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損失本相擔
正當這一大家的人趕到倉庫之時,見到的卻是這番景象。
只見,倉庫已經被著熊熊烈火所包圍了。
倉庫內外的那些個看守的人們呢,個個都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灑地。
這離著火近的呢,被著這大火覆蓋著全身,正在熊熊的燃燒著,毫不知覺。再說,這人死都死了,哪還有什麼知覺呢?
見著如此,老爺子的眼眶已經紅潤了。
看著站立在周圍的自家家丁們,再看著這被大火包圍的倉庫,想著庫內的一切,隨後老爺子兩顆紅潤的眼球看著這些家丁們,嘶啞的喉嚨大吼道:「愣著幹什麼啊?!快救火!快救火!這可是咱們家的家產啊!」
老爺子用著嘶啞的喉嚨大吼后,瞧見這些個家丁們紛紛提著水桶取這附近的水源的水,一桶桶的往著倉庫周圍那熊熊烈火潑去。
由於遭受著驚嚇,這二少爺此刻還未能從方才的打打殺殺的場面中緩過神來,站立在自己父親的一旁,由於認錯的孩兒一般。
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再瞧著兒子的這般模樣,老爺子真是有苦說不出,又不好打罵於他。
再者,這燒都燒了,難道打罵一下就能換回來的嗎?
「兒啊。」
「爹。」二少爺唯唯諾諾的應了聲。
「你可知曉,這些貨物對咱家有多麼的重要嗎?這些貨物,要是全都毀了,咱們家就全玩完了。咱們一家也沒法在這京城中繼續苟活著。」
這種話語,二少爺聽了不知多少遍了。
以往聽的時候,二少爺就當是句嘮叨話,不必多放在心上,如今倉庫正被這大火包圍了,二少爺這才深深知曉父親的那一句句重複了不知多少遍的嘮叨話有多重要了。
想了想著,二少爺似乎覺得有些委屈了起來:「爹,這火是那些殺手放的。那些殺手,就我們這點人,打不過啊!」
「為父知曉,」老爺子並未有怪罪於他的意思,繼續道來,「早知曉,為父就不該讓你守著這個倉庫。你...可看清了那些殺手的面目?」
二少爺搖搖頭:「那些殺手個個捂得嚴嚴實實的,兒看不清他們是何面目。」
聽后,老爺子嘆了口氣:「這樣,你在這兒繼續守著,能救多少貨物出來就使勁救。為父有事去一趟。」
說罷,瞧見老爺子揮揮衣袖,帶著悲痛的心情走出了這正被大火包圍著的倉庫。
……
「老爺!」
「老爺!」
「不好了!」
管家慌張的大喊聲把正坐在官帽椅上看書的老爺子驚到了。
這位老爺子正是當今的右相蕭鴻言,這年紀啊,從外貌上看去確實比當今的左相孫志才年幼些。
「何事?慌慌張張的。」蕭相一臉有些不高興。
管家並未有饒彎子,直言來:「老爺,倉庫...走...走水了。」
此話一聽,蕭鴻言立馬間比管家還要慌張,這動作吶,比管家也還要誇張些。
瞧見,右相蕭鴻言慢悠悠的起身來,手中的卷書掉落到了地上都毫不知覺,這眼睛吶瞬間就像是被凍住了一般,身子忽然間就像是僵硬了。
見著老爺如此,管家喊了聲:
「老爺。」
「老爺!」
好在這兩聲后,總算是讓蕭鴻言回過了神來。
「這火是如何燒起來的?」蕭相帶有斥責的語氣問向了管家。
管家一臉懵,微微搖著頭:「這...這小的也不知曉啊。」
隨後,蕭相穿起了便服,欲要出去一趟時,一個家奴匆匆跑了過來。
「老爺、管家。外有一人慌慌張張的,說是要見老爺。」
聽完這話語,蕭相併未有再多問些什麼,便匆匆道:「快!快請他進來。」
「是。」
「老爺,沒什麼事,那小的便先退下了。」
蕭相揮手示意了下,管家便離開了。
正當管家剛踏出門坎,這位匆匆要見老爺的人便走進來了,他便是那老爺子。
一見著他,蕭相匆匆將還未披上的便服收了回去,放在了一旁架子上。嘆了口氣后,坐了下來,兩眼帶有斥責的神色朝著面前站立的人看去。
「坐。」
「這怎麼起的火?」
聽著蕭相的問話,這老爺子如實說了出來。
「蕭相。」
「今夜有人襲擊倉庫,將守著倉庫的家丁全殺死,還放了把火把這倉庫給燒了。」
一聽,蕭相更加不淡定了:「誰放的這火?咱們跟誰有仇了?莫非你有仇家?」
老爺子搖搖頭,堅定道:「小的從未跟別人有仇。這城中認識小的都知曉,小的是個好說話的人,更不會與誰成為仇家。小的也相信,小的家人更不會有任何仇家。」
「若是沒有仇家,這誰會放這火?!」蕭相大吼道。
只見,這吼話一出口,老爺子嚇得立馬跪在了地,接連磕著頭,哭著道:「小的真不知曉啊。」
思慮了片刻后,蕭相便將懷疑指向了當今的左相孫志才。
「莫非,是他?」
「這也不對啊。他有當今聖上庇佑,就算知曉了本相干了這麼一樁事,這帶人過來搜不就完事了,這燒了,不就什麼也沒了嗎?」
幾番自語后,此刻的蕭相手足無措。
