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五次優化
車隊沒有去省政府，一路直奔殯儀館。
尹若風看著窗外怔怔發獃，回過神來，問白曉玲道：「有白包嗎？」
「有！有！」白曉玲連忙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白包，上面黑色的「奠」字，顯得格外刺眼。
尹若風接過後，發現裡面已經塞了些錢，他也沒在意，看了一眼，便放到口袋裡。
殯儀館很快就到了，門口已有一大群人在迎接了。
「滋！」
車隊停下。
一身黑色西裝的尹若風，走下車，神色冷峻。
秦柳源的妻子王素珍，一身白色喪服，一臉哀傷憔悴，眼睛都已哭成桃子，但此刻見到尹若風，依然神色有些激動，快步過來：「尹總顧，沒想到您也來了，老秦九泉有知，也能含笑了。」
尹若風沉默：「老秦是我朋友，他出了事，我自然要過來見他最後一面。嫂子，請節哀。」
王素珍用力地捂住嘴，微微偏過頭，壓抑了一會，叫過兩個兒子：「家……樂，凌傑，快叫叔叔！」
「尹叔叔好。」秦家樂和秦凌傑兩人都已經大武者，在寧州也是一方人物，但面對差不多年紀的尹總顧叫叔叔，心中卻沒有絲毫抵觸，一臉恭敬。
他點了點頭，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你們兩個不錯，以後你們有困難可以來中海找我。」
所有人都靜靜看著這一幕，來參加追悼會的有市裡的領導，也有省里的，還有一些見禮的同僚，所有人都清楚，這句話的分量以及代表的含義。
……
殯儀館悼念廳內，兩邊擺滿了兩排花圈，氣氛肅穆。
棺材內屍體已做過縫合和化妝，但依然可以看出當時的慘狀，尹若風司儀遞過的花，上前鞠了個躬，把花放下。
「各位親友，各位領導，各位來賓。
我們懷著沉重的心情，深切地悼念秦柳源同志。
秦柳源同志在任務中不顧危險，與2018年1月14日下午壯烈犧牲，與世長辭，享年42歲。
他的犧牲，使我們失去了一個好同志，一位摯友，他的犧牲是寧州市和江南省的巨大損失，我們萬分悲痛……」殯儀館的主持人，一個省里領導，一臉沉痛。
如今雖然武師數量大爆發，但事實上，全國武師數量也不會超過三萬，而且基本都在一線部隊，民間中武師數量依然稀少。
就猶如寧州，整個城市民間武師數量都不會超過十個。
一個武師，特別是一個老牌資深武師的犧牲，在非戰亂時期，完全是件大事。
……
尹若風靜靜地聽著，心中卻越發平靜。
世事無常，上一次他參加追悼會還是肖長明的時候，當時秦柳源也在，沒想到這次卻是秦柳源本人。
參加完追悼會，他又對秦柳源的家屬安慰了幾句，也沒有和江南省的領導多聊，便匆匆返回中海。
……
數天後，深夜。
路燈下雪花飄飄揚揚，這已不知是今年的第幾場雪了，看著地面已積累了一尺多高的積雪，尹若風第二天估計無法騎自行車通行了。
他看了一會，便拉上窗帘。
「一一一一……」
貝殼女和紅小不點每人一本數學書，在床上認認真真做著數學題，兩小傢伙比賽似的一個喊的比一個大聲，相當熱鬧。
二年級的數學題比一年級的要難得多，每一題都要做上不少時間。
他看了一眼屬性面板，發現能量值已經達到81點，他心中頓時猶如貓撓一樣，不過他猶豫良久，還是準備等明天去異世界再說。
隨著實力的強大，他現在越發小心謹慎，功法優化時夢境的演化，很可能反映到現實。
氣勢源於自身意志，而他的現在全力而發的氣勢，已經和半神的神威無異，甚至接近微弱神力，到時候無疑是一場災難。
他把兩個小傢伙面前的數學書收走：「別做題了，早點睡。」
「好巨人，小不點是不是比她厲害？」貝殼女指了下紅小不點，問道。
「你不厲害，是我厲害，我做得快。」紅小不點頓時連忙道。
「你做錯了一次，多數了個一！」貝殼女大聲反駁道。
「我沒做錯，是你記錯了。」紅小不點倔強道。
「好了，別吵了，你們兩個都厲害！」尹若風和稀泥道。
於是兩個都不開心了。
尹若風才不管她們，每天比來比去，有什麼好比的？
都是兩隻弱雞，白瞎了這麼高的記憶力和智商。
他關掉燈，躺在床上，幾秒后就已陷入睡眠。
……
第二天凌晨，天還黑沉沉的。
尹若風穿好衣服，帶上兩個小不點，走下樓，外面雪還在下，厚厚的積雪幾乎已快接近大腿，他念頭一動，在無形的力量下，院子的積雪，迅速朝兩邊分開，形成一條筆直而又寬闊的道路。
他迅速地飛起，直衝天空。
半小時，他走入空間通道，先在冰洞里安頓好兩個小傢伙，隨即在周圍巡視了一圈，順手把一頭過境的「白龍」擊殺。
「白龍」是這片區域的食物鏈頂端，不過似乎沒什麼記性，經常誤闖這裡，這大半年來，死在他手上的都有十幾頭了。
