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生歡喜,卻道是平常
陸七安把那隻布偶兔子重新裝起來:「池予槿啊池予槿,我還以為是我贏了,沒想到你才是最後的贏家。」
「什麼意思?」
池鏡莫名所以的看著眾人,然而沒人回答他的疑問。
陸知白獃獃的從陸七安手中接過的那隻玩偶兔子,它看清楚了兔子完整的樣子,白白的毛茸茸的兔子和小時候的記憶重疊。
這是小兔子,就是過生日的時候陸七安在他生日當天把他從幼兒園接回來時親手送給他的禮物!
只不過當初這是兔子玩偶的毛色無比潔白,現在有些米白的感覺,這也是為什麼沒有第一眼認出來的原因。
他猛然轉頭看像雙手叉兜裝沒事兒人的池予槿。
「你早就知道!」
「沒……」
「你還不承認!」
「也沒有很早……」
池予槿吞吞吐吐,她哪裡知道這麼巧?
再說這兔子的事兒都是小時候發生的,池予槿的記憶時好時壞,她根本沒想到。
「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了一小會兒。」
要不是池鏡這個倒霉玩意兒突然提起了兔子,她早就把在一個小巷子里用幾根狗尾巴草換了一隻雪白的玩偶兔子的事兒拋之腦後了。
也就不會想起來那小孩兒的面容和現如今站在他旁邊的陸知白有那麼幾分相似。
池鏡看著三個人你來我往跟打啞謎似的,他太難受了,總共四個人,三個人知道唯獨他不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快告訴我!」
「你居然讓別人抱著我的兔子抱了十幾年?」
陸知白快要氣瘋了,曾幾何時,他無數次幻想著那個從天而降救他於水火之中的天神降臨般的小孩。
但現在得知那個小孩兒就是池予槿的欣喜,完全被一個臭男人和他當初——雖然是他當初主動不要的小兔子,但是池予槿帶回去了之後,理應妥善保管——小兔子廝混了那麼多年的憤怒所取代!
池予槿沒想到陸知白的點居然在兔子玩偶被池鏡玷污了這裡。
池予槿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頭:「我也不知道那個小孩就是你啊。」
池鏡聽了更懷疑,他看著憤怒不已的陸知白眉毛一上一下,池鏡覺得手裡拿著的兔子有些燙手:「這是你小時候搶小陸知白的?」
池鏡覺得他真相了,池予槿打小就是那副強盜的做派,他垂著頭看著手中的兔子,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他沒少拿這隻兔子撒氣。
現在知道這隻兔子並不是池予槿的,池鏡還有點兒心虛,他左瞧瞧右看看,這隻小白兔兔已經陪了他十幾年了,要讓他還給陸知白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是說要去夜市嗎?還去嗎?」
「去,當然是要去的!」陸知白自知不能輕易饒了池予槿,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帶回來一個讓我心滿意足的玩偶,你就等著瞧吧!」
池予槿默默的掏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面寫了兩個字,陸知白墊著腳還沒看清楚寫什麼呢,就被池予槿重新放進兜里。
「為什麼大家一塊兒出來玩,是我開車?」池鏡念念叨叨,「我開車就我開車,為什麼副駕駛上一個人都沒有?」
池鏡都傻眼了,倒是不用去車庫裡面取車,池予槿的車就停在院子里,結果他不過是晚了一步,池予槿陸知白和陸七安三個人擠在後面了。
那麼結果顯而易見,留在最後的池鏡就是司機了。
池鏡看向池予槿,池予槿攤了攤手表示她和陸知白兩個剛做完手術的人沒法開車。
池鏡又看向陸七安,陸七安用鼻孔回看著他表示他從來沒主動開過車。
池鏡噘著嘴磨磨唧唧不願意上車,他甚至在心裡想了個壞主意,如果他突然不去了,那他們三個人會誰開車。
也許是知道了池鏡內心的想法,兩個人齊刷刷的看向陸七安,陸七安捏了下鼻樑:「不會讓你吃虧了的,等我回去,你在南境那攤子怎麼幫你看著。」
得了便宜的池鏡心滿意足的開著車。
四個人很快到了夜市,淮東新年一打特色就是這節前的五天夜市,佔據了淮東一整個市中心廣場的夜市掛滿了紅色的燈籠,映入眼帘的除了紅色還是紅色,剛進小巷的所有人臉上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
池鏡總在最前面東看看,西看看,孤獨大伙兒就把慢騰騰的三人留在了後面。
陸知白和池予槿兩個人牽著手,市中心廣場分成了幾個區,池鏡想要的兔子在西北角的遊樂區,現在他們逛的是南區小商品批發區。
琳琅滿目的小商品擺在一個個露天攤位前,陸知白和池予槿悠哉悠哉的,大家都沒有迫切需要買的東西,也就是看上什麼就買些什麼。
路過一個面具攤,攤子的主人是個頭髮花白的老爺爺,而他所做的面具以後其他攤主並不相同,這位老爺子的攤子前面的面具全部是純手工金屬的卡通面具。
如老爺爺用他這出神入化的手藝做一些更加抽象的面具一定會賣的很火,可惜來來往往問價格的人很多,但一問價格便大多遺憾的離開。
陸知白拿起一隻橘紅色的狐狸樣子的面具往池予槿臉上一方,紅色的燈籠和雪白的面龐內外相映下,橘紅色的面具愈發妖嬈。
就好像池予槿真的變成了一隻白色上古時期的大妖九尾狐,儘管這隻大妖幻化成了非常具有迷惑性的卡通面容也不能讓人感覺到半分可愛,反而讓見到這個面容的人,一股涼氣直攻心底。..
