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坐堂
「什麼？中醫院打人的學生？好，好，我明白了，拼了命我也會護他周全。www.」麥蔻沒想到他會給自己打電話，這實在讓人激動，戰場醫術，自己就要得手了。
麥蔻並未是一個單純的人，他已經在懷意，那個會戰場醫術的年輕人是不是中醫院的學生。
「那麼請問您住在……」麥蔻的話尚未說完，手機里卻傳出了忙音。
「該死！」麥蔻穿上鞋子，急匆匆地走出了卧室。
華子珍離開電話亭后，信步走向濟世堂，賈仁義的叔叔就在中醫院內，若是他從中作梗，恐怕吳彪得不到什麼好果子，華子珍給麥蔻打電話也是被逼無奈，誰讓他只認識一個有些權勢的麥蔻，並且這個外國人對自己的針灸還比較感興趣？不利用他一下，就浪費資源了，不過華子珍卻並不打算去見麥蔻，因為自己的醫術手段並不是太高深，接觸時間久了，恐怕蒙不住，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
今天門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即便到了中午，病人依然不見少，張醫師早早的坐堂開處方，李姐忙前忙后地打針，掛吊瓶。。
李姐見華子珍來了，馬上招呼道：「快去幫大夫抓藥吧，秋寒來得太突然好多人都患了感冒，有人昨天晚上就到了，大夫已經忙了半宿。」
張醫師已經六旬，兩鬢已經斑白，昨天又忙了半宿，現在的臉色很難看，執筆的手也有些顫抖。
「先生，你休息一下吧，我來負責開處方抓藥吧。」華子珍說道。
張醫生怕華子珍出差錯，耽誤了病人，「你負責幫我拿葯吧，我開處方。」張醫生執拗地說道。
「好吧。」華子珍走到葯櫃前，按照張醫生開出的方子抓藥。
人一旦老了，精力也便衰退了，年過六旬的張醫生雖然開出的方子沒有錯，但是下筆卻越來越慢，忙了半宿的張醫生現在是強打精神。
「張大夫，張大夫你怎麼了！」驚呼聲讓華子珍轉過了頭，坐堂的張醫師趴在桌子上，手依然攥著筆，筆尖在紙上滑動，最後一味葯在張醫師昏迷后寫完。即便昏倒了，但這個老人依然惦記著病人，靠意志堅持著把藥方寫完了。
華子珍連忙走到張醫生旁邊，摸了摸張醫生的脈搏。
「脈象雖然微弱，但卻連綿不絕，沒有生命危險，只是疲勞過度。」
「李姐，過來，幫我把張大夫抬去休息。」華子珍喊道。
李姐從病房中走出來，見坐堂的張大夫昏倒了，不敢怠慢，馬上幫華子珍將張大夫抬到病床上，輸上了葡萄糖。
很多病人見張大夫昏倒了，都是很擔心，張大夫很早就開了這家門診，過去窮苦的時候，張大夫經常開藥倒貼錢，所以門診一直都很小，現在依然只雇傭了兩個人，雖然張大夫沒賺到錢，但卻獲得了好名聲和別人的尊重，在這一片，三歲的孩提都知道張大夫是個好大夫，耿直，敬業，有著一顆真正的醫者之心。
有的患者一手拿著吊瓶，幫張大夫把被子蓋好。
華子珍走出來后，患者圍上來，問道：「張大夫怎麼了？」
他們現在只想了解張大夫的病情，對於自己病，他們反倒不關心了。
「張醫師只是太勞累了，休息一下便好了，現在我給大家開處方。」華子珍坐堂開起了藥方。
「這個小大夫還是蠻不錯的。」華子珍麻利地開出幾副處方，抓了葯，比張大夫還要快幾分，這讓那些原本有些不信任華子珍的病人放心了，口頭上自然不會吝嗇。
華子珍所在的這家診所是中西醫結合，現在純粹的中醫已經走到陌路，人總是要活著，年邁的張大夫也學起了西醫，這家門診也便改頭換面，由中醫變換為中西醫結合，中醫為主，西醫為輔，不過大部分患者都追求見效快，再後來西醫便佔據了主導地位。
患者少了，李姐也閑在下來，她便有時間看護著張大夫，她在這家門診已經做了六年護士，自打她從衛校畢業便在這家門診工作。
這六年來，張大夫的所行所為讓她受益良多。
無論患者如何無理取鬧，只要他是病人，便要儘力去救治，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生病，便要醫治，在醫者眼中，沒有貴賤，貧富，好壞的區別。
「小華，休息會，一會再看撒。」李蘭給張大夫換了一瓶生理鹽水后，給華子珍沏了一杯茉莉花。
「李姐，你也忙了半宿了，好好歇息吧，這裡有我呢。」
李蘭與華子珍不同，李蘭是貴州人，來這裡打工便住在張大夫家，只要張大夫出診，她必然緊隨其後。
「我好著撒。」李蘭今年二十六歲，一直沒有找到何時的男朋友，蓋因她不是本地人，雖然張大夫給她說過幾個男朋友，但都無果。
華子珍又忙碌了一陣子后，終於清靜了，只有病房中還有幾個掛點滴的患者。
「小李啊，去把處方拿來，我看看。」張大夫剛剛醒來便著急著要處方，他對華子珍還有些不放心，他要對患者負責。
「張大夫，小華做得好著撒。」
李姐雖然嘴上這麼多，但依然把華子珍開出的方子拿到了張大夫的面前。
張老翻開處方，一張一張地看，看完最後一張處方后，張老的眉頭舒展開了：「很不錯嘛。」張大夫撐著身子從病床上走下來。
「老爺子在床上躺著吧，去哪裡？」李姐幫張大夫舉起吊瓶。
「我去外面看看，還是有些不放心。」張大夫走到外堂，華子珍正在收拾著葯櫃，門診里只有三個人，以往張大夫坐堂，華子珍抓藥，現在張大夫病倒了，華子珍也只能身兼兩職，既坐堂又當夥計。
華子珍每天要做的工作就是看看葯櫃中那些葯匣子空了，補充些草藥，有方子了，抓藥。
在這片的老人們，有個發熱感冒還是習慣喝湯藥，對打針，輸液，他們很是抗拒，所以張老一直也沒有將葯櫃撤下。
「張老，你的身體不舒服，還是需要休息，這裡就交給我了。」華子珍見張大夫從病房中走出來，上前攙扶著張大夫來到坐堂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