做完這一切后，他回到冰洞，盤膝在厚厚的皮毯上坐下。
打開屬性面板，深呼吸了幾次，便選擇橫練三十六式，進行優化。
這次他完全沒有向前幾次那樣昏睡過去，只是處於精神恍惚狀態，對外界依然有清晰的感應和自主的思維，甚至，他感覺只要願意，隨時都可以強行醒來，掙脫知識之書的力量。
顯然隨著實力的強大，知識之書對他的影響已越來越弱了。
當然，這樣的鯊雕行為，真做的話，就真成了的鯊雕了。
他絲毫沒有反抗知識之書的力量，任由知識之書影響心靈，下一刻，熟悉的夢境，迅速地襲來，他開始一遍遍演練橫練三十六式。
夢境的時間猶如浮光掠影。
千遍……
萬遍……
十萬遍……
無數細微的變化調整，不斷的累積。
在這過程中，粗糙變得完善，缺陷被漸漸補完，逐漸趨向完美……
不知過了多久，某一刻，他忽然睜開眼睛，渾身大汗淋漓，這時一股咸腥味從喉底湧來，一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在冰塊上青煙裊裊，四周空氣扭曲，顯然散發著陣陣高溫。
但尹若風一雙眼睛卻無比明亮：「真是好變態的功法！」
這次優化的功法，依然還是原來的體系。
但更加完善，從夢境來看，鍛煉的效果也更好，近乎於恐怖。
至少上次在夢境演化時，他就根本沒有受傷。
「不過以我的自愈能力，只要不當場死亡，足可以逆轉過來。」他心中若有所思，有些振奮。
感覺著受損的身體正飛快地自愈，片刻便已恢復如初。
尹若風站起身來，脫掉上衣和鞋子，露出一身肌理分明強悍肌肉，隨即赤腳走出冰洞，開始著手修鍊五次優化版的功法
……
他渾身通紅，密密麻麻的血點，從皮膚滲出，騰騰的蒸氣混合鮮血，帶著一絲淡淡的血色。
他猛地噴出一口血，動作驟然打斷。
血色很淡，卻相當黏稠，似乎混合著其他東西，這不是純粹的血液，還有承受不住毀滅信息而自我消亡的內臟、肌肉。
最恐怖的是，連他大腦也同樣如此。
他的眼睛，鼻孔，耳朵，都在滲出鮮血，看上去猶如地獄爬出的厲鬼。
他能感覺思維變得遲鈍，彷彿生鏽了一般，大腦似乎正在消融。
普通人這種時候，不是只剩下一口氣，就是已變成白痴，但此刻他卻依然還是好好地站著，身體都沒晃動一下。
「真是可怕……不過……」尹若風閉上眼睛，他感覺自己還能正常的思考，只是變得有些卡頓。
「或許，我的思維已能能和那些強大的自然靈一樣，能獨立肉體而存在。」
自然靈由於沒有肉體，也沒有生前的記憶，大多數都渾渾噩噩，驅動它們的只有本能，靈智不會比單細胞生物強上一點，但也有些強大的靈，超脫普通自然靈的範疇，擁有相當的智慧，而他顯然也是如此。
身體在飛速地自愈，思維的遲鈍只持續了幾秒，就變得敏銳而清晰，尹若風從空間拿出一個裝著強大神力肉糊的保鮮盒，打開后，一陣狼吞虎咽。
……
接下來幾天，尹若風開始瘋狂地修鍊。
除了第一天回家了一趟，說明了情況，接下來，他就一直在異世界閉關。
儘管有著強大神力滋補，但他還是一日比一日消瘦，不過一身的屬性卻不降反增。
他的皮膚變得越來越堅韌，肌肉也越發強大，充滿著可怕的力量。
在這種魔道似的功法下。
弱小的細胞，在自毀的信息下被自毀，只留下強大的細胞，這些留下的細胞迅速地分裂，又在下一輪中進行篩選，只留下更強大的細胞……
一輪又一輪，一次又一次。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
身體在瘋狂的進化。
整個過程簡直就像良種篩選，人為的干涉進化，粟的祖先只是路上隨處可見的狗尾巴草，而水稻的祖先只是田間和它伴生的雜草。
沒有什麼修鍊方式，比這種純粹的篩選進化更高效。
只要不死。
好在他強大的自愈能力，就像為這種功法量身訂造。
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第三天，他已經能達到十八式。
力量、敏捷、體質、智力分別增長了0.2點，連意志也增長了0.2點。
第六天後。
他已經能達到二十九式。
他的肉體四維屬性，再次增長0.2點，意志依然增長0.1點。
……
第十五天。
天空極光繚繞，朵朵的白雲飛快的變幻，稍縱即逝。
「咔擦！」
「咔擦！」
雪山的冰層不停開裂，一道道地裂縫在大地上如龍蛇遊走。
方圓十幾公里內，無形的力量充斥其中。
尹若風渾身血霧瀰漫，散發的高溫，讓腳下的冰層，都融化出一個小坑。
第三十五式。
他感覺身體在燃燒。
「砰砰砰！」
尹若風能清晰地聽到身體強韌的細胞一顆顆爆開的聲音，他甚至能感覺細胞瀕臨死亡前傳遞給他的絕望和哀嚎。
