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行上門
九個億？
雖然琉璃廠和潘家園在生意上沒有太多交集。
但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琉璃廠的『過眼』應該聽到些風聲才對。
而且潘家園也是有『過眼』的。
從輩分上算，潘家園的那位叫張衛東的『過眼』，還是他師叔呢。
「何老爺子，你這是從哪聽來的消息啊？」
「怎麼，被九億這個數字給嚇到了？」
「有...有點...」沈浪道。
「那我要是告訴你，包括我『松竹齋』在內，琉璃廠的七家老字號被套路的數目翻倍了，你又該如何？「
不會吧？
要是何老爺子這話是真的，那七家老字號豈不是被坑了十八億？
雖然這十八億被七家分攤后，還不至於讓他們傷筋動骨。
但這消息要是泄露出去，七家老字號的話事人可就成業界笑柄了。
「何老爺子，您可別拿這種事和我逗悶子。」
「老頭子我剛剛那話不摻半點水分。『槐蔭房』、『古怡齋』、『華文閣』...咱們這條街上能排的上號的掌柜，幾乎被那伙人給一鍋端了。」
等等！
按琉璃廠的規矩，但凡有大宗交易，都該由他這位『過眼』參與才對。
他們沈家的『過眼』向來收費公道。
單純的鑒別交易對象，按規矩是百中取一。
而要是幫受害者討回損失，他們沈家也才只收一成的利。
但何老爺子等被騙了，才將消息告訴他。
難道潘家園那邊也瞞著張衛東，是幾家老字號私底下進行的交易？
「老爺子，潘家園的那五位老掌柜沒找人把我師叔給廢了？」
「額，你小子用這話刺撓我是吧！沒錯，潘家園和咱們琉璃廠這兩宗交易是我們壞了規矩在先。但這不是你小子求道我這來了么？就當幫老頭子我一個忙，你那『高處生財』局，我帶頭幫你平了！」
呵呵...
沈浪見何老爺子這麼說，反而不想開口了。
事情或許遠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雖然，他沒有在何老爺子身上感受到惡意。
但說不定困擾他的『高處生財』局，就是何老爺子和另外六家掌柜請人弄出來的呢？
作為一個『過眼』，沈浪可不會輕易許諾。
更何況何老爺子還可能是給他設局之人！
看來，這借勢的事得先放放了。
假如中年漢子真和七位掌柜有關。
那他想要破局，就得換其他法子了。
「猴崽子，咋好端端不說話了？」
「老爺子，我這不是見您如今也是麻煩纏身，在想別的對策呢么！」
可他這話才剛一說完，何老爺子就端起了手邊的茶碗。
沈浪知道這是老爺子在趕他走。
倒也沒有沒有停留，直接回了他的『正文閣』。
還是待在自己的地界好啊！
得虧他去了一趟何老爺子那。
要是他沒能第一時間看破中年漢子的套路。
又稀里糊塗的求到了何老爺子頭上。
說不定，他還真得答應下那七家老字號的提出的要求。
這真是一環套一環啊...
從心而論，沈浪不希望何老爺子他們和中年漢子有所牽連。
畢竟，他以後還得在這琉璃廠討生活呢。
但那中年漢子要真是何老爺子他們招來的，事情倒變得簡單了！
當然，無論那種情況，破局前他都得先將何老爺子他們給摘出去。
這倒不是他膽小怕事。
只不過，他可不想和那十八億的爛攤子扯上關係。
作為一個過眼，他其實挺想知道事情經過的。
但要破這種驚天之局，單靠他一個還遠遠不夠。
要是想幫受害者將損失找補回來。
前期的投入，更不是沈浪能承受起的。
日漸西垂...
原本，沈浪是打算叫上張麻子去搓一頓的。
畢竟，麻子可是玉器方面的行家。
破局之法他這邊先想著。
但追查墜子的來路這事，就只能託付給張麻子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邊才準備關門。
同樣作為『過眼』的張衛東，就急火火的闖了進來。
「師叔，今天可是周三。您不在潘家園守著今晚的鬼市，跑我這來幹嘛？」
「在我面前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何老爺子可是將你拒絕幫忙的消息給傳出去了。咋地，你這小子難道想轉行了？連這上億的大單都不願意接了？」
沈浪見張衛東將話都說到了這份上。
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將他今天的遭遇和猜測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都是當『過眼』的，張衛東自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拒絕。
不過，他還是小瞧了張衛東這位便宜師叔！
這老小子居然當著他的面，就定了張飛往國外的機票。
「師...師叔，你這是要跑啊？」
「瞎說！你師妹七個月後就要十九歲了，我這個當爹的，得給她準備個生日派對啥的啊！」
好吧...
看來他的道行還是淺了些。
看看張衛東找的外出理由，簡直讓他無話可說啊！
不過，張衛東這波騷操作，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
潘家園和琉璃廠這兩處的騙局，顯然不是他能動的。
等墜子的事了結了，他最好也找個山水秀麗的地方去旅旅遊。
「對了師叔，你有法子破『高處生財』局么？」
見沈浪這麼問，張衛東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糊塗了？那墜子是騙子自己摔得吧？他願意花錢聽個響，和你有啥關係？而且你已經指出那銅印是臟物了。何必執著於破局呢？」
沈浪被這話噎的不輕，但他也無法告訴張衛東《天仙局譜》的神異之處。
估計是見他許久未搭話，張衛東繼續道：「呵，你們沈家人都太矯情了！明明能用四兩撥千斤的法子輕鬆化解掉，可你們偏偏都愛刨根問底。咋地，你難道還想反坑那伙人一波啊？」
「那必須的啊！對方都跑到我眼皮子底下鬧事了。要是我不從對方身上割下二兩肉，那我這『過眼』當的也太憋屈了。」沈浪道。
「好吧。你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那我也就不勸你了。對了，試著找找官場上的人，向他們借勢或許會有奇效。」
沈浪可不願意和官場上的人打交道。
等等！
有一種『官』或許能成為他的助力。
那就是整日帶著紅袖箍的管理大媽們。
別看她們都是街道上招募的臨時工。
但光論戰鬥力的話，那各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存在。
就連沈浪自己都不記清，因為店門口的衛生被大媽們訓了多少次了。
要是能請到她們幫忙，沈浪有信心將那中年漢子坑到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