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換目標
沈浪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得趕緊和張衛東分開。
他們兩個『過眼』聚在一起，實在是太扎眼了！
「師叔，您還是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吧。要是再晚些，怕是趕不上飛機了。」
「得，你小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對了，最近多警醒著點！可千萬別再被套路了...」
沈浪知道張衛東這是在關心自己。
可還沒等他說幾句感謝的話，沈浪就從張衛東身上感知到了一股子惡意。
想想也對！
張衛東既然都打算跑路了，那何老爺子他們還不得逮住他一個人霍霍啊！
而他這便宜師叔倒不至於要害他，頂多是想看笑話罷了。
不過，沈浪倒也有應對之策。
他也打算用「高處生財」，給覬覦他的那些人來個狠得！
「師叔，要是沒啥事我可真要關門了哈！」
「得嘞!你小子簡直就是個混不吝...」
估計是為了避免麻煩，張衛東離開時都沒有走正門。
可就在沈浪也準備離開時，整個琉璃廠大街卻變得喧鬧了起來。
沈浪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
但還沒等他走多遠，張麻子就將他攔住道：「浪子，趕緊去『松竹齋』！聽說何老爺子要賤賣一批績溪徽墨。」
這事要是擱在以前，沈浪絕對跑的比張麻子還快。
但他今天可不想再與何老爺子碰面了...
「麻子，你一個倒騰玉器的，買啥徽墨啊！最近咱們這條街上不太平，你要是信得過我，最好歇兩個月。」
「額，你小子沒發燒吧？精品的績溪徽墨，憑咱哥倆的本事可弄不到。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不動心！徽墨雖然難得，但懂行的一般只在『松竹齋』這樣的老字號買。咱花那冤枉錢幹啥？」
其實，沈浪還有一件事沒說...
那就是何老爺子這是在割韭菜！
如今正趕往『松竹齋』的人，都是在這條街上討生活的。
對名墨的了解也都算得上專家。
但買的哪有賣的精！
估計是何老爺子著急彌補損失。
先將『松竹齋』大量積壓的徽墨給賣出去。
等徽墨的價格降下來，再趁機回收一部分。
這在沈浪看來都算不上套路。
也就是何老爺子手段高超，用這法子狠狠的賺了一筆。
等等！
這會不會是何老爺子專門給他設的一個局呢？
今天他登門拜訪的時候，超直覺可沒發現何老爺子對他有抱有惡意。
但無論是張衛東登門后的勸告，還是自己對何老爺子的懷疑。
都覺得何老爺子並不會輕易讓他置身事外。
等等！
何老爺子不會是想著用幾錠徽墨，來收買他吧？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是有些小瞧人了...
「麻子，『松竹齋』出手多少徽墨了？」
「一錠還沒出手呢。聽說何老爺子打算『以墨識人』！得先回答對他的三個問題，才能從松竹齋拿到貨。」
呸！
看來他之前是高看那老傢伙了。
明明都一把年紀了，居然不講武德的想要算計他這個小年輕。
什麼「以墨識人」...
估計他只要出現在『松竹齋』，連那三個問題都不用回答，老傢伙就能將一批徽墨送給他。
「浪子，我算是服了你了。無論啥事你都能和陰謀詭計掰扯上！算了，咱哥倆還是去東來順吧，今天爺們帶你開次葷。對了，晚上的鬼市你總能去吧？」
聽到張麻子這話，沈浪也是徹底服了！
豬隊友帶不動啊...
他這邊是想方設法的躲麻煩。
可張麻子這傢伙倒好，真是哪亂就往哪跑啊！
算了，今晚他就趟次鬼市吧...
只要他肯狠下心來啥都不買，就不相信還有人能算計到他。
「行，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不過，潘家園的『過眼』可是跑國外去了。明清之前的老物件，你可不準給我收。」
「浪子，潘家園的『過眼』栽了？」
「沒有...就是出國給閨女過個生日，七個月後就回來了。」
張麻子是個聰明人！
雖然他沒將事情的前應後果給講清楚，但張麻子卻嚴肅了幾分道：「好傢夥，潘家園那邊是要變天啊!我也不想著撿漏了...今晚在熟人那倒騰幾塊玉料，咱們就撤。」
哎...
他和張麻子這也算是被殃及的池魚了。
琉璃廠和潘家園一起出了事。
最先受害的，其實就是他們這些家底不夠厚實的小店主。
張麻子玩的是玉器，找找熟人還能進到貨。
但文玩字畫這類的物件，怕是短期內要出現亂象了。
遠的不提，就拿去年潘家園的一位老專家被打眼那事舉例。
消息才一被證實，同類型的物件的價格就打了個對摺。
也就是何老爺子那邊將消息給壓下去了。
要是真弄得滿城皆知，他如今的身價怕是也得跟著縮水一半。
如今，沈浪倒是有些好奇，何老爺子他們花十八億買了些啥東西了。
只要能被他給探聽到。
沈浪絕對第一時間，就將同類型的物件給處理掉。
「浪子，想啥呢？」
「沒...沒想啥...就是考慮接下來該怎麼進貨。」
「哎，憑你鑒賞古玩的水平還是算了吧...反正你小子也不靠這個討生活，當好你的『過眼』比啥都強。」
「問題是我最近不想當『過眼』啊！對了，查出那翡翠墜子的出處，我可拜託給你了哈。」
「額，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我估計查出來那墜子的出處了。」
沈浪見他吞吞吐吐的，就知道其中牽扯不小。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追問，張麻子就立馬改口道：「再給我三天時間！我得到消息實在有些太離譜了...」
「難道那翡翠墜子是出自咱們街上的？」
「你...你猜出來了？那墜子的主人可能是『梧桐書房』的李德廣。」
呵呵...
那李德廣與何老爺子是一類人，都是老字號的當家人。
這麼說來，他是不是該改換目標了？
哎，老字號的當家又如何！
他們既然敢做初一，那就別怪沈浪做十五了。
至於沈浪破局的關鍵，則要依靠琉璃廠的那些管理大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