邪異而又深入。
莫可名狀的恐懼，如一隻大手死死攫住心臟。
死亡猶如在背後呼吸。
這次優化的橫練三十六式，比前一次可怕了無數倍。
他口中發出無意識的低吼，滿臉都是鮮血。
「轟隆隆……」
一些冰層開始崩潰，混合著他的吼聲，猶如悶雷在翻滾。
他緊咬牙關，緊接著打出第三十六式，也是最後一式。
浩大的力量散逸，無數的冰塊，脫離引力，漂浮而起，隨即開始碎裂。
一頭長眠地下的巨獸，被恐懼驚醒過來。一陣地動山搖，岩石崩落，從雪山中鑽出，它遠遠望了一眼，就頭也不迴轉身就逃。
心中的心悸正在告訴它。
這個渺小生物的危險，極度危險。
此時尹若風，也到了最後的關頭。
他身體彷彿開始融化，雙眼變得渾濁，皮膚出現大面積潰爛，露出裡面腐爛的肌肉，繼而猶如奶油一般，從身體滑落。
透過縫隙，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內臟，那裡發生著同樣的情況，甚至更糟。
他的身體正在迅速崩潰，自我消亡。
生命猶如燭火，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他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艱難，但尹若風似乎恍若未覺，腦海幾乎已經一片空白，憑著絕強的意志，他艱難地打完最後一式。
下一刻，否極泰來，所有的自毀的信息瞬間煙消雲散，與此同時，無盡的原力，如潮水般蜂擁而至。
他睜著流著膿水的雙眼，身體搖搖欲墜。
「也不過如此！」
他用力握了握手掌，「崩」的一聲，好幾根手指骨崩斷脫落。
他低頭一「看」
感知中，發現除了零星的皮肉包裹外，整個手掌幾乎已快要化為骨骼了。
他念頭一動。
脫落的手指骨迅速飛起和手掌重新黏合，同時從身體脫落的肉體，也紛紛爆開，其中完好的細胞，如一片血霧般重新飛回身體，回到原來的位置。
雖然這些細胞就算放棄了，也能很快自愈，新的細胞替補他們的位置。
但畢竟陪了他這麼久，尹若風感覺，還能搶救一下。
而且，說不定其中就有些極其強大特殊的個體呢。
他必須保證細胞的多樣性，以供下一次的淘汰篩選。
由於這次受傷實在太重，自身的養分，也很難供養，這麼支撐這麼大的消耗，這次自愈時間相當長，足足過去了……一分多鐘，身體才勉強完成自愈，整個人都已瘦成皮包骨頭。
「咦！」
這時他輕咦了一聲，忽然看到向手上的皮膚。
「這是異化？」
尹若風敏銳地發現自己的皮膚布滿了層層疊疊細小鱗片，異常緻密，帶著邪異的美感。
這些鱗片很小，肉眼難辨。
每片大約只有十幾微米直徑，也就一個細胞大小。
事實上，如果細細分辨的話，這些鱗片其實也是細胞，只是一個個發生特化的細胞，扁平，如魚鱗甲一般層疊。
「普通人應該看不到這種細胞大小的鱗片吧。」他心中暗道。
他撫摸了下，手感細嫩光滑，彷彿新剝的雞蛋，也沒有絲毫麻木之感，觸覺反而比以往更加敏銳。
這是因為這些鱗片並不是什麼純粹的角質層，本身就布滿遠比常人粗壯茂密的神經簇。
「自己和人類的區別越來越大了！」尹若風自言自語道。
就算不用試驗，他也能感覺到，這層特異皮膚防禦的強大，這還是表皮，體內恐怕更是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如今已無法稱之為人類了，除了形似外，兩個已是截然不同的物種了。
這時一種強烈的飢餓感，從心頭傳來，他連忙從空間取出強大神力的肉糊，開始狼吞虎咽。
……
接下來幾天，他再沒有修鍊，一直在異世界調養虛弱的身體，即便強大如他，這半個月來煉獄般的修鍊，也讓他身體變得虛弱不堪，形容槁枯，猶如一具骷髏架子。
好在這對他而言，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就行。
隨著每天不限量的暴飲暴食，他身體如充氣球般，迅速地豐盈起來。
當三天後，尹若風走出空間通道時，身體都比原來稍稍胖了一圈，整個人神完氣足。
……
時間已經到了二月份，離過年也沒幾天了，街上的年味也越來越濃。
路過一處公園裡，尹若風看到裡面雕刻了不少冰雕，什麼動物都有，引得大量的市民遊玩，隨著大夏國分階段的大裁軍，實行精兵策略，如今市面都變得熱鬧了不少。
他察看了下屬性面板。
力量：24.2
敏捷：24.2
體質：24.2
智力：24.2
感知：23.0
意志：23.1
能量積累：6.25
信仰值：9667.6
天賦能力：自愈（超級）：30.01%；巨身戰體（超級）：60.01%；掌控大氣：40.01%。
