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要她的命

等人都離開了，李二珍又將小嬌嬌往周長麗跟前放了放，「娘知道你連著生了四個丫頭心裡難受，你跟老二要是非要個兒子等你養幾年身體你們還可以再要。」

「但是這個娃娃你必須好好奶著，不為別的，就沖她這嗓子一開老天爺就下雨了這也是個有福的丫頭，好好養著她不虧。」

正好此時，包被裡的嬌嬌肚子餓的咕咕叫，哼唧兩聲后見沒人理她，她小嘴一憋就哭了起來，她要吃飯！

在李二珍的眼神壓迫下，周長麗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孩子往身前撈了撈掀開衣服喂飯，根本沒把李二珍的話放在心裡。

就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能有什麼福，有兒子才能有福。

看著小娃娃終於是吃上了飯，李二珍也沒多待就轉身走了，從昨晚開始發生的這些事她需要好好想想，等老頭子回來再跟他合計合計。

因為下雨，地里幹活的人早早的就回了家，午飯家裡依舊是玉米糊糊配鹹菜，鹹菜都是李二珍用自家菜園子里種的菜腌的，可就算這樣每次上桌的鹹菜也都是定量不能放開了吃。

周長麗因為剛生了孩子依照趙家的慣例，生完孩子前三天每天都有一個荷包蛋吃。

等吃了飯，李二珍便回屋關上門把自己昨晚做的夢和今天發生的事跟趙大江說了說。

「跟你說話呢！」見趙大江在發愣，李二珍踹了他一腳，轉頭從炕櫃里拿出一件舊衣服丈量著，想著給小嬌嬌改兩件小衣服換洗著穿。

被踹了一腳的趙大江沒說話，趴在被窩裡抽著大煙袋出神，他知道自家老伴從來不開這種玩笑，而且今天這雨下的確實懸乎，大晴天的那雨那雷的說來就來。

「你說這真是那啥？」趙大江早些年當過民兵，經歷過煙火洗禮的人膽子比較大，而且這個年頭山林茂密有個啥的出個神仙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打老祖宗那會不就有什麼白娘子的，那不就是條長蟲。

李二珍手裡拿著大剪刀咔嚓咔嚓撿著手裡的衣服，頭都沒抬，「那話還能有假，俺親眼看見的，而且俺跟你說，那娃娃的腳底還有一塊胎記，那可是貴人才有的東西，肯定錯不了。」

「反正我信，老二和他媳婦兒看著有些別的想法，你這幾天好好看著點，別讓那倆做了啥錯事，就算那娃娃不是個仙那也是咱自家孩子，可不興干那喪良心的事。」

雷雨一直下到吃完晚飯才停，農村沒有電，村子里的人每天晚上吃了飯就往炕上一躺啥也不做，點燈要費燈油，一動就容易餓，家家戶戶都習慣早睡。

趙老二的房間里大家也都睡了，嬌嬌卻被餓得睡不著。

她眨巴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打量著四周，黑天白夜對於她來說根本沒什麼區別，只是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心裡泛起了苦澀。

從開了靈智后她胡天驕在山林里就是一霸，心情來了還摸過老虎屁股。

結果被那老虎一爪子刮傷了腿，要不是趙家先祖路過救了她，她估計早就不知道被老虎拉哪裡當肥料了。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她修成正果后就想了這個方法來還趙家的恩情。

可要是讓她受這種委屈她是真受不了，現在的她也只有一個方法。

「哇～哇～哇～」哭聲響起，安靜的夜晚里這聲音就特別的突兀，趙老二煩躁的翻了個身起來跟周長麗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正在揮動著手臂抗議的奶娃娃。

「煩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哭咋不死呢你！」周長麗翻了個身做了起來靠著炕櫃，一點都沒有想給嬌嬌飯吃的覺悟。

趙老二今天一天都沒好好看過自己這個新閨女，今晚就這月光看著眼前的娃娃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生了些心思，見她還在扯著嗓子哭鬼使神差的從旁邊拿過幾件小衣服，在周長麗震驚的注視下慢慢的蓋在嬌嬌臉上。

這是？

想殺她？

雖然她修成了正果，可要是枉死也是會壞她道行的，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嬌嬌心中一動停止哭泣，臉上的力氣加大直接堵住了她的口鼻，她努力想要搖晃腦袋也於事無補，這具身體還太小太弱，根本移動不了分毫，就連揮舞的小手和用力蹬的小腿都慢慢鬆了力。

透過縫隙，嬌嬌看到了周長麗的臉，有震驚，有猶豫，最後卻又歸於平靜還把臉轉了過去。

顯然她是真的被親爹親娘放棄了，炕上的小娃娃慢慢的軟下來一動不動，趙老二的手哆嗦著移開，誰都沒看到有一道白光躥了出去直直射入趙大江老兩口的屋裡。

不過一兩分鐘后，李二珍和趙大江外衣都沒穿就直直撞開趙老二這屋的門沖了進來。

「嬌嬌，嬌嬌怎麼了？」李二珍心頭狂跳，腳步凌亂的朝著炕上的娃娃撲去，一抬頭就看到趙老二手裡還握著那幾件衣服正一臉的驚訝，像是沒想到他們為什麼會來。

「娘，你？」周長麗驚恐的看著自家婆婆那張陰沉的臉，抱著被子朝裡面縮了縮。

李二珍理都沒理她，試了試鼻息確定還有點氣后抱著嬌嬌就往外走，路過趙大江的時候說了一句，「老頭子，把這個喪天良的狗東西拖出去打死了，我權當沒養過他。」

趙老二這才回神，扔了手裡的衣服就下了炕，「娘你幹啥去，死都死了你就把她扔······」

他話沒說完，趙大江脫了自己的鞋就朝著他沒頭沒臉的打下去，一個躲一個追爺倆從屋裡一直打到院子里，已經睡下的趙老大和趙老四都被吵醒披著衣服走了出來。

一看這架勢趙老四忙上前拉架，「爹爹爹，這大晚上的幹啥呢？」

「爹爹，這大傢伙都睡了，你這是幹什麼，吵醒孩子。」趙老大也跟著上前拉，兩人一人一邊把趙大江拉開，趙老二被打的一身泥蹲在地上也不吭聲。

趙大江甩開兩人的鉗制，拿著手裡的鞋又不解氣的在趙老二背上打了兩下，氣的手直打顫，「老二俺跟你怎麼說的，不管男娃女娃那都是自己的種要好好養活，那娃娃才生下來幾天，啊，你怎麼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