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氣海

一邊是規矩，一邊是私心，李季左右為難。

「不如給老朽一個面子。」

雲台遠處人群閃開一條路，一位滿臉鬍鬚的花甲老人走來。老人走起路來，龍行虎步，胖乎乎的，總是眯著眼睛，看起來和藹可親。

眾弟子紛紛行禮。

「王老。」

王允是伏天峰山腳下掌管三山藥鋪的長者，在三山之中頗有地位和聲望。

李季心中暗喜，表面上卻很平靜，拱手道：「有勞王老。」

王允撫須點頭，掃了一眼受傷的李劍鋒和旁邊的秦淮，轉頭看向楊萬生，說道：「老朽來處理，怎麼樣？」

楊萬生也是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求之不得，便道：「好。」

王允笑眯眯來到秦淮面前，認真打量了一番，讚許道：「不錯，年少有為。」

「王老要替他求情？」秦淮疑惑地道。

王允點頭笑道：「都是自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給老朽一個面子，放過他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母婊？

「這得虧是我贏了，若是我輸了，在場的諸位誰會替我求情？」秦淮道。

雲台四周的弟子們，面露尷尬之色。

「你二人同屬三聖山，若李劍鋒被廢，日後你們還怎麼相處？」王允擺出一副和事老的范兒，耐心地勸說著。

秦淮不以為然道：「那就不相處唄。」

「……」

王允一時語塞，哭笑不得道，「你這小子，脾氣挺犟。」

秦淮懶得與他們廢話，伸手道：「兌現吧。」

雲台眾弟子議論紛紛，楊萬生亦是詫異，玉龍山淪落至此，秦淮應該見好就收，真得罪了執劍堂，以後在三聖山還如何立足？

「一百靈石，再加一百靈石保他一條手臂，如何？」王允說道。

「五百。」秦淮五指伸開。

有錢不賺是傻子，現在最缺的就是靈石，廢他手臂倒不如這個實際。

「……」

好一個獅子大開口。

你怎麼不去搶！？

要知道，靈石在修行界是硬通貨，絕大部分弟子的月俸也才三塊，五百塊等於很多人一輩子的積蓄了。

換做別的弟子，寧可倒貼一條手臂也拿不出這些靈石。

秦淮的漫天要價，引得眾弟子議論紛紛，群情激憤。

「五百就五百。」李季豁出去道。

秦淮伸出大拇指稱讚道：「李師叔明白人，錢沒了還可以再掙，手沒了可就難說嘍……花五百靈石保住手臂，以後好好修鍊，興許能成高手，分分鐘再賺回來，還能找我報仇，這麼划算的買賣，我在想要不要增加到一千靈石？」

「？！」

蝦仁豬心，喪心病狂！

王允笑道：「老朽相信劍鋒沒那麼狹隘。」

說這話的時候，轉頭朝著李季使眼色。

李季會意，正色道：「你放心，我以執劍堂首座的名義向你保證，這件事到此為止。五百塊靈石數量不小，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湊。」

秦淮知道靈石有多難掙，過去一個月用盡渾身解數，包括敲詐師姐，也才攢了十八塊靈石。

「那我就等兩天。」秦淮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高台上方的楊萬生。

有楊萬生做見證，李季也不好耍賴。

楊萬生哪裡不知道秦淮的想法，便道：「好了，事情已了，都散了吧。」

雲台上眾弟子紛紛離去。

王允令人將李劍鋒帶到山下藥鋪園治療。

兩名弟子扶著李劍鋒朝著山下掠去，沒走多遠，李劍鋒又吐出一口鮮血。

「秦淮這王八蛋太陰險了，李師兄你放心，找機會我宰了他！」一名弟子氣憤地道。

「瞧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臉，要不是那張七品雷法符印，他能贏李師兄？」

李劍鋒咳嗽了下，抬手道：「別……別吵了……是，是我技不如人。」

「李師兄，這口氣就這麼咽下去？」

「如果……他出了事，別人只會，懷疑……懷疑我。我李劍鋒，這點骨氣，還是有的……輸了就是輸了！」李劍鋒孱弱地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別人再多嘴未免太不上道。