還多久,管家便匆匆走來了。
「老爺,門外有幾位官要見您。」
「見。」
管家一走後,這間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一點說話聲也沒有。
直到那幾位官員的到來,這才打破了這屋內安靜的氛圍。
「蕭相。」
「蕭相。」
官員的招呼聲在這屋內一聲聲響起。
見著自己的人都來了,蕭相心裡認為自己總算是來了依靠了。
「都坐。」蕭相兩眼目光看著這些官員。
「誒。」
一個個都坐下后,場面瞬間又安靜了來。
安靜沒多久,一官員的話語方才再次打破這安靜的氛圍。
「蕭相,我們聞訊而來,聽聞這倉庫走水了,不知是如何起的火,這走水可否救得了啊?」一身著紫色官袍的官兒問。
蕭相嘆了口氣,望向在坐的官員:「你們問他吧。」
這下一個個的目光轉移向了坐在椅上不敢大口喘氣的老爺子,畢竟倉庫是他的,還是他負責管的,這火能不能救只有他自己一人知曉。
老爺子長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看著周圍的官員,跪了下來:「小的對不住各位官爺。都是小的失責,讓賊人殺進了倉庫放了火。庫中的貨物多半都是易燃之物啊,恐怕是救不了了。」
「賊人?誰會這般肆無忌憚的做出這種事?」
「就是啊。」
「莫非是針對我們當中的誰?」
官員的議論聲議論紛紛的,吵得蕭相有些頭疼。
這些貨物中,屬他的財產最多,再者蕭鴻言還是用著官威使這些貨免遭稅收。
雖說大墨曾放出「三年免稅的口號」,但這口號僅是針對種地的老百姓的,至於商人那還是要收些的。否則這國家一年的收入從何而來?
這些個當官的,大多不就是為了銀子嗎?這才,蕭相帶著自己的人做起了這買賣,為了就是銀子嘛。
這些貨物,大部分的屬於蕭相的,其餘的屬於這些官員的。
如今貨物遭到了損失,而自己還是這帶頭的人,蕭相自然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否則這名聲可就受影響啊。日後還怎麼在這朝中有威望?
思慮了許久,蕭相終於發言了。
「諸位,聽本相說幾句。」
「這如今,倉庫被燒了,這是沒法挽救的事實了。當初是本相提出的,如今出了難,本相自然給你們個交代。」
「這樣,今晚的這些貨,能拯救多少算多少。賣出去的銀子算大傢伙的,本相不要。下次生意,本相出最多的錢,這賺的銀子歸大家,本相一文不要。等什麼時候補足了大家的虧空。本相再賺這銀子,如何?」
聽著蕭相的這般話語,幾個官開始演了起來。
「蕭相,出了這樣的事,哪能都是您的錯啊?若不是您,我們大傢伙哪有銀子賺吶?」
「就是啊。咱們當這官,一年才這點俸祿,都不夠塞牙縫的。」
「如今倉庫受了損失,我們大傢伙都有責任。您不必如此吶。」
聽著這些話,看著是好話,其實吶是什麼話呢,只有混官場多年的蕭相最是明白不過了。
「諸位的好意,本相就心領了。就按著本相說的做吧。是本相對不住諸位了。」道完,蕭相作輯表示歉意。
這下,無人再說些什麼了。
紛紛起了身。
「蕭相,既如此,我們便先回了。這夜已深,您早些歇息。」一穿著緋色官袍的臣子道。
他便是當今刑部尚書岑赫。
「好,」應后,蕭相大喊一聲,「管家!送一送!」
一個個的官兒都離開了。
這下,屋內便僅有蕭相與著那位老爺子一起了。
「當初,本相信任於你,才放心把這生意交於你,讓你也賺取些銀兩,如今竟出了這事。」話說到一半,蕭相便說不下去了。
老爺子也知曉自己罪責最大,跪在了蕭相前,邊磕著頭邊道:「都是小的錯,都是小的錯。」
「自然是你的錯!」蕭相大吼了聲,但看著他也不容易,蕭相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些,「這樣,看貨物還能挽救多少,然後拿去賣了。你那倉庫,到時本相給你一筆銀子,修好這倉庫,繼續做好你的買賣。再搞砸一事,洗乾淨你的脖子。」
「是是是。」
「小的定不會再出差錯。多謝蕭相!多謝蕭相!」
「趕緊走。」蕭鴻言道了聲。
老爺子剛想起身,但想了想,又跪了下來:「蕭相,若是再有賊人搗亂可如何是好?」
「本相會找幾個身手好的人,這點你不必操心,做好你該做的事。」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忙活了。」
只見,老爺子起身後,匆匆走出了屋,走出蕭府後,這才急忙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匆匆往著倉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