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狐
「仙長，仙長。」
孫悟道抱著酒罈，乖巧地獻給江雲。
「抄經如何了？」江雲問道。
「徒兒已經抄錄二十遍，完成了。」
孫悟道連忙回道。
「那就玩去吧。」江雲擺手道。
「不玩，不玩，俺再抄二十遍。」
孫悟道連連搖頭。
江雲擺了擺手：「隨你吧。」
這猴子，一心想著修行，毫無玩樂之心。
等以後引入太上道宗，應該是個好修士。
逗逗龍魚，給他們一些酒，讓它們也嘗嘗。
很快，九條龍魚全部飄在水面上，醉死過去。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敖玉和溫孤煙雨來了。
一人一龍魚，全部乖巧坐著，聽他誦黃庭。
忙完便去砍柴換酒，溫孤煙雨和孫悟道聊著黃庭內容。
敖玉拉著江雲，走向一旁：「先生，先生，我們到一旁去。」
「有何事？」江雲隨著他走向一旁，道。
「師姐想每日都來聽黃庭，但怕先生怪罪。」敖玉小聲道。
江雲瞥了一眼正和孫悟道暢聊的溫孤煙雨，道：「無妨，我每日誦黃庭乃是必修課，誰來都行。」
無非是面前多坐一個人而已，若是願意聽，以後成長了，他也得一些道行。
雖然不會刻意追求，但也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道行。
至於聖女身份？
他只是誦黃庭而已，又不是讓溫孤煙雨拜他為師。
「玉兒就知道先生不會拒絕。」敖玉道：「師姐言，她自己會計較。」
「你自己去開導你師姐。」江雲揉著了揉的小腦袋：「先生只是做功課，誦黃庭，又不是什麼隱秘修行法，萬物皆可聽得。」
「先生，您是不是目光在天下的仙人？」敖玉仰頭道。
「先生不是仙人，只是一個誦黃庭的樵夫。」江雲輕笑道：「好了，走吧。」
「先生，聽師姐說，後年我故鄉清水河龍君，要渡劫化龍。」
敖玉道：「先生要不要去看看？」
「我就不去了。」江雲道：「外界紛擾，先生以後看你化龍。」
敖玉歡呼道：「好，以後我化龍時，肯定邀請先生，讓先生高坐主位。」
江雲搖頭失笑，敖玉想要化龍，還早著呢。
「等龍君化龍成功，我就討一些瓊漿，帶給先生，讓先生暢飲。」敖玉又道。
江雲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多說，帶著她回到木屋。
溫孤煙雨和孫悟道也聊的差不多了，乘坐白鶴離開。
孫悟道也繼續抄經，江雲也會檢查，確定一字不差，便將黃庭經拿去集市上換東西。
換一些衣物，酒水。
偶爾也換一些零嘴，只不過都是凡俗之物，孫悟道只能少吃一些。
日子平靜下來，每日靜坐誦黃庭，溫孤煙雨和敖玉都會準時出現。
每次來，也都會給他帶來烈酒。
江雲的道行每日精進，他也懶得在意道行，平日里也不怎麼用，夠餵養了。
清閑日子過的很快，眨眼一年時間過去，小紅塵也下起了雪。
龍魚和靈藥也成熟了，換了新的龍魚，靈藥種子。
大雪很厚，江雲帶著孫悟道，敖玉，還有溫孤煙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只是溫孤煙雨，不太愛熱鬧，只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無憂無慮的過日子，清閑自在。
又過去一年，敖玉和溫孤煙雨沒有再來，他們去清水河，觀摩龍君渡劫了。
「仙長，龍君渡劫，那是何等場面？」孫悟道好奇問道。
「不知道。」江雲搖頭道：「我沒見過龍。」
「那仙長和龍君，誰更厲害？」孫悟道又問。
「當然是龍君厲害，我只是紅塵一凡人。」江雲道。
孫悟道卻是堅定地道：「仙長肯定是謙虛了，俺覺得仙長更厲害。」
江雲沒有多言，繼續砍柴換酒的日子。
孫悟道則繼續抄經，他已經養成了抄黃庭經的習慣。
悠閑自在，又是半年時間過去。
再次誦黃庭完畢，江雲照常餵養龍魚和靈藥。
「仙長，玉兒和煙雨姐姐，半年沒來了。」孫悟道聳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地道。
「許是龍君渡劫有感，在道宗閉關。」江雲淡然道。
「可是，她們答應仙長的瓊漿，還沒送來。」孫悟道抬頭望向太上道宗的方向。
江雲道：「你嘴饞了？」
「不是，只是答應仙長的事情，應該做到才對。」孫悟道歪頭道：「他們這是在騙仙長。」
「不會，許是麻煩纏身了。」
江雲淡淡道：「走吧，該去換酒了。」
孫悟道跟著他去松樹林，再次高唱起來：「觀棋柯爛，伐木丁丁……」
江雲神色淡然，並無擔心，他能感應到，敖玉和溫孤煙雨，都在太上道宗。
只是，情況有些不妙。
等晚上孫悟道熟睡了，自己暗中去看看吧。
砍柴換酒，孫悟道抄經，江雲已然熟睡。
等他熟睡，江雲無聲無息睜眼，一步踏出，已然離開了小紅塵，登臨太上道宗。
沒有任何波動，像是挪移轉幻，出現在天心殿內。
他目光像是穿過了天心殿，看見了下方湖泊中，那一條條龍魚。
都是他養大的龍魚，其中有不少化形，在湖底修鍊，但大多數還是龍魚姿態。
悄無聲息推開房門，房內有一個水池，靈氣氤氳，一條金色龍魚，靜靜躺在其中。
「嗯？竟被打回了原形？」
江雲眉頭一皺，一指點在龍魚之上，道行灌入體內。
嗡
剎那間，龍魚大放光芒，房內現彩霞。
水池內光芒扭曲，龍魚緩緩蛻變，化出人形。
「先生。」敖玉連忙叩拜下來，聲音哽咽：「先生，玉兒還以為見不到您了。」
「你去觀摩渡劫，怎落得如此下場？」江雲皺眉道：「溫孤煙雨的狀態，也很不對勁。」
「那龍君渡劫失敗，凶性大發，墮入魔道，若非師姐拚死相護，玉兒已經不在了。」敖玉泣不成聲。
「那龍君呢？」江雲問道。
「龍君已經被太上道宗鎮壓，關在太上伏魔崖。」
敖玉說完，像是響起什麼，一張口，吐出個青瓷瓶：「先生，這是龍君府上的瓊漿，玉兒藏於體內，那龍君未曾發現。」
「你這傻丫頭。」江雲看著青瓷瓶，輕嘆一聲，道：「溫孤煙雨房間，我便不去了，你帶著此珠，可以鎮壓魔氣。」
他一抬手，虛空之中，有道行自來，凝聚成一顆金色圓珠。
「謝先生賜寶。」敖玉連忙拜謝。
當她再次抬起頭來，江雲已經消失不見，連帶著青瓷瓶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