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李芳芳懷孕
樓禹城加快步伐，在那個人剛剛進入辦公室的那一刻，手搭上了那個人的肩膀。
男人回過頭，身穿白大褂，戴著金絲眼睛，很斯文的樣子。
「樓禹城?」男人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幾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樓禹城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怎麼可能，A市的名人，就是不想認識也難。你的名聲那真是比明星還大，在報紙上就能了解你的動態！」男人笑著說道。
「你就讓我站著和你說話嗎?」樓禹城故作不滿意的噘著嘴，眼神卻飄到男人剛剛準備走進的辦公室裡面。
「哦，是我疏忽了，進來吧，哈哈。」男人說著把半掩著的門給打開，一隻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樓禹城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你來找我肯定有什麼事吧，不然樓律師這麼忙，怎麼可能有時間來關心我。」男人遞給樓禹城一杯熱茶。
「你說對了，還真有事。」樓禹城說著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了幾下，翻開一個女人的個人信息，遞給了對面的男人。
男人低下頭仔細看了看，又將目光投射到樓禹城臉上。
「樓學長！你這是?」
「這個女人，有什麼問題嗎?」男人一臉疑惑。
「是不是到你們醫院做過檢查?」
「等等，我沒有印象，但是我可以幫你查查。」說完男人徑直走到電腦前坐下，動作嫻熟地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打。
樓禹城在一旁耐心的看著男人，指尖時不時地敲打玻璃桌面，如墨般的眼神深邃不見底。
牆上的鐘，分針繞過了大約有五小格。
「找到了，李芳芳……在婦產科做過檢查。」男人突然停止動作，椅子轉了轉，正對樓禹城。
「檢查結果?」樓禹城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專註地看著男人。
男人又將臉撇過，眼光掃過屏幕。
「懷孕了。」
樓禹城低下頭，手順勢摸了摸鼻尖，所有所思。
「學長！這是不是最近鬧得沸騰的豪門公子殺人事件的受害者?」男人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盯著樓禹城的眼睛里放著光。
「對，我作為蘇家公子的辯護律師來調查這件事。」
「我想起來了，今天那蘇家公子自殺了，還被送到我們醫院來了，就剛剛……」男人恍然大悟的樣子。
「媒體知道了?」樓禹城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肯定知道了，送來的時候一堆媒體人圍著醫院七嘴八舌的，趕也趕不走！現在蘇家的每一個人可都是媒體關注的對象啊！」男人列印出一張報告，遞給樓禹城。
樓禹城接過，是李芳芳的檢查結果，上面寫得很清楚，樓禹城一目了然。
「學弟，謝謝你了！」樓禹城嘴角露出笑。
「這算什麼，樓學長在大學時代可是我心裡的偶像，那些學法的學長中，我是最崇拜你了！因為我最初的夢想也是當律師，所以對法學系的幾個優秀學長也很關注，但是特別是你，每一次看你在模擬法庭上和別人唇齒相對的自信從容，我就很激動，這就是我想成為的樣子。」男人說道這裡，神采飛揚。
「那你為什麼選擇了醫學?」樓禹城將報告單對摺，塞進上衣口袋裡。
「學醫是我迫不得已的選擇，我家裡幾代都是學醫出身，父母對我的期望當然就是能走他們的路。我很尊重我的父母，也想讓他們不為我操心，所以就選擇了學醫。畢竟如果我真的選擇了律師這個行業，也不見得能做得像現在這麼好。」男人坐了下來，很平靜從容。
「那個，蘇宇軒傷得怎麼樣?」樓禹城雙手搭在膝蓋上，雖然微微俯身，但身形依舊挺拔。
「還好，失血不多，送來得很及時，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他割腕用的鐵皮已經帶銹了，所以現在主要擔心的是感染問題。」
「那好，我今天原本是來看我的當事人，也就是蘇家公子，只不過剛剛無意中看見了你，便想起來李芳芳的事。」樓禹城站起身來，伸出手。
男人握了過去:「那你趕緊去吧，我這兒也有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只管來找我。」
「好，你說的，以後麻煩你的地方還不少！」樓禹城嘴角閃過一絲笑。
男人目送樓禹城離開辦公室。
病房內，蘇宇軒剛剛醒，眼前就是一片刺目的白色，照得他睜不開眼。
謝婉瑩在一旁靜靜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完全沒有發覺蘇宇軒醒了過來。
「謝婉瑩……你怎麼來了…」蘇宇軒恍恍惚惚的晃了晃頭。
「你媽打電話讓我來看看你，順便開導你一下。」謝婉瑩見蘇宇軒醒了過來，趕緊端過去一杯水。
