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遊戲世界的劉關張
夜幕張牙舞爪地吞噬了天空,星河掛在夜空,與散發著銀輝的皓月相映成趣。
這樣美麗的夜景下,總是少不了一些自詡文人雅士,在河邊擺上一二菜肴自斟自飲。
陵州城既然是兩山夾一溝的地勢,那自然是少不了河,以往和平年代,總是有些人在夏日的夜晚泛舟吟詩作對。
但現在皇帝陛下駕崩,一些藏在暗處的豺狼虎豹也是忍不住露出了它們的爪牙。
舟是泛不了了,但妨礙不了這些吃飽了撐的、精力過剩的人在河邊鬼哭狼嚎。
恰好,給周超安排的住所就在最靠近河邊的地方。
耳邊煩人的蚊子在瘋狂地挑釁著周超,輾轉反側的周超實在忍不了了,一個翻身用力一拍,攤開手一看撲了個空。
嘆了一口氣,他失落的躺下去,身下的床就墊了一些乾草,再用一張麻布鋪著就成了,睡著實在不舒服。
外面鬼哭狼嚎詩興大發,房間里蚊蟲叮咬,再加上即使是夜晚也沒有散盡白天的暑氣,這會兒的周超是真的沒有一點睡意。
心緒不寧,乾脆推開木窗躺在床上看著明月發獃,不知過了多久,他猛地一個坐起,口中還在喃喃自語:「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
這句只是隨口一說,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不對啊,我只是第一天來,怎麼稀里糊塗被拐到他們的陣營了?」
白天時候,趙信長僅僅就看到了他的英勇表現,就說要把他拉進無雙軍中,關鍵是自己還沒覺得不妥。
現在想來,明明就有很大的問題,才剛見面的人,你說看他實力不錯,拉進軍中無可厚非,但給他畫大餅做將軍,這就有問題了。
還有那個李偉成也是,看他和趙信長私交甚好,兩人背著徐彥做些打算,還都是為了陵州城,那是盡本分。
但是拉著他一起討論算個什麼事?就不怕他心懷不軌,轉身就把他們的計劃透露給敵人?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屋外的幾個醉鬼相互攙扶著離開了,走在夜深人靜的路上,還扯著公鴨嗓唱歌,專門擾人清夢,這不是缺德嗎?
屋外的蟲鳴一直到天亮都還沒停過,周超也就硬是聽了一晚上的蟲鳴,第二天早上頂著黑眼圈去河邊往頭上澆了點涼水。
他摸了摸腦門上的一頭長發甚是不習慣,他都沒有散開頭髮,自己又不會挽。
肚子里空蕩蕩的,不知道李偉成是不是有點缺心眼,光給他一個破爛的住處不說,連點米面也不送過來,鍋灶放在屋裡連點用武之地都沒有。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厚著臉皮去城主府混口飯吃時,就看見趙信長和李偉成兩個人攜手向著他的屋子走過來。
也就是古代才能這樣,換現代不知道要被別人在背後怎麼指指點點。
一見面,李偉成就朝著周超拱拱手笑道:「周兄昨晚睡得可好?」
哪壺不開提哪壺,周超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說呢?河邊的蚊子多得能把人吸成人干,短短一盞茶時間,身上就多了十幾個包。」
「這可是我費老大勁兒才給你安排的地方,你沒睡好,可知守城的將士也是緊張了一整晚。」
周超不明所以,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看出了周超的疑惑,李偉成笑著解釋道:「你看,這裡是在陵州城邊緣,不會有人監視,要是想逃出去順著河可以直接飄出城。」
話說到這裡,周超明白過來了,「你還是不放心我,所以故意給我安排在這裡,然後囑咐守軍將士守好外邊,隨時準備捉拿我?」
李偉成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周兄所說不錯,像你這樣的人,不設計一番,莫說城主,就連我也睡不安穩。」
「事實上,要不是看你昨日第一次殺人,敵軍退後就應該把你押進大牢嚴刑拷打,問你有什麼目的。」
「不過還好你通過了考驗,所以我這不是一早過來,和趙將軍一起向你賠罪嗎?」
被人設計了,周超怎麼高興地起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看都不看兩人。
「你們就沒想過錯抓好人嗎?」
「這樣的時局,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只要一個內應就能讓一整個城的子民倒在血泊之中,我身為陵州城主簿,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李偉成彷彿沒看到周超的臭臉,一屁股就坐在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解釋道。
