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歌這麼唱完,還能那麼唱
晚飯後,我同翼暮在水月堂遛彎。我不時偷偷打量著離我們不遠的玉露和冉歲,那一對玉人站在樹下不知道說些什麼。
「看樣子,這位玉露姑娘真的很喜歡冉歲。」翼暮和我一樣也偷偷打量著遠處的人兒。
「瞎子才看不出來。」我煩躁的隨手揪了個葉,撕爛丟水裡。
「馨兒,你心情不好?」翼暮低頭好心問我。
「才沒有。」我死鴨子嘴硬:「黑美人,今晚月色不錯,咱們去亭子里賞月吧。」
再不發泄發泄我這鬱悶煩躁的情緒,我就要爆炸了……
黑美人,今晚上咱們一對天涯淪落人就借景抒情,借月抒懷,借東西就發泄好了。
「呵呵,好,哥哥陪你。」翼暮好脾氣。只要我不對他動手動腳,對我還是挺不錯的。
我們倆沿路慢慢往亭子走去。已經是秋涼,園子里落了好多楓樹的落葉,踩到靴子下,發出咔咔碎裂的聲音。
其實今天的月色並不是很好,被一片烏雲半遮半擋著。遊絲般的秋風伴著飄落的枯葉而至,旋轉飛舞於秋風間的枯葉點綴著莽莽夜色。曉風殘月,枯枝穿插於月影,更是落了一地的斑駁。
亭子里,我們倆單身,站在半彎殘月下,更是應了眼下的秋景,有一絲悲愴的味道。
「翼暮,會唱歌么?」我坐在亭欄上,一隻腿兒架起,眼睛仍不由自主地飄向院子里的冉歲。
翼暮望了望我,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站到我旁邊展目遠眺。
這古人也太無趣了,那有我們現代人有意思。每天回家,電腦一開,一邊玩遊戲聽音樂還能和狐朋狗友掛著Q聊麥。
「翼暮,小弟我給你唱首歌,你贊助點銀子給我怎麼樣?」這美男在身邊,我不能這麼光看著,還要打劫!劫不來色,劫點財也成。
「呵呵,馨兒,那有你這樣愛財的。唱首歌還管哥哥要銀兩。」翼暮被我給逗笑了,一雙俊目微微眯了起來,帥的不得了。
「得,你就說給不給吧。小爺我唱的,你絕對從依嬌樓里沒聽過。」我從亭欄上跳下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對他說。
「皮猴!哥哥我堂堂景王,豈能去那些地方。」翼暮俊臉一板轉身就給了我一個瀟洒的背影。
「你的夜生活也太單調了……」連青樓夜總會都沒去過,八成還和我一樣是處吧……
「馨兒,再亂講話,我喊你哥了。」翼暮轉身就敲了我一下腦袋,一本正經的警告我。
「哎呀,別扯遠了,你就說你給不給銀子吧。」我甩了甩被他教訓完了之後的髮型,也不和他計較。這不還指著從翼暮這裡賺了銀子好去依嬌樓呢。
「哦,不知道馨兒唱首曲子,要哥哥我給你多少銀子?」翼暮斜睇著我,臉上隱忍著笑意。
「不多,五百兩就成,唱的好,給一千兩也成。」我厚著臉皮,沖他比著五個指頭。
「這還不多!」翼暮一雙俊目瞪的溜圓,不可思議的望著我。
「哎呦,你堂堂北周國的景王不會連這點銀子都沒有吧。」我連忙走近他,手先把他胳膊抱牢了,防止他跑了。
「銀子當然有,只不過……」翼暮只要是被我抓住,眼神立馬開始慌張,身體開始僵硬。
「少廢話,先把銀子掏出來。兄弟我怎麼可能讓你吃虧,絕對讓你花的值!」我乘勝追擊,手就直接往他胸肌上招呼。
「唉!馨兒,算我怕了你了……」翼暮被我勒索著,不好把我推開,只得用手擋住我騷擾他的爪子,喚管家給我取來了銀票。
管家剛把銀票遞到翼暮手裡,我伸手就他手裡搶過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一把揣懷裡,從他身邊蹦開了。
「馨兒,你還沒唱怎麼就搶走了銀票?」翼暮目瞪口呆,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武功沒你好,唱完你賴賬不給怎麼辦。」我揮了揮袖子,反正不會把銀票還給他。
「呵,既然收了銀子,那就唱吧。」翼暮被我欺負的只好隨了我。
收了銀子,怎麼的咱也要賣力演出不是,我清了清嗓子唱道:
(每送你走一步眼淚就流下來)
(你再走一步的話我又流出了眼淚)