「那我媽呢?」蘇宇軒準備支撐著身體坐起來，謝婉瑩見勢趕緊湊近扶了一把。
「你媽說她到外面去給你買點吃的上來，你這情況，還得住幾天才能出院，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得準備。」
「謝謝你啊，謝婉瑩，這個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你。」蘇宇軒接過那杯水，吞咽了一口，輕咳了幾聲。
「幹嘛要做這種事呢?」謝婉瑩接過蘇宇軒喝過的水杯。
「我……我受不了了，樓禹城不會幫我是不是?他根本就不會幫我的！」蘇宇軒一提起樓禹城，表情異常痛苦。
「怎麼會，瞎想什麼?樓律師是我和你媽看中的最合適的律師了，也是最有能力的律師。」
「這種把命放在別人手上的滋味真他媽不好受！」蘇宇軒雙手不安地捏著白色病床被的一角。
「我是他的助理，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滾！你肯定和那姓樓的是一夥的對不對！你就是想害我！你們聯起手來害我！」
蘇宇軒突然的遷怒嚇了謝婉瑩一跳，這個男人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蘇宇軒抓著謝婉瑩的手腕不松，力道很大，謝婉瑩被他抓得有些疼了。
「知道什麼呀！」謝婉瑩不耐煩地看著蘇宇軒。
「你肯定知道了，你就是在裝對不對！你就是要報復我，要報復甦家！」蘇宇軒猙獰的樣子格外恐怖。
「你在瞎說什麼呀！我報復什麼呀！」謝婉瑩被他說得莫名其妙的。
突然，蘇母進來了，趕緊走到病床前，把蘇宇軒拽著謝婉瑩的那隻手給扯開。
「宇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呀。」蘇母背對著蘇宇軒，眼神示意，這些，謝婉瑩沒有看到。
蘇宇軒看著蘇母的眼神，很快便恢復了平靜，沒有再大聲嚷嚷。
蘇母轉過來正對著謝婉瑩:「宇軒還沒有清醒過來，所以現在說的話有些不正常，我去看守所看他的時候，他也是對我說了一堆胡話，說什麼有人要殺他之類的，可能是因為李芳芳的事受到了驚嚇。」
謝婉瑩點了點頭表示不介意。
這時，走廊上響起清脆的腳步聲，謝婉瑩循聲望過去，只見樓禹城大跨步走了進來，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樓禹城一進來，徑直走到蘇宇軒床邊，眼神如鷹般露出鋒芒，掃了一眼蘇宇軒:「李芳芳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嗎?」
蘇母和謝婉瑩一聽，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母更是大驚失色:「什麼?蘇宇軒?李芳芳肚子有孩子?」
蘇母氣急了，手掌拍打在蘇宇軒身上:「你個混蛋！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不孝子！讓你離那個不明不白的女人遠一些，你倒好，竟然把人家肚子都給搞大了！」
謝婉瑩在一邊默不作聲，臉上的表情難以描述。
蘇宇軒就這樣被蘇母訓斥著，眼神獃滯，一句話也不說。
整個房間里只有蘇母情緒激昂難以自抑，蘇母的責罵聲充斥著整個病房。
突然蘇宇軒猛地怒喊:「孩子不是我的！肯定是那個賤人和別人的孩子！」
「誰的?」樓禹城對蘇宇軒的這句話表現得格外在意，一雙深邃不見底的眼反著光。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孩子肯定不可能是我的！」蘇宇軒眼睛里表現出難得的堅定。
「李芳芳真的懷孕了?」沉默了許久的白若雪終於說話了。
「屍檢報告我拿到了，報告上面的字清清楚楚，難道我在這胡說不成?」樓禹城一臉鎮定自若，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蘇宇軒。
「你和李芳芳在一起那麼久難道你不知道她懷了你的孩子?」樓禹城滿臉不相信。
「我不是說了嗎?我早就和他斷了聯繫，她這孩子肯定是和別人生的，算時間不可能算到我頭上！」蘇宇軒一口否認孩子是他的。
「你要是和她斷乾淨了，她會在訂婚當天來找你?」樓禹城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看著蘇宇軒的表情不冷不熱。
「這女人想把孩子賴在我頭上！這女的看中的是我們蘇家的地位和財產！也不知道喝誰生的孩子，想讓我背鍋！說白了，這女人就是想做蘇家的媳婦。」蘇宇軒說道這裡，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
「都跟你說了那女人沒打什麼好主意！你不聽我的，三番四次地跟她扯上關係，我和你爸那樣勸你你都不聽，現在惹火燒身！你說這怎麼辦！」蘇母一陣嘆息，表現得異常痛心。
「媽！你不相信我嗎?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跟她……真的不可能有孩子啊！」蘇宇軒拉著蘇母的手，眼睛里泛著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