才短短半個月時間，他的力量、敏捷、體質和智力都提升0.7點，意志進步速度稍弱，不過也提升了0.6點，可謂是進步驚人。
相當於每個屬性都提升了三四成。
而且這還剛剛開始，接下來一兩個月，他的實力將邁入高速增長期。
尹若風呼出一口氣，心情放鬆下來，連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陰霾，也因此衝散了不少。
看著時間還早，他當即決定先不回家了，準備到工業大學找夏曉暄。
然而等到了校門口，他才發現，學校已經放寒假了。
他只好無奈返回，路上他想到了什麼，去了趟裁縫店，付了剩下的餘款，取來兩個小傢伙的衣服。
……
晚上，和家人吃過飯。
尹若風躺在床上看書。
貝殼女坐在床上，拿起一件衣服，就在旁邊放下，她一邊興緻勃勃數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分心二用，注意著紅小點的數數。
兩分鐘后，兩小傢伙不約而同數完。
彼此對視了一眼。
一個一臉喜色，一個神色低落。
貝殼女嘴巴一癟，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在旁邊看書的尹若風一頭霧水，連忙放下書：「又怎麼了？」
「她……她比我多一個……嗚嗚嗚……好巨人，為什麼？」貝殼女委屈得直掉淚，傷心極了：
「小不點發現我已經不是好巨人你最喜歡的小不點了……嗚嗚嗚……」
尹若風汗然，這話說得……
他抓了抓頭皮：「等等，先別哭，你可能數錯了，我來數數看！」
「小不點沒有數錯。」貝殼女道，她是聰明的小不點，是從不會數錯的。
「我也沒數錯。」紅小不點也立刻道，帶著一絲得意：「我就是多了一件。」
貝殼女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先別吵。」
尹若風有些頭疼道，養了兩個就是麻煩，要一碗水端平，哪個多了少了都不行。
他把兩堆小衣服分別數了一遍。
他原以為是那個裁縫店老闆少做了一件，結果發現還真是錯怪他了，不僅沒少，反而多贈送了幾件。
只是一堆是105件，一堆是106件。
紅小不點多了一件。
他看了看貝殼女，又看看紅小不點。
「好巨人，小不點是不是少了一個？」貝殼女抽泣道。
看著一臉傷心的小不點，尹若風艱難地點了點頭，心中不禁有些埋怨裁縫店老闆，齊齊整整不好嗎？
幹嘛兩個數字都不一樣。
隨即又後悔自己貪圖省事，拿出來前，沒事先清點一下。
尹若風把紅小不點那堆里取了一件，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對兩個小傢伙道：「這件給我了，現在大家都一樣了。」
「哇！」
這次就輪到紅小不點哭了。
……
他閉關回來的消息，根本瞞不過人。
第二天一大早，張妙妙就代表市政府，送來了一車的年貨，一同來的還有幾個工人。
「怎麼還有空調，這應該是空調吧？」尹若風不確定道。
「尹總顧，這就是空調，如今天氣比較嚴酷，冬天太冷，夏天又太熱，所以空調還是需要的！」張妙妙看著尹若風笑著說道。
現在電力供應還相當緊張，連供應工業生產都不夠，好多工廠至今都依然用的是蒸汽機，而空調又是耗電大戶，不用想也知道，這種東西完全是特供品。
不過尹若風也沒拒絕：「裝到我父母和妹妹的房間吧，我就不用了。」
「行，以尹總顧的強大，我想也用不著。」張妙妙笑語如花，恭維了一句。
尹若風走上樓，把父母和妹妹的房間打開，絲毫不見外道：「門都已經打開了，我馬上就要去異世界，這裡就麻煩你了，對了，年貨就放到儲藏室。」
「尹總顧您放心吧，保證弄得乾乾淨淨。」張妙妙道，隨即她臉色羞紅，欲言又止：「尹總顧，上次的事情……」
尹若風一頭霧水，疑惑道：「什麼事啊？」
「啊，沒……沒什麼！」張妙妙慌亂地說道。
尹若風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最討厭說話說半截了，到底想說什麼啊？
還有上次什麼事情啊？
尹若風懶得多想。
告別張妙妙后，從車庫取出自行車，就帶著兩個小不點迫不及待地朝空間通道趕去。他現在正處於實力高速增長期，幾乎每天都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進步。
而且以他現在育肥結束后的膘肥體壯的身軀，他感覺都能日夜不休的堅持個好幾天。
你說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快樂的事情。
