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告狀
怡蘭苑。
怡蘭苑是嫡長女林如媛的居所。
林如媛的貼身丫鬟臘梅，急匆匆地跑到林如媛身邊。
「姑娘，姑娘……」臘梅急促喊道。
林如媛看臘梅著急忙慌的模子，問道：「與你說多少次了，遇事莫要慌。若是被母親看到又得訓你。」
「是，姑娘教訓的是。」臘梅低頭委屈回應。緩了會繼續道「姑娘，你猜奴婢在後院看見了誰？」
林如媛頓時來勁，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臉期待地看向臘梅：「嗯，誰？」
斜眼笑，打趣臘梅道：「莫不是你中意的哪個俏情郎？」
「姑娘就莫要拿奴婢說笑了。」臘梅一聽，低頭害羞了一下。
林如媛看到臘梅紅撲撲的臉，說道：「好啦，不說笑了。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看到三姑娘喬裝成男兒的模樣，偷偷出府。」臘梅深知自家姑娘和林如夢之間的矛盾，說道。
林如媛心高氣傲，身份的緣故看不起林如夢。
曹氏養了林如夢后，林如媛對林如夢的意見更加深，凡事都要與林如夢爭個高低。
林如媛聽到臘梅的話，往前湊了一步，激動地抓住臘梅的胳膊問：「當真？」
臘梅並未多言，重重地點了點頭。
看到臘梅認真的模樣，林如媛不由爽快了一把：「太好了。」
「好妹妹，這一次我看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臘梅，走，去找父親。」
白日恰巧碰到父親下朝歸來，加上被數落了一頓，心裡很不是滋味。正愁找不到林如夢的錯處，這次大好的機會可不能錯過。
林如媛平時出怡蘭苑都要好好梳妝打扮一番。今夜激動的連打扮的心都沒有，出怡蘭苑直奔和欣苑。
怡蘭苑距和欣苑很近，林如媛很快就到了和欣苑。
顧不得那麼多禮數，吶喊道：「父親，不好了，不好了……」
一宣居，林元甫正坐在凳椅上閱文卷，閱到關鍵點時耳邊傳來林如媛那大嗓音。
林如媛毫無禮數地闖進了一宣居，只見父親坐在凳椅上閱文卷，外加一張黑了的臉正望向自己。
林如媛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打擾了父親，決定先出去敲門再進來。
轉身的時候，林元甫一臉嚴肅喊道：「站住！」
林如媛：「!」
耳邊傳來父親嚴厲的嗓音，林如媛低頭乖乖地轉過身，不敢說話。
林元甫本要訓斥林如媛，當看到閨女那做錯事且知道錯的模樣后，又軟下了心來。
相比林如夢，林元甫對林如媛更加關心，發自內心的疼。
林元甫放下手裡的文卷，溫柔的語氣問：「冒冒失失，出什麼事了？」
林如媛聽到林元甫的語氣，馬上嬉皮笑臉地抬起頭。
「嘿嘿，父親，方才是我思慮不周您莫怪。」林如媛主動認錯。
林元甫捏了一下林如媛的臉，寵溺地笑了笑：「知錯就改，好孩子，父親不怪你。」
「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媛兒你如此上心？」
林如媛一五一十地把關於「林如夢喬裝男兒模樣偷偷出府」的消息告訴了林元甫。
林元甫聽了后，摁住下巴若有所思，愣住！
林如媛瞄了一眼林元甫，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為了讓父親相信，林如媛繼續道：「父親，若不是臘梅經過後院，女兒也不知道三妹妹竟然……」
林元甫：「好了，媛兒你且先回去。」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林元甫最終還是走出了一宣居，前往雅香苑。
林如媛並沒有回怡蘭苑，而是跟在林元甫身後。這等大熱鬧，豈能錯過。
……
林元甫來到雅香苑，此時已經熄火了。
按照林如夢的作息習慣，這個時候並未睡下才是，怎會這個時辰就熄火。
林元甫皺眉，親眼所見有點相信林如媛的話，輕微咳嗽了一下，走上前。身後林如媛也跟了過來。
林元甫來到林如夢閨房門口，準備敲門，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旁邊林如媛知道林元甫不好意思，嬉皮笑臉湊了過來笑道：「嘿嘿，父親，讓我來吧？」
林元甫：「也好，畢竟你們是姐妹。」
林元甫倒退了一步，林如媛走上前「咚咚咚」敲門。
連敲了三下無人應答，林如媛嘴角流露出嘚瑟的表情，正要推開林如夢的閨房門時，耳邊傳來芙蓉那溫柔又軟萌的聲音。
「大姑娘。」芙蓉聲音略大，望向林如媛。
芙蓉將目光投向了林元甫，立刻過去行禮問好。
「老爺。」
林元甫揮了揮手：「起來吧。」
「你家姑娘呢？」
「姑娘她……」芙蓉正在想怎麼回答，就被淋如媛打斷。
林如媛走上前，打斷芙蓉說道：「芙蓉，三妹妹在裡屋嗎？」
芙蓉可以從林如媛和林元甫的語氣中聽到一絲絲質疑。
不用猜，便能想到林如媛和林元甫為什麼會來此，又為何會問出這等質疑的話來。
林如夢走的時候並未交代芙蓉應付的話語，芙蓉被兩人看得有點慌。
「姑娘她，她已經歇下了。」芙蓉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林元甫注意到芙蓉的神色，心裡咯噠一下「莫非真如媛媛所言。」
林如媛繼續露出得意地笑：「芙蓉，父親在此，你若真為三妹妹好，就不應該替她隱瞞喬裝偷偷出府的事。」
「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連累了自己才好。」
林如媛笑了笑，與芙蓉擦肩而過，準備要去林如夢閨房查探一二。
芙蓉見林如媛的舉動，轉身緊張說道：「大姑娘，姑娘她真的已經歇下了！」
林如媛當然不會信芙蓉的話，伸出手準備推門而入。
林如媛還沒使勁時，就見門已經開了。
開門的是帶著滿滿困意的林如夢。看到林如夢后林如媛瞪大雙眼，變貌失色。
指著林如夢道：「你不是……」
「大姐姐，雖然白日你誤以為我弄壞了你的簪子，簪子是壞了，可也沒必要大晚上跑來我苑裡興師問罪吧？」林如夢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聲音道。
林如媛：「……」
林如夢知道林如媛無話可接，越過林如媛來到林元甫面前。
解釋說：「父親，今日在母親那罰過有些累，所以便早早熄火歇下。」
「卻沒想到大姐姐，還是追著我不放！」
林如媛耳邊傳來這番話，轉身看到林如夢嬌滴滴委屈的樣子，真是氣到跺腳。
最終好像是林如媛欺負了林如夢？！
林如媛一時氣得說不出話。
林元甫也已經看明白，不過多糾結，說：「也罷，這事難為你了。」
「媛兒，念在你妹妹真誠的份上，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今夜過後你們姐妹倆誰都不要提，若誰在提起休要怪父親責罰你們，明白嗎？」
林如媛氣不過：「父親……」
林如夢很滿意，嘴角上揚應道：「是，女兒聽父親的。」
林元甫向林如媛招了招手，遞了個眼神，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