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殺人償命
大學的課堂上，一個戴著眼鏡的略微肥胖的年近50多歲的老教授在課堂上板書。而下面的同學竊竊私語將個不停，顯然學生們對這個老資歷的教授不怎麼感興趣，因為教授看上去很古板很刻薄，臉上不苟言笑。
但是他的眼珠一直在轉動，一刻也不停地掃視著下面坐的那些學生們，學生們偶爾抬頭來看幾眼，不一會兒又會低下頭去。老教授也沒有一絲惱怒，這些，他已經習以為常了，老教授額頭上的皺紋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嚴肅。
「為啥偏偏我們的心理學老師是這個教授啊，他講的課一點也沒有意思。」
「隔壁班的心理學教授很帥哦。」
「不過聽說我們教授在心理學領域是權威專家呢。」
「可是學得好不代表他能教得好呀！」
「這個教授喜怒無常，好像有毛病似的。」
「什麼叫好像?我看他就是個神經病，有時候一本正經的模樣，有時候又跟個變態似的。」
不管是什麼時候，教室里的討論聲就沒有間斷，原本來聽課的學生就不多，更多的只是為了應付學校里輔導員等我突擊檢查。所以下面竊竊私語的聲音更加明顯。
老教授甚至知道這時又是哪一個學生在說話，但是，他始終自顧自地講著。
樓禹城的車停在這個學校教授下課必經的道路旁。
樓禹城坐在車上，側著頭，通過左邊的窗戶注視著走過來的每一個人，但是看上去卻那麼的不刻意。右手食指敲打著方向盤，節奏始終很平穩，終於樓禹城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目光投射到教授高飛的身上。教授手上拿著公文包，掖下還夾著一摞白色的資料，典型一副學者的模樣。
研究心理學的人大多心理都有毛病。
老教授的表情很奇怪，說不出來的不自然，但是他永遠都是這副表情，所以完全不能像揣測別人那樣去揣測這個教授的想法。
高飛走到樓禹城車子旁邊的一輛車旁，這時樓禹城將高飛的模樣看得更加清楚了，高飛的頭髮是被染過的，染的是黑色，但是依舊蓋不住頭上星星點點的白。
老教授上了車，駕駛著一輛大眾離開。
樓禹城等待片刻，啟動引擎，正好這個距離可以看見教授的車尾。
樓禹城駕駛著車緊緊跟著，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教授的車停了下來。
樓禹城尾隨教授進了小區，看見他朝二單元走去。
此時樓禹城心中有數，這個就是U盤資料上提到的地址，那麼，這些資料是準確的。
長舒了一口氣，樓禹城才緩緩離開。
律師事務所內。
「景律師，我們想委託你一件案子。」李鋒和李銘端坐著，對面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
「嗯，說說具體的細節吧，我記錄一下。」被喚為景律師微笑著看了一眼眼前的兩人。
景浩然，這是一個很熱情很陽光的人，有人說這樣的人不適合做律師，看上去大大咧咧地很難辦好這些細緻的事，但是景浩然顛覆以往別人對律師的看法，把這件事做得很好。
李鋒和李銘對視而望，反而直接說道:「對方的律師是樓禹城。」
景浩然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隨後又恢復平靜。
「我接，我知道很多律師都不接這樣的案子，但是我沒有關係，誰的案子我都接。」景浩然的偶像是樓禹城，但是他最大的對手也是樓禹城，印象中和樓禹城辯過兩次，但是每一次和樓宇成在法庭上面的爭鋒相對都讓他感到精疲力竭甚至最後力不從心。
樓禹城的氣勢實在太強，這兩起案子全都失敗，但是他喜歡這種挑戰的感覺，很刺激，也更能讓他有一種成就感。
李鋒和李銘對視一笑。
「是這樣的，就是A市鬧得比較凶的殺人案。在蘇家和謝家訂婚的宴席上發生的。」
「哦，是這樣啊，這件事我在報紙上看到過。」景浩然扶了扶眼鏡，果然這是件很有挑戰的案件。
「死者是我女兒！就是姓蘇的殺的！求求你，景律師，只有你能幫我們了，一定要幫我們討回一個公道。」李銘激動地握住景浩然的手。
「你放心，我肯定會儘力，作為律師，這是我的職責。但是你女兒的事，還望節哀。」景浩然面色凝重，不經意的抽回自己的手，安撫著這個失去了女兒的男人。
「謝謝啊，謝謝景律師。」李銘險些磕下頭。
樓禹城回到律師事務所，電腦顯示有一封未讀郵件。
樓禹城瞟過，微微停頓了幾秒，修長的手指按下滑鼠，屏幕上的郵件內容讓他心裡一驚:
樓律師，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而且據我所知，你最近接下了蘇家公子的那起案件，我想跟你談一筆交易，我肯定，這筆交易對於你我都有好處。我希望你能故意輸掉這場官司！只要你輸了這場官司，我保證你會得到數額不菲的一筆巨款。我很清楚如果你輸了這場官司的話，你在A市的地位就會受到影響，但是我保證我給你的這筆錢肯定會多得足夠彌補你的損失！可能你會懷疑我的動機，我也不介意告訴你一個事實，蘇宇軒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希望他翻不了身！真誠的等待樓律師的答覆。