至於見夏曉暄，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
冰原帶。
一些感知敏銳的生物，又開始遷徙，遠離這裡。
這些生物中有龐大的白龍，巍峨的巨人，渾身冒著可怕寒氣的蠕蟲，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巨獸，這些生物任何一個出現在地球，都會引發一場災難。
此刻卻是惶惶如喪家之犬。
自從某個莫可名狀的存在出現這裡后，恐懼就降臨了，這裡變得再不適合它們生存，一些生物甚至已經遷徙了好幾次，但恐懼似乎如影隨形，安定不了多久，就會再次降臨。
巨人群中其中一個帶著白龍頭骨盔的巨人，他的個頭明顯比其他巨人高出一頭。
十七八米的龐大身軀，虯結的肌肉，渾身的疤痕，以及手中那一把如門板似的黑色巨斧，讓他看上去猶如魔神一般猙獰而又恐怖。
但此時他臉上卻充滿著不安。
「偉大而又仁慈的寒冰之神啊，您掌握著世間最可怕的力量，您是寒冰之主，我們呼喚您，請指引我們一條希望之路吧……我們將會提供最豐盛的祭品。」他喃喃自語。
然而也許是他們這群天生強大的生物，信仰本就談不上虔誠，也或許連寒冰之神也懼怕那個可怕的存在，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轟！」
雷霆般的巨響伴隨著大地的劇烈震動。
巨人首領身體搖晃了下，艱難地轉過頭，雙眼就看到了一幅無比震撼的景象，遙遠處一座龐大的雪山，已徹底消失，數以億噸的巨石，夾雜著冰塊，飛向四面八方。
他身體渾身戰慄，冰藍色瞳孔倒映出無數的巨石，如隕石般從天空砸落下來，在漫天的濃霧和火光中，那個如山的可怕存在，若隱若現。
「寒冰之神啊……」
……
尹若風一拳轟碎山峰后，拍了拍手掌，接著又把底下的碎石，一一踩碎，踩實。
每一腳下去，都火光爆閃，颶風陣陣，地動山搖。
十幾分鐘后，一處平整的盆地，就已經完成。
沒有了寒風的肆虐，這裡頓時變得溫暖了不少。
異世界已變得越來越寒冷了，趁著修鍊的閑暇之餘，他準備給兩個小傢伙，找個更溫暖的地方。
他縮小身體，打量了四周，隨即一個念頭下去，大地隆隆作響，原本已粉碎的石粉在意志強力的擠壓下重新化為最堅固的岩石，與此同時，一座建築彷彿從地下緩緩長出，浮出地面。
意志飛快的消耗，在即將消耗大半時，一座簡陋的建築已經成型。
它只有一扇門，內部也談不上寬敞，只有一個不到百來平方，不過對尹若風已經足夠。
他邁步走到裡面，發現光線陰暗。
於是他看向頭頂，天花板瞬間消失，化為一片離散的離子。
無數的信息在腦海閃過，並飛快地處理，這裡的岩石都是以碳酸鈣為主，還夾雜著硅，鐵，鋁……等一些其他物質。
這些雜質被迅速分離，重新組合，很快碳酸鈣就變為方解石類的透明晶體，光線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這段時間，他強大得可不光是肉體，還有意志，甚至比起肉體，意志力量進步速度更是驚人，猶如躍遷一樣。
23.3的意志，讓他的心神力量堪比微弱神力的蠻神，已經能對物質進行分子層面的操作。
化學鍵的斷開和鏈接，物質的變換和組成，對尹若風而言不會比吃飯喝水難多少，甚至能一定程度上影響原子。
解決了光線問題后，這還沒完，他又看向地面，原本還略微有些粗糙的地面，瞬間變得平整，光滑如鏡，與此同時，四周的牆壁上，各種蟲魚鳥獸的圖案如活物般緩緩地浮現而出。
「兩小傢伙肯定喜歡！」他心中暗道。
尹若風看了眼身上已經粉碎的衣服，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一揮，頓時周圍的物質迅速地分解組合，很快裸露的身體，就重新覆蓋衣物。
「這下子連買衣服的錢都可以省了。」他笑了笑，自言自語道。
結果他身體才剛動，衣服就撕開了一道裂縫，顯然柔韌度還不夠：
「看來還是需要研究一下，怎麼做衣服。」
尹若風從空間拿出一件衣服，仔細地查看。
構成衣物的是一種棉纖維大分子，由二十幾個原子組成，都是碳氫氧，這裡到處都是。
「好像也不難。」他若有所思，他走到屋外，保險起見，他燃燒信仰值。
高達27.1的思維速度，讓時間都變得緩慢下來，思維如電光石火。
無數的分子開始分解，大量的碳原子，從大地中析出，空氣中的水分，也被拆成氫和氧，隨即以每納秒數十萬的速度進行大規模的裝配組成。
巨大的能量在空氣中波動，偶爾閃現出絲絲的火光。