陸知白打了個寒顫:「橘紅色可真顯白。」
池予槿垂眸,各種各樣形形***的形態不同的動物卻唯獨沒有兔子圖案。
這樣的面具做一個大概需要一到兩周的時間,現場讓老人家做肯定是天方夜譚了。
池予槿從攤子上拿起一個小綿羊圖案的面具:「沒有兔子了,拿個小羊吧。」
陸知白把脖子往前伸了伸,將臉湊在池予槿面前,池予槿很順手的解開面具上的袋子,系在他的後腦勺上。
「這裡還有好多好多種款式,要不要給他們帶一個?」
陸知白手裡拿著一個大灰狼的面具,池予槿用手摸了摸他圓圓的牙齒:「這隻狼倒是挺像陸七安的,看起來兇巴巴的,卻沒有尖牙利齒。」
「那是對著你,你不知道我哥對別人是什麼樣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哥的尖牙俐齒長什麼樣子,因為見到的人已經死掉,懂?」
「嗯嗯嗯。」池予槿敷衍著陸知白繼續挑著面具,顏色不同的面具代表不同性格,陸知白給池鏡拿了個乳白色的卡通大耳狗,池予槿給盛凌挑了一個綠色的小蛇。
「給程似耀帶這個!」
陸知白從一堆威武霸氣的猛獸裡面挑出了一隻糯唧唧的小老鼠,池予槿瞥了一眼,這公報私仇的不要太明顯。
「你覺得不像嗎?程似耀不就是這個樣子嗎?畏手畏腳的啥也不懂,還貪吃愛八卦!」
「你決定就好。」
池予槿拿出錢夾,陸知白默不住聲的往錢夾里看了眼,厚厚的一沓讓陸知白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麼厚的錢是怎麼塞的兜里的?
而且,陸知白記得他從前隔三差五的要把池予槿那些準備花到亂七八糟地方的錢拿走存好,怎麼她還有這麼多?這圈錢的能力也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吧!
「你都已經還清了所有的欠款,為什麼還帶這麼多現金身上?」
「有安全感。」
「那你怎麼不用現金做一個床的天天睡在上面呢?」
池予槿微微扭扭眉毛似乎很不滿他的那句話。
陸知白見狀果斷想要道歉,但他聽到不可思議的語氣從池予槿嘴裡流出:「你怎麼知道我有的?不過我用的不是咱們國家的貨幣,我兌換的國際通用貨幣,然後在最外層用樹脂封了一層,你是不是偷偷去別墅的地下實驗室了?」
「嘎?」
陸知白有點傻了,他一直以為池予槿在家裡存現金、隨身攜帶現金是因為害怕卡里的錢被划走,沒想到他丫的骨子裡就喜歡現金!
陸知白真的很難把面前這個冷冰冰的女人和嗜錢如命的財迷聯繫到一塊兒。
「你……」陸知白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手上還有多少?」
「沒多少了。」池予槿一反常態的拒絕了陸知白,「別打我的那點兒錢的主意,除了被我拿去投資的,剩下的那些嚴格執行了我的計劃之後不會上超過一百塊!」
「什麼計劃?」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不許打我的錢的主意!」池予槿很不放心的叮囑一句,「我在柜子里放了一個紙箱子裡面的錢你別動啊。」
陸知白抖了抖嘴角,怎麼感覺好像一切回到了剛開始?
老人已經把所有的面具裝好了包裝盒,面具的價格是八百到一千八,池予槿付完錢錢包依舊鼓鼓囊囊的,陸知白完全猜不到池予槿在這個小小的錢包里放了多少百元大鈔。
陸知白瞪著眼睛對池予槿這個守財龍嗤之以鼻,現在都是手機支付,買面具全是整數好付錢,如果碰上個有零有整找不開的,看池予槿怎麼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