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辯論

說到這裡查爾斯的眼神迷茫中帶著不解，似乎對這種表裡不一的行為表示疑惑。

「這種思想和行動不統一的行為讓我有一段時間險些精神分裂，我以為所有人的思想都是黑暗的，雖然還沒有表現出來，但那是遲早的事情。」

「但是一直到現在，我偶爾回去的時候，鄰居大叔依然和他的老伴相守，他朋友的女兒也嫁給了心上人，以前思想的黑暗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他們依然正常的生活。」

「所以呢，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李毅雙手抱胸緩緩說道。

查爾斯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後來我遇到了一個惡徒，他的思想也充滿了黑暗。但是和別人不同的是，他的行動和思想是一致的。」

「他想要殺人，於是他就殺了。他想要搶劫，於是他就搶了。他視人命如草芥，視法律如無物，他一個人就造成了無數人的慘死。」

「我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思想骯髒卻行為乾淨，老老實實的過一輩子。有的人卻思想和行為統一，對社會造成嚴重的危害？」

「後來我明白了。」查爾斯緩聲說道：「是法律！」

「法律雖然無法讓極少數的惡徒不再殺人主動自首，卻能讓億萬個普通人壓抑住心中骯髒的想法讓他們不敢表露出來，這樣才能有和諧穩定的社會，才能讓大多數普通人得以安全的生存下去！」

「法律或許不能保護所有人，卻能保護絕大多數人！」查爾斯堅定的說道：「所以為了大多數無辜的普通人，我才會站在法律這邊，或者說，我站在規則這邊！」

「人心，是需要約束的！」

聽到這番話，李毅笑了一下：「查爾斯，這就是我們的不同。」

「你對人心永遠抱有希望，你覺得他們最後會幡然醒悟改過自新。」李毅說道：「而我不同，我沒有那個能力和精力去扭轉幾十億普通人的想法，我能做的只有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有我自己強大起來，才能面對所有可能到來的手段和危機！」

「有一點你說的很對，法律確實約束著很多普通人，因為他們的實力無法和國家抗衡，所以做錯事會自己承擔後果，這才讓他們遵紀守法保持和平。」

「但還有很多人是不用承擔後果的，他們的權利能讓他們免於責難，於是他們猖狂，他們囂張，他們凌駕於凡塵之上自詡為神！他們如果知道了你的能力，會在恐懼中想盡一切辦法消滅你、控制你。即使失敗了也沒什麼，畢竟對於遵紀守法的你來說，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後果。」

「所以，要麼你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讓他們不敢招惹你，要麼你肆無忌憚讓他們知道招惹你會產生嚴重後果！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安寧！」

「對他們出手會造成巨大的社會動蕩！」查爾斯打斷道。

「我不在乎。」李毅輕笑著搖頭：「你的眼裡看到的是世界，而我的眼裡只有我自己。」

「從今天開始，變種人將徹底暴露在世界面前，他們不會容忍一個能隨時取走他們性命的存在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我必須把自己武裝起來，讓他們不敢招惹我！」

「你的理由無法說服我，我的思想也不可能強加到你身上。」

「我們以後可能會合作，也可能會反目成仇，誰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李毅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慢慢向著樹林里走去：「既然如此我們就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或許這一次結局會有不同。」

「李…」查爾斯看著李毅的身影消失在樹林里，又想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這一次的結局？難道還有其他結局嗎？」

「查爾斯！查爾斯你在哪兒？」

這時遠處傳來艾瑞克的聲音，他飛在半空中一邊尋找一邊叫著查爾斯的名字，這裡樹木密集，想要找一個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我在這裡！」查爾斯連忙起身揮舞手臂。

「查爾斯你沒事吧！」艾瑞克聽到聲音降落下來，看到了獨自一人的查爾斯和他身邊的一具屍體。

「我沒事。」查爾斯說道：「其他人呢？」

剛才只有紅魔鬼過來，所以他有些擔心其他人有沒有出事。

「只是受了些傷，沒有大礙。」艾瑞克轉頭看向了肖的屍體：「是誰殺了他？」

剛問完，艾瑞克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一道身影，他一直懷疑那個人加入行動有特殊目的，只是畢竟目標一致所以也沒多問什麼。

「是李毅。」

果然，查爾斯的話印證了艾瑞克的猜想。

「他人呢？」

「走了，他會飛，相必大海困不住他。」

「也是。」

雖然肖死在別人手裡讓他感覺有點不舒服，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已經不是他了。

就在此時，暈過去了紅魔鬼悠悠轉醒，看到了死亡的肖和站著的查爾斯、艾瑞克。

「等等，你現在的敵人不是我們！」艾瑞克攔住想要動手的紅魔鬼：「帶我們去沙灘上吧，你會看見真正的敵人！」

幾千年的經歷讓紅魔鬼從來沒有過忠誠，只是跟隨強者是本能罷了。聽到艾瑞克說的話，他也沒有反駁，慢慢走了過去將手搭在他們的肩上。

下一刻，三人來到了最開始的沙灘，此時沙灘上除了已經死亡的颶風，其他人或站或坐都安靜的待在那裡。

「查爾斯！」瑪塔格和瑞雯看到他們回來，立馬上前抱住了查爾斯。

「我沒事，不用擔心。」查爾斯和她們擁抱了一下，看向後面互相攙扶的野獸、海妖和阿歷克斯，以及不遠處的天使。

「怎麼樣，成功了嗎？」野獸問道。

「成功了，肖已經死了。」查爾斯點頭，這個消息讓眾人很是興奮，互相擊掌慶祝，而天使卻已經想著怎麼逃跑了。

她本來是查爾斯找到的變種人，按理說應該和他們是同伴，但是因為想要更好的生活就接受了肖的邀請，而此時老闆都死了，這讓她的處境很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