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隊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萬物之母。」然顯明故作高深的說著,既然這地卷是上天的安排,那他也只能遵從。
「你說什麼呢?」窗外的那一小撮隊伍已經全部走了進去,芸娘轉過身看向然顯明。
「我是說,地卷說的很難徹底的講出來,只可以直觀體驗。」
要不是然顯明此刻穿著登山裝,芸娘還真能從他的身影里看出來一點仙風道骨。不過這段話怎麼聽怎麼像敷衍。
「下面好像有個送快遞的。」聽到小三輪車的喇叭聲后芸娘又將頭轉過去,這次是看向樓下。
芸娘可是在這個地方憋屈壞了,要不是考慮到旁邊然顯明的安全,早就自己一個人去封門村了。
話剛說完然顯明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你幫我下去拿一下,估計得挺多,管家總喜歡過度包裝。」倒也不是管家喜歡過度包裝,主要是他那些東西一個不小心碰壞了,再重新找新的更加困難。
之前有過一次讓管家幫忙託運的經歷,結果有個部件被暴力郵寄壞了,還好那次不是什麼賣命的活,不然早就沒了他然顯明這個人。
「哦。」芸娘現在只想去封門村,她現在被關在這個屋子裡已經有三天左右了。實屬無聊。
完全沒想到又被眼前這位當了免費的勞力。
芽兒的封印被解除之後虛身繞著兩個人,上下看了看安心的說著:「還好還好,大家都沒受傷。」
「前面有個休息站,去那邊稍微休息一下,晚上大概就能到封門村了。」
說著計彥秋打開轉向燈駛離高速,左佳安則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講述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嗨、那個時候就是那個樣子啊,離開了男人哪有幾個女人能活得下去的?」
左佳安搖搖頭嘆了口氣。從芸娘開始,再到這個女丑屍,沒有一個不讓她發出這般感嘆的。
「就連現在也還有這樣的情況,這世間...難說。」左佳安按下車窗將手肘搭在上面,任由晨風吹在她臉上。
混這行這麼多年,她也不是沒見過。有些女孩子死了之後被挖出來配陰婚的。
這世界,只有你想不到。
「這個位置。」茅子元指著東南九十度的位置對青邱說道。
「這個地方是整個封門村最吉祥的區域,你確定在這裡布陣?」青邱用腳掃了一下地面上的雜草,又看著周圍那些破敗的房屋。
雖是有些質疑,可還是按照茅子元的意思去布陣。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周圍一些探險者嬉笑的聲音。
「若遇祥風福頓增,若遇殺風殃立生。凡事都是有兩面性的,陰陽相生相剋。」趁著青邱布陣的功夫茅子元又拿著羅盤在村子周圍穿梭。
再回來的時候,茅子元站在青邱身旁,指著最後一塊缺口說著:「這個陣要留一個缺口,晚上陰氣最重的時候再補上。」
「好。」青邱說完立刻收住自己手中的骨筆,隨後將帳篷掏出來支了起來。
「剛剛去做什麼了?」青邱一邊支著帳篷一邊問道。
「去看看這村子周圍的情況,不過這個世界也是很奇怪,竟然有這麼多來這危險之地的人,他們好像完全不在乎,好像管這叫什麼。探險?」茅子元搖搖頭,將剛剛自己的所見跟青邱說著。
「殊不知在這裡他們這群人才是獵物。」青邱說著在帳篷里躺了下來「你剛剛應該也看到了吧?那些被禁錮在這裡的惡靈。」
「恩,看到了。」
「不準備幫他們嗎?」
茅子元也學著他的樣子在旁邊躺了下來,「大道無為。我本就是死而復生之人,不該在這世間留下過多的機緣。」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幫我?」青邱反問道。
「因為...」茅子元怎麼會說之前都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指點,只是那人最後也無道而終罷了,都是為了想要在天上搏奪一席之地的苦命人。
「這邊還有一個探險隊誒!」
就在茅子元思考要怎麼圓場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兩個人聞聲從帳篷里坐起來,便看到一個小三人的隊伍向著他們走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登山服,綁這馬尾的女孩子,聽聲音剛剛說話的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子。後面跟著兩個男生,一個拿著錄像機一直跟在最後,另一個背著一些器材。
「誒!」為首的女孩子看著坐起來的兩個人揮著手臂,隨後又轉身對著攝像頭說到。
