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瓊漿
能和聖女做朋友，看來敖玉的天賦很高。
這聖女應該本事不小，只是點撥一下，就抵得過他樣兩次龍魚和種靈藥了。
不過，他也沒多在意，道行這東西，他不會刻意追求，順其自然。
畢竟，道行這東西，每天都會增加，何必將自己搞的那麼累？
二十年道行增加，他只覺得自己道行更多了，但具體有多少，他也搞不清了，從沒刻意去記。
靜靜躺在那裡，身軀像是和天地合一一般。
喝下最後一口酒，江雲陷入酣睡。
孫悟道還在抄經，沉浸在其中。
第二天一早，江雲繼續誦黃庭，餵養龍魚，培養靈藥和孫悟道。
再次砍柴換酒，孫悟道也學他一樣，砍柴之後，將道行凝聚出來，彌補松樹。
雖然他道行淺薄，凝聚的不多，但也足夠彌補普通松樹了。
他換的也是青葉酒，是給江雲喝的。
江雲不讓他喝凡俗酒，他便不喝。
一連半月時間過去，孫悟道每日悟道，接收道行，也算有了底子。
這日，清晨。
「先生，玉兒回來了。」
一道清脆的呼喚聲傳來，敖玉和一名白衣女子，手牽著手走來。
黑絲束起，神情淡然，周身繚繞著一股縹緲之氣，像是要乘風而去一般。
敖玉蹦蹦跳跳，極為歡快：「先生，玉兒這次給你帶來了烈酒哦。」
說話間，他取出瓷瓶，笑道：「很烈的。」
「真乖，不是偷拿的吧？」江雲道。
「這是師姐幫我拿的，可沒有違背宗門規矩。」敖玉說著，介紹道：「先生，這位是師姐，溫孤煙雨。」
「養魚人江雲，見過仙長。」江雲作揖道。
「先生客氣了。」溫孤煙雨連忙還禮道。
「先生，我和師姐，都是來聽先生誦黃庭的。」敖玉眨巴著眼睛：「現在先生應該還沒開始吧？」
「正要開始。」江雲看了眼溫孤煙雨，微微頷首：「那仙長，請坐吧。」
說完，盤膝而坐。
敖玉連忙取出一個蒲團，讓溫孤煙雨坐下。
溫孤煙雨擺手，讓她收起來，學著江雲席地而坐：「先生，請。」
敖玉，孫悟道也乖巧坐下。
江雲也開始了誦黃庭：「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閑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變萬神。是為黃庭曰內篇……」
伴隨著江雲高聲誦黃庭，周圍靈氣再度湧來，空氣中瀰漫著玄妙氣息。
敖玉和孫悟道沉浸其中，溫孤煙雨心神寧靜，也漸漸沉浸在黃庭之音之中。
沉浸剎那，溫孤煙雨只覺眼前變化萬千，五彩繽紛的光芒，充斥天地。
一時間，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頭頂之上，星空變幻，移星換斗。
山河萬里，浮現在心間，無邊海洋，魚兒爭躍。
溫孤煙雨心神震撼，卻也不敢分神，沉浸在天地變化之中。
她自身道行也在增長，體內虛淡的陰神，竟是在凝實。
黃庭之音引領著他們，感悟天地。
伴隨著黃庭之音，溫孤煙雨融入其中，她化成了風，化成了雨，化成了天地萬物，領略時間變化……
內景經誦完，接著是外景經。
溫孤煙雨和孫悟道一樣，剛聽到外景經中部，便承受不住，從黃庭之音中退了出來。
敖玉和孫悟道，還沉浸在其中，自身道行在緩慢增加。
溫孤煙雨沒有打擾，靜靜盤坐，整理自身收穫。
剛修成的陰神凝實了兩成，這足以抵得上十年苦修。
外景經誦完，敖玉和孫悟道也蘇醒了。
「多謝先生（仙長）。」兩人起身作揖。
溫孤煙雨也起身作揖：「多謝先生，先生大德。」
江雲淡淡一笑，凝聚道行，餵養龍魚和靈藥，還有孫悟道。
做完這一切，江雲道：「玉兒，你招待你師姐。」
「先生，師姐也想去砍柴，幫先生換酒。」敖玉道。
「隨你吧。」江雲帶著他們，向松樹林而去。
孫悟道率先唱道：「觀棋柯爛，伐木丁丁……」
緊接著是敖玉，然後溫孤煙雨也加入其中。
砍柴換酒，清閑日子。
下午，溫孤煙雨和敖玉離開了，約定明日誦黃庭時再來。
「聖女，先生沒讓你失望吧？」敖玉坐在白鶴上，笑道。
溫孤煙雨輕聲道：「先生大德，高潔淡泊，若是入了道宗，倒顯的俗氣了些。」
「入了道宗還俗氣？」敖玉撓頭。
「是啊，先生身在紅塵，卻又不在紅塵。」
溫孤煙雨道：「此等境界，不論何地，皆是修行地，先生願意，方可入道宗，若不願意而強求，自然是俗氣。」
「聽不懂。」敖玉搖了搖頭，接著道：「聖女，你今天聽了多少黃庭？聽完了嗎？」
對於溫孤煙雨，她可不敢窺探。
「未曾聽完。」溫孤煙雨搖頭道：「天資不足，只能聽到外景經中部，便承受不住先生天威。」
「外景經中部？那孫悟道，竟然和聖女一樣。」敖玉驚訝道。
「那隻猴子？」溫孤煙雨面露驚詫：「他居然有如此天資？」
「是啊，先生在山谷撿回來的猴子，口吐人言，應是異種。」敖玉道：「那猴子，也是先生第一位弟子。」
「孫悟道真是好福氣。」溫孤煙雨恬淡的臉上，也浮現一絲羨慕。
能夠日日聽黃庭，在黃庭之音牽引下，感悟天地大道，這可是大福緣。
「聖女，以後我們可以日日來聽黃庭嗎？」敖玉道。
「只怕先生嫌棄。」溫孤煙雨輕嘆道：「此次聽黃庭，我陰神凝實兩成，雖然初次效果最佳，但日日參悟天地大道，陰神自能快速精進。」
「可我無名無分，如何有臉面，日日前來？」
「先生很好的，肯定不會計較這些。」敖玉道。
「我會計較。」溫孤煙雨搖頭道。
敖玉沉默下來，若是溫孤煙雨不來，她也無法日日前來聽黃庭了。
溫孤煙雨輕聲道：「我允你日日前來，十年將至，清水龍君將渡劫化龍，我到時帶你去觀摩。」
「龍君要化龍了？」敖玉驚喜道。
「是啊，說來，你也是清水河出來的龍魚，也算回家探望。」
溫孤煙雨道：「龍君府上的瓊漿，可是極為有名的佳釀，若有機會，可求得一些，帶給先生。」
「等龍君化龍成功，心情大好，應能求得。」敖玉期待地道。
龍君府上的佳釀，先生肯定會喜歡。
咚
一聲震響，突然從太上道宗傳來，如同悶雷一般炸響。
「嗯？道宗有何事發生，竟然在召喚我？」溫孤煙雨略一沉吟，御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