「總有一天,你會遭報應的!」
周超咬牙切齒地詛咒李偉成,後者就裝作沒聽見,趙信長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周小子,你要是氣不過就找我老趙泄憤,保證打不還手。」
看著五大三粗的趙信長,周超眼睛一亮,雖說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在趙信長面前還是像小雞仔一樣,但遠比他在現實生活中要強上不少,更何況武藝也不錯。
「正好拿你來試試我的武藝到底如何。」
打定主意,周超眼咕嚕轉了轉,站起身獰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來,我們去外面。」
趙信長倒是不懼,大刺刺的跟在周超後方,李偉成則好整以暇地在一旁觀戰,他也想知道周超有何本領。
來到屋外,看著趙信長那副光棍的樣子,周超腳一挑拿起一根長棍,也不給他機會,筆直衝了過去。
長棍一刺,捲起一陣風聲,目標就是趙信長的那張大黑臉。
「好小子,竟然用兵器!」
周超速度很快,趙信長急忙側身閃避,同時口中喝道。
然而周超哪管這些,嘿嘿一笑,一擊不中,倒也不氣餒,長棍一轉自下往上一挑,專攻趙信長的下三路。
「豎子可恨!」
這下趙信長真站不住了,他隨手抄過一旁的掃帚,趕緊擋住周超這一陰險的一棍。
但周超也不止這點東西,他手上勁一松,回身一轉,長棍掄圓了,鉚足了勁打向趙信長的左腿。
「嘿!」
趙信長不愧是軍旅出身,能做到驃騎大將軍這個位置,倒也不是什麼酒囊飯袋,看著狼狽,但周超的攻勢卻也被他險而又險的化解。
兩人交手了十幾個回合,因為周超佔了先手,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進攻,趙信長在防守。
交手了十幾回合后,見久攻不下,周超也懶得繼續和他打下去,長棍一丟,翻了個白眼耍賴道:「你不是說打不還手嗎?還有沒有點信用了?」
「你都拿武器了,就不許我用嗎?再說了,我可沒有還手,我只是防守而已。」
「屁的防守,剛才誰用掃帚糊我視線準備用陰招來著!」
本來就餓,現在動一動之後更是有些餓得受不了。
聽見周超肚子傳出的雷鳴,趙信長和李偉成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時大笑。
「笑個屁啊!你們連點飯食都不給我準備,還給我安排這麼個鬼位置。」
現在就不能說話,越說越餓,李偉成也沒有繼續在牆上靠著看好戲,笑著說道:「讓周兄受委屈了,我們兩個枉做小人,這樣,還請移步到我家,親自為你做一頓飯賠罪如何?」
這話聽著讓人滿意,但是周超忘了昨天的教訓,古代人的手藝,那可不敢苟同。
真就是一簞食一瓢飲,面前稀粥三碗,鹹菜幾碟,這就是李偉成的手藝。
不過還好,稀飯配鹹菜,倒也還過得去,起碼比那些用粗鹽煮出來的菜合胃口。
一連喝了三碗,周超舒服地靠在牆邊坐下,經過今早兩人的賠罪,他們這才是真正的融入到了一起。
「話說你們兩這麼親密,就不怕城主心生妒忌,治你個結黨營私和謀反罪?」
沒想到李偉成說道:「你還別說,徐彥還真做得出來,為人寬厚那只是他故意給人留下的印象。」
「我昨天不是說了的嗎?要是我不在席上問你的身份,背地裡他還是會想辦法去弄清楚的。」
「徐彥這人,膽小如鼠,並且喜歡猜忌,要是換平時,我和趙將軍還真不能這樣明目張胆的,但現在嘛,就無所謂了。」
「為什麼?」
周超不明白現在就可以這麼明目張胆。
「很簡單,因為現在需要用人,要是現在隨便給我們安上個莫須有的罪名,後面再有敵軍來了,他還能用誰?」
「你莫要不信,這陵州城內的守軍都是些酒囊飯袋,真正的一些精英早已經被楚王大人調走,所以徐彥目前動不了我。」
「先前我也和趙將軍談好了,等此次事件過後,楚王一回來,我就去楚王手下做事,不用在這裡與他虛與委蛇。」
周超愣了半天,突然回過了味來,「原來如此,你之所以接近我,是不是還存了另外的心思,這樣的話,徐彥就會把我看做你們的陣營,從而不會拉攏我,這樣你們也就免了禍。」
「嘿嘿,我就說吧,你這點想法瞞不住他的,周小子的腦袋挺好使的。」
趙信長笑道,他拍了拍周超的肩道,「別怪我倆算計你,主要是你的確是個有才能的人,在楚王手下前途無量,比在這裡好多了。」
「而且你的性格也對我胃口,這樣,不如我們三人結義為兄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