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請先生助我
【餘額：326元。】
看著從六位數變成三位數的餘額，蘇毅的心在滴血。
數不清的箱子堆積成山，出現在茅舍外的空地上。
「現在的花費，是為了以後能夠做大做強。」蘇毅不停地安慰自己。
此時此刻的蘇毅，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戰爭不是過家家，單單供養軍隊，就已是無比艱難。
「懷恆先生！」
聽到聲音，蘇毅扭頭一看。
劉備領著一曲人馬徑直而來。
劉備身邊，還有一位白袍將軍，身長八尺，濃眉大眼，姿顏雄偉，端的是威風凜凜。
關羽、張飛則不在其中。
「使君親自前來，在下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蘇毅朝劉備拱手作揖，隨後又看向那白袍將軍：「可是趙子龍將軍乎？」
「正是。」趙雲抱拳答道。
劉備微微側目，「懷恆認得子龍？」
「子龍將軍一身是膽，武藝超群，懷恆仰慕已久，今日得見，不勝欣喜。」蘇毅再次朝趙雲拱手作揖。
趙雲是一員儒將，相比於關羽的傲，張飛的莽，他可以說近乎完美無缺。
「先生謬讚。」趙雲應道。
「請看，這便是在下為使君準備的大禮。」蘇毅揮手一指，面帶微笑看向劉備。
順著蘇毅所指，劉備和趙雲轉移視線，把目光集中到後面成堆的箱子上。
箱子密密麻麻，整齊地擺放在一塊。
「這是何物？」
劉備走上前來，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這裡面全裝著糧食，可供萬人食用足足一月。」蘇毅的聲音高昂且堅定有力。
「這絕不可能！」趙雲脫口而出。
「子龍將軍何出此言？」蘇毅不緩不慢地問道。
「這些糧食雖多，但也僅夠千人維持一月，如果按照萬人的規模，應該再多上十倍。」趙雲略微沉吟，隨即開口說道。
趙雲作戰經驗豐富，他根據大小與數量判斷，此等規模的糧食，不可能像蘇毅說得那樣，夠一萬人一月的消耗。
蘇毅沒有解釋，而是拆開一個箱子，拿出幾塊壓縮餅乾。
「子龍將軍言之有理，不過，這裡的糧食可不是尋常之物，待品嘗過後，其中奧妙即可知曉。」
蘇毅把壓縮餅乾上的一層薄膜撕掉，分別遞給劉備和趙雲一塊。
他自己也拿起一塊，輕輕咬了一口，「此物喚作壓縮餅乾。」
見蘇毅如此，劉備和趙雲也有模有樣地咬了一口。
「美味，當真美味！」趙雲首先發出感嘆。
「脆而不硬，入口酥軟。」劉備砸了砸嘴，說道。
蘇毅卻覺得這壓縮餅乾又硬又干，且沒有一絲香味，著實難以下咽。
他心中暗想，這時候的人吃飯可真不挑。
兵起連年，烽煙不息，各地州郡大都田地荒蕪，糧食匱乏。
尋常百姓不要說吃得如何美味，就是一口飽飯也成奢望。
「劉使君，子龍將軍，不妨將其吃完。」蘇毅繼續啃著壓縮餅乾，不動聲色地說道
無論講得如何天花亂墜，還是不如實際行動來得立竿見影。
不一會兒，劉備和趙雲吃完了手中的壓縮餅乾。
「可有何感受？」蘇毅笑著問道。
「腹中隱隱出現一絲飽腹感，這怎麼可能？」劉備盯著蘇毅，眼裡儘是震驚。
「此物至多一兩，
怎會出現飽腹感？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平生罕見。」趙雲露出一副不解之色。
尋常的粟、麥、栗，體積大不說，需得吃上許多才能飽。
「這便是壓縮餅乾的神奇之處，只需小小一塊，就能產生飽腹之感。」蘇毅解釋道。
趙雲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說道：「如果士兵攜帶此物作為軍糧……」
「不錯，此物輕盈，如果充當軍糧，士兵便可隨身攜帶，如此一來，軍中可免去大批專職運糧之兵，另外，也可不必埋鍋造飯，節約許多時間。」蘇毅說得興緻勃勃。
「此等奇異之物，懷恆先生如何得之？」劉備忍不住問道。
「使君踐行天道，必有黃天相助，又何必相問？這等奇物，日後只會源源不斷。」蘇毅撫掌大笑道。
「先生真乃神人也。」
「區區在下，不足掛齒。」蘇毅搖頭笑道。
蘇毅的這番饋贈，無異於雪中送炭。
在劉備眼中，蘇毅已然是一副高人形象。
「自起兵以來，備東征西討，卻是屢戰屢敗，愧對天子，愧對蒼生，每每念此，都有如萬箭穿心，痛不可當。
如今我兵微將寡，寄居荊州，惶惶如喪家之犬，像我這等人，真的能成大業嗎？」說到動情處，劉備眼中似有點點淚光。
「夫英雄者，胸懷天下，捨身為國，使君以匡扶漢室為己任，此乃仁德正義之舉，非克千難萬險，不足以達成此等宏願。
潮有漲退，勢有盛衰，時不來則運不至，時來則萬事順遂，使君只需靜等時運到來，大業方可成矣。」蘇毅唇角微揚，溫然道。
話落，劉備有些微微失神。
「聽先生一言，振聾發聵。還望先生出山，助我成就大業！」劉備朝蘇毅深深鞠了一躬。
「在下本是山野之人，整日以青山綠水作伴，萬萬擔不起此等重任！」蘇毅鄭重其事道。
做人嘛，總得謙遜一點。
況且，要是蘇毅直接答應，顯得他別有所圖似的。
「二十多年來，我一直盼望能有先生這樣的高士相助，今日得見，有如大旱逢甘霖，還請先生相助！」
「在下才識學陋，恐辜負使君厚望，還請使君另尋他人。」
「先生如若不肯，備只好叩請先生出山。」
劉備言辭懇切，作勢就要叩拜。
蘇毅有些驚訝，劉備竟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麼低。
這一瞬間，蘇毅有些分不清劉備究竟是假仁假義，還是仁義賢德之至。
如果說劉備的仁義是裝出來的，那麼他的演技也未免太高深了些。
「使君快快起身，懷恆奉命就是。」
「好，好，好！」
劉備萬分欣喜，連說三個好字。
蘇毅五指併攏，左掌撫托右掌平疊，掌心朝內，兩手合抱，朝劉備深深作了一個揖禮。
「懷恆見過主公！」
劉備大步上前，拉住蘇毅的袖口，「懷恆不必多禮。」
「子龍，命人將糧食搬回大營，好生看管，不得有誤。」劉備吩咐道。
「遵命！」
話落，趙雲指揮士兵，開始搬運壓縮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