(在伸出手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你走了抓不住我只有哭泣)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你離開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你將我丟下離開了)
(我愛你我愛你)
(大聲吶喊著)
(你卻聽不見)
(因為我是用心在呼喊)
(將一整天擦去又再次來到)
(向這一天道別卻又再次來臨)
(在伸出手也無法擁抱的地方)
(你走了我卻抓不住只有哭泣)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總是看見你)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是愛著你)
(對不起對不起)
(聽到我的話了嗎)
(再回來吧沒有你)
(我無法過下去)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你一直是我的唯一)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但你卻離開了)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你丟下我離開了)
(我愛你我愛你大聲吶喊著)
(你卻聽不見)
(因為我是用心呼喊著你)
(歌曲名:如何是好)
「馨兒,你唱的什麼詞?怎麼我一句都聽不懂?」我剛盡情的吼完,胳膊就被翼暮拉住問道。
小樣,自從被兔子盜版以後,小爺我已經學會反盜版了。韓文的,你當然聽不懂,滅哈哈哈哈哈哈……
「想知道我唱的是什麼嗎?」我眯起眼睛,賊笑著。
「這個自然……」翼暮望著我,俊臉又板起來了。
「想知道再掏一千兩銀子,我告訴你。」我盯著他袖子,示意他再掏兩張銀票給我。
「你……我告訴你哥去!」翼暮生氣了,轉身就要去找冉歲。
「別,別介!」我連忙拉住翼暮。
你小子,這麼大個男人怎麼老是跟小孩似地,玩不過了就找家長告狀!
「那你還要銀子不了。」翼暮勾了勾嘴角,把笑隱藏起來。
悲哀!這要是讓我家霸王知道了,我這剛賺的五百兩也就泡湯了……
「好好好,鑒於咱們哥們關係這麼鐵的份上。歌詞,我就免費贈送給你。」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連忙把中文歌詞告訴了他。
「你這皮猴,一開始就計劃好算計我了吧。」翼暮聽完了歌詞,斜嗔了我一眼。
「你瞧你說的,你掏一份銀子,聽倆版本,我還覺得我虧了呢。」我鬱悶的拿腳踢著亭欄。
「馨兒,你,你……唉,一天到晚沒個正行。」翼暮哭笑不得的望著我,拉住我的手往後拽了點,防止我踢壞他家亭子。
「馨兒,手怎麼這麼冰。是不是著涼了?」翼暮拉著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中暖著。
「沒有,一直都是這樣的。」我盯著他的手,十指纖長,骨節有力,手掌溫厚。
「馨兒,你真的是男子么?手好小……」翼暮的聲音在頭頂想起。
「你猜。」我乾澀的咽咽口水,忙把手抽了回來。
「……」翼暮望著我苦笑著搖搖頭,伸手過來又拉住了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我想抽回來,卻被他牢牢握著抽不回來。
「黑美人,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問他一個,我很感興趣的問題。
「你猜!」翼暮沖我仰頭一笑,把剛才那個答案又踢了回來。
不是吧!學這麼快!
「你有!」我肯定的說道。
「哦,你怎麼知道的?」他笑眯眯的低頭望著我,把我的兩隻爪子都拉到自己的手掌中暖著。
「我不告訴你……」笨蛋,你不是讓我猜,我當然是瞎猜的唄。
涼意四起,翼暮怕我著涼,送我回到住處。我推門走進來,冉歲在廳里坐著,照樣一臉冰冷。
「大哥,玉露小姐回去了,你還不睡覺啊。」
「你去哪裡了?」
「和翼暮去賞月了。」
「好興緻。」
「沒您興緻好!」我轉身上樓不理他,別人碗里的肉,惦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