一件純白的t恤從無到有，憑空從虛空中緩緩誕生，就在這時他心神忽然一個波瀾，一件殘破的t恤，飄落在地，但尹若風此時卻恍若未見，臉色嚴肅。
「空間波動！？」
他抬頭看向遠方。
就在剛才，一道強烈的空間波動，從遙遠處傳來，掃過這裡。
空間波動並不常見，除了在禁地時他感受過一次，其他時候，無論在地球還是異世界，他都再沒感受過，而且這次顯然比上次還強。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心中嘀咕一聲，腳一蹬，身體衝天而起。
……
這一刻，整個塔姆世界都被驚動了，一些古老存在的目光，紛紛投向眾神的禁地，帶著一絲驚懼和不安，自從原力低潮后，這處舊神的墓地，變得越發動蕩了。
……
傍晚回去的路上，尹若風還在暗自琢磨，心中不由生出一絲陰霾。
這次的空間波動，不知是自然現象，還是人為，若是後者，對地球也不知是福是禍？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
年關將近，新年很快就來臨了。
這個新年比往年熱鬧，拜訪人絡繹不絕，即便是尹若風，也無法任性的避而不見，只能待在家裡迎接拜訪的客人，好在大多數人都有自知之明，幾句話后，就扔下禮物就走。
就算沒有自知自明的，也被接連不斷拜訪客人的各種目光下，明智的告退。
被尹母留並客充當端茶送水服務員的表妹蔣妍妍，看著熱鬧的客廳，從一開始的震撼，再到波瀾不驚，再到麻木，只持續短短半天時間。
「姐，這位將軍，你認識嗎？」蔣妍研續完茶離開茶室，小聲問尹惜若。
因為她發現，兩人都聊了五分多鐘了。
相比其他訪客的半分鐘，一分鐘相比，這已經是特別待遇了。
尹惜若走過去偷偷看了一眼，辨認了下，回來后不確定道：「好像是軍方傳奇強者李文武李將軍吧，我以前在報紙上看過他的照片，沒想到我哥也認識。」
語氣相當淡定，如果說蔣妍研才剛剛麻木，她早就麻木地成一條鹹魚了，還是一條腌了數年的鹹魚，碰到誰都不會讓她感覺驚訝。
為了樹立典型，鼓舞民眾士氣，相比民間傳奇，軍方傳奇的宣傳更多，經常可以在報紙上看到，更不用說如今已經軍方獨苗的李文武。
蔣妍研聽得暗自咋舌，自己的表哥實在太厲害了，傳奇強者也過來拜訪，隨即好奇地問道：「傳奇強者都這麼年輕嗎？」
「我哥說突破傳奇後人會蛻變，返老還童，還有各種神秘的能力。」尹惜若小聲道：「不過和我哥沒法比啦，他就是個變態。」
正說話的尹若風，心中一窒，最後還是裝作沒聽到，問李文武道：「炎州那邊戰事還順利嗎？」
這次李文武來中海，只是路過，他晚上就要出發去炎州戰區報道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怎麼清楚，但應該不是很順利。」李文武嘆了口氣，說道：「據說年後還要增兵兩百萬！」
尹若風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戰事已經持續大半年了，如果順利的話，也不會打上這麼久都還沒拿下，顯然戰事相當焦灼。
這時又一個人進門過來拜訪，李文武也適時地站起來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也該告辭了。」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尹若風也沒挽留，站起來道。
「承您吉言，請留步。」
尹若風看著他背影，隨著他隨口的祝福，李文武身上似乎多了層微弱的靈光。
唉，以後說話要注意一點了。
他嘆了口氣。
隨著他意志越發強大，如今他一個念頭波動，都能對外界造成巨大的影響。
一個惡念能讓人神志癲狂，靈魂崩潰，一個善念，則讓人祝福加持，猶如神眷。
好在他潛意識和表意識都掌控已身，否則一個無意識的惡念，就能讓無辜者身死。
……
晚上，萬籟俱靜。
雖然今天才大年初一，外面卻絲毫沒有煙花爆竹聲，顯得有些冷清。
尹若風打量的手中的劍，劍來自狩獵之神，如今早已早早地退役了，一直在空間的角落裡吃灰。
此時他瞳孔極盡放大，顏色的漆黑，猶如黑洞一般，任何細微的電磁波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常人能看到的電磁波波長很短，大約在380nm780nm的區別。
人眼看到的紅橙黃綠青藍紫，只是這區間內各種電磁波波長，經過大腦的轉換，添油加醋，才變成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
