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日

百無聊賴的二個月就快過去了。

姚媽問她，十八歲生日是過中式的還是西式。

中式的就是於家上下圍一起給她過生日，煮一碗長壽麵，再加兩個荷包蛋。西式的就是，給她去外邊訂個酒店，於家上下一起給她過，喝紅酒，吃蛋糕。

唐瑞都嫌麻煩。

直接說，自個兒要和朋友們一起過，於家就不用操心幫她辦生日宴了。

可是姚媽不同意啊，她一手帶大的寶貝，怎麼能這麼委屈呢，說什麼也要給她辦。這次倒是白馥芳比較明主，直接說，誰的生日誰作主，年輕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這才有了現在唐瑞和周清清、黃鶯一起在「地下城」的機會。

今日唐瑞打扮得很隨性，白襯衣、牛仔褲，隨意飄散的長發，即便是這樣，也吸引了一票大眾的眼球。

「瑞瑞，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

「謝謝。」

黃鶯以茶帶酒敬了唐瑞。

這下輪到周清清了，她笑得跟往常不太一樣，她說：「我今天要送你一個大禮，等會你就知道了。」

「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黃鶯最受不了別人搞神秘。

周清清嘿嘿的笑，但就是不說。

唐瑞倒是對這個「大禮」有點興趣了。

突然，酒吧的燈暗了下來。

《SexyBk》音樂響起，唐瑞不由地將頭轉向舞台，一個穿著白色T恤，外面套著暗格襯衣，戴著鴨舌帽的男生跳起了舞。

他的舞台掌控力極好，動作自然流暢，帥氣的臉蛋加上邪魅的表情，讓台下的女觀眾們，放肆尖叫，他就是天生屬於舞台的。

「怎麼樣？我的禮物還不錯吧！」

周清清得意地說。

「的確不錯。」唐瑞說的不錯，是指舞蹈。因為她自己也是跳舞的，當然能看出對方的實力如何了。

「難怪今天沒看到顧言，原來排了這麼一手。有點心機！」黃鶯說道。

是顧言？

唐瑞眉頭微挑，看清了舞台上的那個男生。她剛剛只關注對方的舞種去了，倒是沒有去留意他的長相。

這麼說來，平時倒是有些低看了他，沒想到他還真是深藏不露。

「不錯吧？我就說顧言是優質股。」周清清靠近唐瑞，低聲說，「和於然比呢？」

唐瑞瞪了她一眼，有點兒生氣地說：「這個不能比。」

雖然唐瑞知道周清清是為了她好。不三番勸她不要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

但是，有些感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而她也明確的跟周清清說過了，此生非於然不嫁。

周清清也只得唉聲嘆氣，說於然這是修了八輩子的福，祖紋冒青煙了，才碰上唐瑞。但唐瑞覺得，今生能遇上他，才是她的福。

舞蹈跳完后，大汗淋漓的顧言拿起話筒，所有的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而他漆黑的眼睛看向了唐瑞，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光芒都帶給她。

他一邊喘著氣，一邊說：「今天是我一個朋友的生日，希望大家和我一起把這首『生日快樂歌送給她！」

接著，整個酒吧都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此時此刻，此景此人，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但，除了感動，她更想念的，還是那個遙遠的他。

也就是那麼一瞥，她看到了一個橡極了於然的背影。唐瑞不管不顧地跟著背景走了出去。外面的夜色很黑，接連不斷的霓虹燈上點綴著一排排店面的招牌，像是一串串譏笑的符號。

是啊，於然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是不是喝了一口紅酒就醉了呢，把什麼人都當作是於然了呢。唐瑞暗忖。

她失落地轉身往回走時，突然，手臂被人拉住，她抬起眼瞼，瞬間頓住了。

她跌進了一個漆黑如墨的眼眸里。

大約兩秒后，她收回視線，紅了眼圈。

於然今晚穿著黑色打底，搭了工裝夾克外套，簡單的黑色系，顯得既神秘又好看。

他對唐瑞也只是淡淡一笑，顯得既不那麼熟悉，又不那麼陌生，尺度拿捏得剛剛好。

他說：「生日快樂！」

遞給了她一個精緻的盒子。

這時，光在他身上，落下了幾道痕迹。他就有這種氣質，不管這世界多麼紙醉金迷，他卻依然清風拂面。

「謝謝。」

唐瑞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枚小巧玲瓏的翡翠如意項鏈，看成色，這玉石極為晶瑩剔透，特別是那一抹辣綠，簡直可以用低調中的華麗來形容。

她很喜歡這個項鏈，不是因為它的價值有多高，而是，這是於然送她的禮物，就算是一塊塑料，她都視如珍寶。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

「那……還走嗎？」

他沒再回她。

她知道，他又要走了。

能夠趕在她生日當天回來，已經是一種奢望了吧！

她不求他能留下，但……此時此刻，她想跟他一起走，不管去哪都可以。

「你的朋友來找你了，回去吧！」

唐瑞回頭，看向酒吧門口，周清清和黃鶯還有顧言都在找她。可是，她現在不想被他們找到。她抬眸看向於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說：「走。」

她帶著他穿過燈紅酒綠，穿過色彩斑斕的霓虹燈……在一個長廊里。唐瑞把於然直逼牆角，臉上帶著魅惑的笑：「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於然低眉一笑：「你這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唐瑞想，這於然幾個月不見，越發的油嘴滑舌了，不知是她之前的教導有方，還是這根直男筋終於開竅了，反正管他誰誰，今兒個，他是別想走了。

於然哪能被一個小女生這麼壓在身上啊，直接一個迴轉，反客為主，把她壓在了牆角里，這下子，唐瑞慌了，心想，於然想幹什麼啊？她不過想玩玩，氣氣他這幾個月不回信息，沒真的怎麼著他。

「你怕了？」

感受到於然的氣息，唐瑞瞬間羞紅了臉，他們這姿勢也太暖昧了點。

「我才不怕！」唐瑞死鴨子嘴硬，其實她對男女之事，一點經驗也沒有。

她對於然也一直點點到為止，沒想到，真把他惹火了。

現在這火還直往她身上冒呢。

他慢慢靠近她，她緊張地閉緊了眼睛，半晌，於然只是輕輕地在她耳邊說：「我送你回去吧！」

這……就完了？

唐瑞睜開眼睛，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發現於然的臉比以往的都紅，或許是霓虹燈的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