「沒想到今天來封門村的探險隊伍這麼多。現在是下午三點半,我們就已經碰到了兩隻隊伍,這村子我們也就才探索一半不到,除了剛剛那個比較邪門的太師椅,還有什麼其他的恐怖地方呢?請大家跟著我們的鏡頭一起探險吧~」
女孩說完拿著攝像頭的男生比劃了一個手勢,隨後三個人將設備收好向青邱方向走去。
「他們走過來了。」青邱在茅子元身旁小聲說著,甚至不仔細觀察都不會發現它沒有張嘴。
「你來處理。」茅子元拋下一句話拿起背包離開了帳篷,他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很了解,與外人接觸太多容易暴露他非人的屬性。
而且這封門村遠比想象的更有意思,剛剛害怕青邱畫錯陣法,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跑了回來,現在他想再去仔細搜索一下。
「怎麼稱呼您?你們也是來這裡找素材的?」女孩很自來熟的找過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去閑聊起來。
「恩。」青邱興緻懨懨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這個符陣是你畫的?」旁邊那個剛剛在錄像的男孩子看著地面上的圖案覺得有些詭異,用攝像頭對準了地面上那個有缺口的陣「不過怎麼看著好像沒有畫完?」
「不是,我們來就有了。」青邱說完便看到另一個一直沒出聲的男孩子突然蹲下來,伸出手要去碰這個符陣。
見此青邱大呵了一聲,說話的聲音不是很高,卻很有震懾力「此陣兇險不知道是何人所布,我勸你們這些小孩子,要是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在這裡瞎逛,馬上就要天黑了。」
那男生被他突然陰森的聲音嚇了一跳,迅速的把手縮了回來。
「有這麼邪?」女孩似乎是不信,青邱的話反而點燃了她的好奇心。
眼見著她的手就要觸碰到圖案,青邱起身直接打開了她的手。隨後他無聲的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周圍便響起了奇怪的風聲,中間還混著烏鴉的叫聲。
接著一隻烏鴉掉落到女孩面前。那女生並沒有被周圍的聲音嚇到,反倒很驚恐的看著青邱。剛剛里的那麼近,她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體溫及其的低。
錄像的男生似乎是感覺到了一些異樣,連忙說話打著圓場:「馬上要天黑了,我們趕到太師椅那邊架好攝像器材。」
「好好...」另一個男生立刻將還在發獃的女生拽了起來。
他不知道兩個人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她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事情。
「剛剛怎麼了?」走了好遠攝影男才開口問道。
「剛剛那個人的手很冰...」女生說話的語氣慢吞吞的,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緩和。
「入秋的天氣就是很冷,你摸摸我們兩個的手那個不涼?」男孩說著將自己凍得微紅的手伸了出來。
那女孩鬼使神差的將手搭了上去,隨後搖搖頭「不...不是這種涼,是那種不像是活人,從內散發出來的寒氣。」
女孩眼神空洞還在回想剛才的感覺「冰塊你知道嗎?冒著寒氣的那種冰塊。」
「我看你是被剛剛的烏鴉嚇到了吧?」幾個男孩子沒有再理會她,笑著擺擺手。
女孩沒有搭理他們的話,反而開始思考著青邱剛剛詭異的行為,「你們不覺得被畫在地上那個符咒有點詭異嗎?」
「是挺詭異的,要不要我們拍完這邊再去那邊拍拍看?」拿著攝影機的男孩顯然對那地面上畫的陣很感興趣。
「好啊好啊。」幾個人忘記剛剛的詭異,繼續向太師椅的方向走去。
「前面那個人,是不是剛剛在帳篷那邊遇到的另一個嗎?」女孩眼尖的看著坐在太師椅上嗮太陽的茅子元,轉頭問著周圍的幾個人。
「我聽說以前來這裡探險的那些隊伍,凡事在上面坐過的都出了很邪門的事情。」
「誒!」旁邊的男孩雙手放在嘴邊對太師椅的方向大喊著:「快離開那裡,快離開!」說完,男孩還對茅子元揮動著雙手。
茅子元本來還在跟這裡的靈聊天,被他們這麼一喊差點從太師椅上跌下來。
「你看看你看看,這幫不怕死的又過來了。」太師椅周圍的靈一臉嫌棄的看著迎面走來的那幾個年輕人。
本來好不容易來一個能看到他們的,還能跟他們這些靈說說外面世界的非人,正聊得開心就被打斷了,小脾氣多少有點上頭。
「有機會再跟你聊,我先走了。」對著那靈說完茅子元便向著反方向快步離去。
「哎?你說這人,我們好心提醒他,他還不領情。」到現在為止女孩對這兩個人的所有好感都已經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