而他能「看」到的電磁波範圍則是常人的無數倍。
然而即便是他，除了380nm780nm電磁波段，可以在大腦轉換為色彩外，其他波段同樣無能為力。
因為大腦無法識別。
這是人類這種生物天然的缺陷。
人的祖先原始哺乳動物和恐龍幾乎同時期存在。
由於在恐龍的威壓下，一直東躲西藏，晝伏夜出，苟了數億年，人眼對顏色識別發生大幅度退化。
有些甚至乾脆不再依靠眼睛（蝙蝠），直到恐龍滅絕，哺乳動物登上歷史的舞台，才漸漸恢復顏色的識別，然而即便如此很多哺乳動物都是天生的色盲。
而由恐龍演化的鳥類，視力就要遠遠優秀於哺乳動物。
可識別的電磁波波長也更廣。
比如人類視網膜只有三種顏色的感受器，紅、綠、藍也就是三原色，這些三原色的明暗變化最終組成這個人眼中色彩繽紛的世界，而鳥類往往有四種，可以識別紅外線或者紫外線，有的甚至擁有五種感受器，能識別數十上百億種不同的顏色。
人類可謂差的遠矣。
就連尹若風，也無法讓自己的視網膜，多出幾種感受器。
好在這並不影響他感受其他非可見波段電磁波帶來的信息，而且猶如沒有大腦的修飾轉換，添油加醋，在感受這些電磁波信息時，他反而更能深入了解世界的本質。
就比如這把劍，他肉眼能看到這把劍的同時，也能看到表面散發著的光怪陸離的電磁波動，這是一個個原子散發出的電磁波，沒有明暗，沒有具體的形狀，只有電磁的強弱變化。
相比普通金屬原子的運動活躍，這把劍的金屬原子顯得較為穩定，各個原子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使得它包括密度在內的各種物理性質，遠超人類的合金。
尹若風打量了一陣，凝聚意志，伸出手，手指輕輕彈了一下。
「錚！」
伴隨著一聲輕鳴。
劍頓時爆發出一道亮光，下一刻，整把劍便瞬間消失在眼前。
劍自然沒有憑空消失，而是隨著金屬鍵斷裂，化為一個個離散的電磁團（原子），散逸在空氣中。
他念頭一動，無數的原子頓時重新匯聚結合，一把比先前足足大了一倍的劍出現了眼前。
「還只是普通金屬。」
在他注視中，劍開始緩緩地縮小，數秒后，他便再也難以為繼，不得不停了下來，看著這把比原版大了一圈的劍，他眉頭微皺，心中閃過一絲失望：「看來比起狩獵之神，我還是差了點。」
夕陽西斜，已是近黃昏。
一處公園裡，一男一女坐在偏僻的角落。
「有點冷，好了沒，快有人來了。」夏曉暄身體微微顫抖，臉紅得猶如柿子，小聲哀求道。
「放心，我看著呢！」
又過了一會，尹若風才收回手。
夏曉暄連忙整理衣服，做賊心虛的左看右看，見沒人才放下心來，嫵媚的白了他一眼：「現在滿意了吧？」
「恩，還行。」尹若風嘿嘿笑道，他現在也只能過把手癮，夏曉暄實在太弱了：「最近有沒有想我？」
「誰想你了。」夏曉暄言不由衷道，說著把袋子遞過去，羞澀道：「對了，差點忘了，這是送給你的。」
「這是什麼？」尹若風一邊接過，一邊好奇問道。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其實，尹若風早就看到了，他從袋子里拿出一雙毛茸茸的線手套：「這是你織的？」
「剛學的，織的不怎麼好，如果你不喜歡我還給我。」夏曉暄有些不好意思道。
「喜歡，怎麼不喜歡。」尹若風喜滋滋地把手套穿上，睜眼說瞎話道：「挺暖和的，樣子也不錯。」
「喜歡就好，我下次再給你織個圍巾。」夏曉暄說，臉上都是幸福的甜蜜。
「別，你看我也不帶什麼圍巾，只要有這份心意就好。」尹若風有些感動：「抱歉，這些天，我比較忙，一直沒時間來看你。」
「沒事的，你的事要緊，不用管我的。」夏曉暄善解人意道，雖然約會很甜蜜，但她也知道現在尹若風是大人物，每天估計都有忙不完的事。
能一星期見一次，就已經很滿足了。
尹若風也有些不好意思，有時候修鍊起來，總會忘記時間。
畢竟女朋友哪有修鍊有意思。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天一擦黑，約會也就結束了。
……
晚上，尹若風飛快地翻閱著最近的報紙。
「我國科技發展，駛入快車道，2018年我國工業產值增長71%，呈現良好的勢頭，特別是重工業和軍事工業，分別增長了73%和87%……」
「新一代高頻波段偵察衛星，於2019年2月10日12時50分，在酒泉衛星發射中心成功發射升空，並正式投入使用……」
他看得不由眉頭微皺，衛星重新升空自然是好事，不過這衛星也相當脆弱，對蠻神而言，只要願意，輕鬆就能摧毀，而人類根本無能為力。
「嘟嘟嘟！」
門外傳來敲門聲。
尹若風起身打開門，是表妹蔣妍研。