「好吧。」

李劍鋒被送到藥鋪園時，王允已經提前回來準備藥材了。

經過簡單的診斷和治療，傷勢逐漸好轉，王允囑咐道：

「還好那小子沒下狠手。」

李劍鋒身邊的弟子嘀咕道：「靠符印也算本事？」

「年輕人還是太嫩。」王允笑呵呵道，「修行界弱肉強食，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可沒人跟你講道義規則。那小子隨手就是一張七品符印，三張五品符印。沒點存貨，敢這麼揮霍？」

三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李劍鋒聽得一身冷汗。

「他，他從哪搞這麼多符印？」

「這得問他自己咯。」王允抻了抻身上的灰塵，「回去以後好好靜養，別在招惹那小子了。」

李劍鋒恭敬道：「多謝王老，弟子謹記。」

……

太陽西斜。

回到玉龍山弟子居的秦淮，哼著小曲兒進了屋。

今天的戰果在預料之中，倒是沒想到會多賺五百靈石。

屋中。

稍作休息，秦淮便取出了氣海丹。

「是時候了。」

一口將其服下。

氣海丹入口即化，頓時一股涼意，肆虐奇經八脈。

秦淮連忙坐下，運轉坐忘功。

「好霸道的藥力。」

畢竟不是遊戲世界了，玩遊戲的時候，這就是經驗丹，吃了直接升級。現在倒好，這滋味，並不好受。

全身如螞蟻啃噬，無數條小蟲子在經脈中亂竄。

萬千條氣流，朝著丹田處匯聚，呼吸之間滿頭大汗。

……

兩天後，清晨。

隨著一股氣浪沖開房門，四周鳥雀驚飛。

「呼……」

秦淮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氣海丹一夜的衝擊，丹田處終於出現了一個漩渦似的氣海空間。

這是武者與氣海的分界線，預示著從今往後，秦淮不再是武者，而是一名真正的修行者了。

秦淮奪門而出，速度，力量，以及對天地元氣的感受都比以前強了數倍。

不一會兒便到了湖邊。

看著湖面上倒映著英明神武的面孔，秦淮自語道：「這才是穿越者該有的待遇。」

緊跟著脫掉寶衣，躍入湖中，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臨近中午，秦淮返回。

他看到弟子居外有數名伏天峰弟子聚集，便迎了上去。

「找我有事？」秦淮心情不錯。

「這是李長老給你的。」為首者將手中的紫色袋子遞了過去。

身旁的幾名弟子露出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盯著袋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吆呵，還挺效率。」秦淮一把接過紫色袋子。

「任務完成，我們走。」

「等等。」秦淮叫住了他們，「我清點一下。」

「……」

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不是親兄弟，這麼大筆巨款，容不得馬虎。

秦淮就這麼當著幾人的面兒，數了好一會兒，數得幾人咬牙切齒，恨不能當場搶了。

「對上了，六百。」秦淮數完裝袋，「謝了。」

「秦師兄……那啥……能不能……」為首者忽然壓低姿態，笑著捻搓手指。

「沒有。」秦淮提起紫色袋子，進入弟子居中。

「……」

哐當，關上了門。

「真摳，你這種人只適合中午出來。」

……

回到屋中的秦淮絲毫不理會。

他現在是氣海境修行者，對付門外僅五品武者的弟子綽綽有餘。

不過那些弟子也不是亂惹事的人，沒停留多久便返回伏天峰復命去了。

秦淮將六百顆靈石，擺在眼前。

「充值。」

意念一動，巴掌大的登錄器顯現在眼前。

【充值成功。】

六百顆靈石憑空消失。

最後一欄數字發生變化，餘額：608。

有了足夠的靈石，秦淮看向了第一欄角色：

【秦九招，劍客，修為：神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