫符陣的芽兒。以及在院角處將麻葉刺球移栽的二叔。
這是一大早上計彥秋就說過的,路途遙遠還是帶著芽兒本體走更安全一些。
「這麼明顯嗎?」
計彥秋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一個平時並沒有太多情緒浮動的人,如今卻也被左佳安看了出來。
「你沒照鏡子嗎?額頭上那幾個大字沒看到?」
聽到這話計彥秋一皺眉,該不會是計左那小子在他臉上寫了什麼吧?
「寫了什麼?」計彥秋說著伸手擦了兩下額頭。
「寫著:我有心事這幾個字。說吧,出什麼問題了?」
計彥秋低頭抿嘴笑了一下,打開左佳安帶來的飲品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隨後緩緩地開口:「就在今天早上,羊皮卷上提示的位置變化為封門村。」
「那不是比之前的墨竹工卡近多了?」
墨竹工卡,羊皮卷上卷第一次提示的地方,地理學的不好的左佳安還拿手機搜索了一下位置,知道后一度不想跋山涉水。
計彥秋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易拉罐,「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簡不簡單的,上了八封山山靈的賊船哪是那麼容易下來的,一切都是命理。」左佳安說完突然咧嘴一笑一拳打在了計彥秋的肩頭,「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
計彥秋捂住自己被錘的地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昨晚是誰抱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了他一身。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芽兒弄好這些陣之後便走,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幺,他在外面歷練這麼些年道行也不見得比我差。」
計彥秋說完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來一個平安符塞給左佳安,看到平安符的左佳安先是一愣,隨後笑笑塞進自己的口袋中。
「我說,你塞給我的平安符夠多了,更可況這次有你在應該用不到這些吧。」
計彥秋搖搖頭,看向遠方山脈的目標有些渙散「這次不一樣,這個是加強版。」
...左佳安沒說話,好吧!加強就加強...
青邱回到實驗室的時候,茅子元還是那樣子躺在試驗台上,沒有一點變化。他摸出這人身死之前留給自己的一本冊子反覆翻看了幾遍。
「都是按照上面來的,怎麼沒反應?怎麼還沒有動靜?道長?你該不會騙我的吧?」
青邱突然想起這冊子也是自己給他的,隨後嫌棄的扔下冊子走上前推了兩下茅子元又自言自語道:
「你是不是私下裡把這個冊子上的內容改了?我都是按照冊子上的方法做的,你怎麼還不醒?在不醒我可沒有其他辦法幫你招魂了。」
青邱說完又不甘心的推了他兩下。
只見床上躺著的那人突然睜開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直勾勾的看著他。嚇得青邱連忙收回手後退了幾步,
靠!活了幾千年頭一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自己,果然是年紀大了竟然會被這種小場面嚇到。
「你是誰?」
茅子元在腦海中搜尋著生前記憶,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穿著詭異的年輕人,但卻總覺得這人眉眼間有點眼熟,像是那位相識的舊人。記憶中還夾雜著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腦海中的回憶太過混亂,茅子元吃痛的捂住腦袋。
青邱看著試驗台上蜷縮成一團的道長試探性的問道:「茅道長?」
看著對方微微抖了一下眉毛,青邱抬起手臂打了個響指,隨即就變回那個長發飄飄的狐妖模樣,看在茅子元眼裡除了衣服有些奇怪,人到還是那個人。
茅子元並沒有懷疑的相信了眼前這人的身份,從古至今,能那麼倒霉的狐妖還真沒幾個。
「你是青邱?怎麼還是這副不男不女的樣子?我這是睡了多久?我這是在什麼地方?」茅子元甩甩頭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的環境有些恐懼。
「也就幾百年吧,你是不知道我為了找一副與你靈魂契合的身體找了多久。還有我本就是妖族,沒有性別之分,你忘記了?」青邱說著討好似得走上前,側身一躍坐到了茅子元身旁。
「謝謝。」茅子元說話的同時又抬起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青邱心情大好,著茅子元回來了以後可有得有意思了。
茅子元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微微皺眉,隨後又透過玻璃看著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有些瞭然,「看起來年輕很多。」
「何止年輕很多,要是按年齡算的話都夠當你孫子的了!來,下來動一動看能不能驅動這副身子。」
茅子元聽話的穿著病號服在青邱的攙扶下活動了起來。
「就算是這身子不合適你也來不及給我再找了。」
許是聽到了茅子元字裡行間的落寞,青邱淡淡的開口問著:「怎麼了?不合適?」
「合適,只是...」茅子元低著頭跟在青邱身後,實驗室的封閉燈光太過於耀眼,還以為是白天的茅子元出了大樓門口才發現已經是明月高懸。
「恩?」兩個人走出大樓來到草坪中間的木椅上坐了下來。
茅子元獃獃的望著身前的湖面,這裡的一切他來說都太過於陌生。
「這是我公司旗下的養老院,把你放在這裡不會有人懷疑。私下裡我們也在研究一些能讓人變成活屍的藥物...不過的都沒有成功。」
青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怕說太多道長一下子消化不來。
「如果...」茅子元薄唇輕起「如果我是像你一樣的妖就好了。」
像他一樣便可以一直活在這個世界上,便可以不用生老病死。這幅身子也不知道能用多久,能不能用到他起事之日。
許是知道茅子元內心在想什麼,青邱口氣沒有了那般輕鬆,「誰說我們妖就好了?能有修為的妖寥寥無幾,而且就在我們化形之時還要經歷三道天雷。」
「當初我便是被這第二道天雷劈中,原形俱滅,要不是你無意間尋到我將我靈識喚回,想必也沒有今天的青邱了吧?更何況我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狐妖,一般的狐很難承天勢...」
青邱沒在繼續說,沾染塗山氏血脈的青邱一族可能只有自己這一隻狐了吧?可正是那些被期許能得到,卻又沒有得到才讓人最為惦念。
茅子元看著對方暗淡下去的眼神,心中的那團火再次燃了起來,這就是他要反抗的意義。憑什麼被封了天神便可以長生不老,憑什麼他們要接受這世間的六道輪迴。
「這幾百年的事情都講給我聽聽吧。」茅子元不想再繼續那些話題,還是先了解一下當今是什麼世界才最重要。
「好啊!」青邱想也沒想的應了下來,這幾百年可算沒有白等,終於等到了眼前這位道長,等到了他開口主動要求聽他講話。
「不過在這之前有一樣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