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只想划水
「此間家園還請主公命人好生看管，待主公平定天下，我定當歸隱。」
臨走之前，蘇毅指著他的茅舍，「依依不捨」地對劉備說道。
「懷恆之氣節，令人驚嘆。」看著蘇毅的面龐，劉備心中愈發歡喜。
蘇毅與劉備載笑載言，心中卻在吶喊：
這個四面漏風的破草廬，勞資再也不回來了。
……
「大哥，你怎可拜此人為軍師？」
劉備領著蘇毅剛一回來，關羽就上來質問。
「大哥，二哥說得在理。」張飛附和道。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關羽。
此時的蘇毅年方十八。
要比劉關張三兄弟的年齡小上太多。
因此在關羽眼中，蘇毅就是那隻會夸夸其談的黃口小兒。
「雲長，翼德，不可無禮。」劉備連聲說道。
蘇毅心知，關羽性格驕傲，善待士卒而驕於士大夫。
這裡的士大夫不僅僅指官吏或是有聲望的讀書人，也包括普通的文人。
諸葛亮最初輔佐劉備之時，也曾受到過關羽的輕視。
所以現在，蘇毅倒也沒有太多的詫異。
日後必須展露些本領手段，才能令人信服。
不單單是讓關羽一人，還得讓劉備手下諸人全都信服才行。
「關將軍此言差矣，在下才疏學淺，怎可擔當軍師重任。」蘇毅搖搖頭，緩緩說道。
劉備登時大驚，忙看向蘇毅：「懷恆何出此言？莫不是要棄備而去之？」
「並非如此，主公切勿多慮。」蘇毅略微沉吟，隨即開口說道：「以在下之才，可堪當主公帳下一謀士，至於軍師一職，在下萬不敢當。」
謀士與軍師，職能有些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謀士，指設謀獻計的人，只負責出謀劃策，而並不親自參與實施。
軍師，既設謀獻計，還親自參與指揮實施。
謀士者，長於在政治上和謀略上打擊敵人。
他們具有「仕」的背景，沒有「官」的身份。
而軍師是在軍事上和戰爭時期的謀略上打擊敵人。
可以說，軍師也是謀士的一員。
只不過，軍師是官職，被賦予有一定的權力，屬於軍中的二把手，相當於現在意義的參謀長。
與此相對，謀士等於普通參謀，可以有很多個。
如果要形容一個諸侯的強大，經常會說：「帶甲百萬，戰將千員，謀士如雲。」
但卻從來不會說「軍師如雲」。
蘇毅之所以如此，只是想更自在一些。
說白了，他就是想好好享享福，不想費太多的腦子。
諸葛亮可是活生生累死的。
前車之鑒，後車之覆，蘇毅可不想過於勞累。
而且在這個年代，三妻四妾可是最正常不過了。
甚至，還可以去一些不可描述的場所。
人生苦短，就該好好享福。
「欲成大業當需一位仰觀天下之軍師，懷恆先前所言，難道已然忘卻？」劉備微微一愣，詢問道。
劉備心中，已經把蘇毅當做是他的軍師。
「主公且聽我一言，正所謂『才士易得，明主難求』，主公乃是當今天下最為賢明之主，只待時來運轉，仁人志士自當前往歸附。
昨日我夜觀星象，只見星孛入於北斗，故毅料定，無需多日必有大賢之士為主公所用，此人可為軍師。」蘇毅眉目肅然，
聲音很是篤定。
古人非常相信星象之說，劉備自然也不例外。
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言之有理。」
蘇毅哪裡懂什麼星象學，天上的星星他都數不清有多少顆。
天上的星星到底有多少顆？蘇毅一剎那想到這個問題。
「子龍，這是何物？」
看到趙雲指揮士兵搬運著成堆的壓縮餅乾，關羽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是懷恆先生贈予主公的軍糧，可供一萬人食用整整一月。」趙雲頓住身形，應聲答道。
「子龍莫要欺我，這些糧食維持千人消耗尚可，萬人卻是遠遠不夠。」關羽不斷來回掃視著，篤定道。
「子龍糊塗啊。」張飛走上前來，忍不住開口說道。
見關羽、張飛二人如此，蘇毅與劉備不禁相視一笑。
「大哥，你也糊塗，被蘇懷恆欺騙，還笑得如此開心。」張飛瞪大眼睛，嘴裡嘟囔道。
蘇毅快步上前，取出兩塊壓縮餅乾。
撕開薄膜。
分別遞給關羽與張飛。
「二位將軍不妨嘗一塊試試，自知其中奧妙。」蘇毅面帶微笑。
關羽和張飛面帶疑惑，不解地看向劉備。
劉備點點頭，示意二人吃下。
「竟有飽腹之感。」吃完以後，關羽面色大驚。
「俺也一樣。」
張飛亦是如此。
二人的反應和先前劉備、趙雲一樣，眼中儘是不解。
「此物叫做壓縮餅乾，只需小小一塊，就能填飽肚子，當做軍糧最為合適。此外，它還有一個優點，尋常的熟食幾日便會腐爛，但它存放數年還能新鮮如初。」蘇毅面向關羽、張飛二人，唇角微揚，笑著解釋道。
劉備笑容滿面，極其熱切地看向蘇毅：「懷恆此次相助，不僅解我燃眉之急，更能減輕軍隊行進的負擔，讓我軍戰力大增。」
其中利害，關羽馬上領悟，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悅。
他走到蘇毅面前，鄭重其事地抱拳說道：「先生饋贈之情，著實難得可貴，方才關某失禮了。」
「俺也一樣。」
張飛再次附和道。
「微末小事，不足掛齒。」蘇毅五指併攏拱手合抱，淡然道。
接著，趙雲退下，繼續督促士兵搬運壓縮餅乾。
劉備則遣人為蘇毅安頓住處，房間的位置就在他的卧房隔壁。
又命簡雍、孫乾殺牛宰羊，大張筵席，為蘇毅接風洗塵。
蘇毅連連推卻，但劉備不允。
劉備啊劉備，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熱情，蘇毅心中暗自感嘆。
蘇毅只想安安靜靜地划水。
不希望他的老闆——劉備，對他過於關注。
辭去軍師一職也是如此。
有諸葛亮的輔佐，劉備三分天下得其一，蘇毅就能安安穩穩地待在大後方，自由自在地享受人世間的美好。
不過，划水是門大學問，如果劃得過於明顯，那就得不償失了。
也就是說，得適當讓劉備以及劉備手下諸人看到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