樓禹城淡淡地掃過屏幕。
「可笑！就憑那所謂的數額不菲的一筆錢就想收買我?簡直是異想天開，我樓禹城就這麼經不起誘惑?」樓禹城冷哼一聲，關掉郵箱。
旋轉座椅在他的推動下轉動著，樓禹城此時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寒意。
突然，靈光一閃，樓禹城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打開郵箱，在鍵盤上敲下幾個字:「為了表示你的誠意，至少和我見一面，不然我怎麼相信你會遵守承諾，真的給我這樣的好處。你連面都不露的話，這件事還是免談了吧。」
不一會兒就有了回信。
「可以在遇見咖啡館和你見面，時間你來定。」
樓禹城滿意地笑了，見到了這個人，或許一切就都明朗了。
下午五點，王麗娟在家裡準備晚飯等待著里李銘和李鋒回來，突然門鈴響起。
進來一個男人，王麗娟顯然不認識這個陌生人。
「你好！我姓張，我是來送李芳芳的屍檢報告的，因為李芳芳的父親囑咐過說如果屍檢結果出來了就立刻送到李家，請問你是李芳芳的母親吧?」男人很禮貌卻不顯得拘謹。
「你進來說吧。」王麗娟用手示意。
「哦，沒事，我就說幾句話，李芳芳的屍檢結果顯示李芳芳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男人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
王麗娟聽到這句話，頭腦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從男人手裡搶過報告單就瞪大了雙眼盯著報告單上的每一個字。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王麗娟痛苦地垂下頭。
「阿姨，你不要激動，對於你女兒的死，還望你節哀，既然報告單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吧。」
王麗娟回到客廳，眼神渙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連洗了一半的蔬菜也沒有管了。
六點左右，李銘和李鋒回到家。
李鋒看見呆坐著如同木頭般的母親，快步上前坐到王麗娟身邊:「媽?你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了?又想姐了?」
王麗娟沒有回應，依舊眼神獃滯。
李鋒覺察到不正常，拿起放在一邊的報告單，臉上表現出驚恐的神色，緩緩地轉過頭，看向李銘:「爸……爸，這個，姐她……」
李銘看著李鋒吞吞吐吐的樣子不免有些著急，一手拿過報告單。
李銘頓時面帶怒色:「肯定是怕芳芳肚子里的孩子威脅到他了所以他殺了芳芳！這個狼崽子，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啊！」李銘將報告單甩到桌上，臉漲得通紅。
「我可憐的女兒啊，懷了別人的孩子媽都還不知道，唉！怎麼這麼傻呀！」王麗娟淚眼婆娑，拿著手帕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突然，王麗娟直直地倒了下來。
「媽！媽！你怎麼了?快叫救護車啊！爸！」
李銘見狀，臉上呈現出驚慌的神色，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醫院病房裡。
「過度驚嚇造成的休克，不要再受什麼刺激就好了。」醫生查看了一下王麗娟的情況就囑咐道。
「謝謝醫生了！」李銘對著醫生的背影喊道。
「唉，咱們家現在這副模樣，都是那姓蘇的造成的，老天爺若是可憐我們這一家子，就請保佑景律師能順利的勝訴吧。」李銘合上手掌，看著病床上的王麗娟。
李鋒扶著額頭，坐在一旁沉默不語，整個病房被沉重悲傷的氛圍籠罩。
而在蘇宇軒的病房內，蘇母剛剛辦好了蘇宇軒的出院手續。
「媽，我還得去看守所嗎?」
「媽看能不能找關係讓你不在看守所裡面繼續呆下去，宇軒呀，你這個狀態讓媽很擔心呀，媽怕你又做傻事呀！」蘇母一臉擔憂，摸了摸蘇宇軒的頭。
蘇宇軒低下頭沒有說話。
「姓蘇的！你不得好死！你害我女兒，殺人償命！」一聲怒吼將蘇宇軒和蘇母嚇了一跳。
衝進來一個男人，看上去很強壯，臉上是無法掩蓋的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