「什麼事啊？」
「哥，姨媽讓我給你送點水果。」蔣妍妍拿著一個水果盆笑著說道。
「哦，謝謝！」尹若風接過後，感覺直接關門有些太生分了，開口問道：「聽惜若說，明天你就要上學了？」
「是啊，我們寒假只放五天。」蔣妍妍老老實實道：「明天就去學校報到，然後到異世界軍訓。」
現在的學生可不比異變前這般輕鬆愜意，不僅是文化課課業極重，對軍事和身體素質要求也是極高，每年至少都有寒暑假兩次的軍訓，碰到形勢嚴峻時，還會臨時進行軍訓。
「對了，你還沒自己的劍吧？」尹若風想起了什麼，問道。
「我有的。」蔣妍研連忙說道。
「低檔貨就不要提了，等等……」尹若風說著，回到卧室。把水果盆在桌上放好，從空間取出那把他重新合成過長劍，套上劍鞘，叮囑道：
「用的時候小心點，劍有些鋒利！」
「謝謝哥！」蔣妍研臉紅紅的脆聲道，伸手接過，心臟都怦怦直跳。
優秀的武道劍，都價格奇高，而表哥贈送的，顯然更不是什麼凡物，價格估計都能令人咋舌。
有個這樣的表哥，真好！
「我一定好好練習，那哥，我就不打擾你了。」
尹若風點了點頭。
……
尹總顧關上門，兩個機靈小不點立刻就從床被裡鑽了出來，跳到書桌，繼續幸福地舔著強大神力的肉糊，尹若風看的好笑。
他手指靠近紅小不點。
紅小點喉嚨頓時從喉嚨底部發出嗚嗚的咆哮聲，一臉凶形惡相，彷彿一隻炸毛的小乳貓。
尹若風覺得有趣，又轉而逗弄貝殼女。
不過貝殼女卻沒有上當，鄙夷地看了尹若風一眼，轉了個身，屁股對準他，理也不理，又繼續舔肉糊。
猶如生存的環境的不同，兩個小不點顯然一個機敏、一個蠢萌。
尹若風頓時有些無趣，訕訕收回手，隨手一塊蘋果塞入嘴裡，查看屬性面板：
力量：24.6
敏捷：24.6
體質：24.6
智力：24.6
感知：23.2
意志：23.4
能量積累：6.25
信仰值：15347.6
天賦能力：自愈（超級）：30.01%；巨身戰體（超級）：60.01%；掌控大氣：40.01%。
這些天來，他進步可謂突飛猛進。
短短十天的時間，他的力量、敏捷、體質以及智力，就又分別提升了0.4點，提升了大約兩成之多，與此同時，意志提升0.3點，感知也提升了0.2點。
肉體的屬性已接近弱等神力。
就連意志的力量，也接近微弱神力的水準。
意志和力量之類的肉體屬性，看似只少了一點，似乎比起來差距不多，但事實上和蠻神的神力比起來完全是兩碼事。
一個是個人的心靈念力，一個則是匯聚眾生念力。
從字面上就可以看出，拋開純粹性和掌控力的問題，後者的威能要遠遠強於前者。
一般而言，以最重要的智力屬性來衡量，20點是半神，22.5點就邁入微弱神力的門檻，25.0以上便是弱等神力，27.5以上便是中等神力，30.0以上則是強大神力。
而他意志23.4的屬性，按理說應該是微弱神力的範疇，事實上也就比一般半神要強。
不過這已經極其強大。
而且不知是因為這種念力，完全來自自身，不像神力充滿各種眾生「雜念」的緣故，還是因為他所在宇宙法則本身就支撐這種心靈念力的原因，它並不受原力的影響。
當然同樣，原力對這種心靈念力也不會產生增幅。
無論是地球還是異世界，威力幾乎恆定。
炎州的形勢越發嚴峻，年剛過，尹若風便被派往那裡。
大夏國還是冬天，但位於南半球的卻是炎熱的夏天，熱浪滾滾。
漫長的前線，到處都是來往後勤的車輛，沙塵飛揚，吉普車沿著坑坑窪窪道路，一路顛簸，耳邊隱隱可以聽到悶雷似炮火聲。
「『虛妖』是怎麼回事？」尹若風問旁邊的李文武，了解情況。
短短几天時間，李文武就憔悴了許久，彷彿好幾天都沒合眼似的了。
「最早的『虛妖』襲擊事件，出現在三個月前，忽然襲擊了運輸船隊，殺光了所有士兵，後來又陸續出現了幾次，但最近的數量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偷襲軍隊。
根據聯合指揮部推測，這些「虛妖」很可能是被閃電之主感召而來。」李文武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遞了過去。
尹若風伸手接過。
照片大多是在夜晚拍攝，看著朦朦朧朧，根本無法分辨，好在也有幾張是白天的，都是屍體。
根據照片，這種人形生物渾身布滿蛇狀的鱗片，上面帶著繁複神秘的花紋，再加上一雙猩紅的眼睛，看上去無比的驚悚。
「這些生物實力相當強大，每個都有人類武師的級別，而且還能以實化虛，速度極快，普通武師根本無法對付，特別是每次都是趁著夜間行動，來無影去無蹤，軍隊這段時間傷亡慘重。」李文武一邊開車，一邊習慣性地往口袋摸煙，猶豫了下，又放棄了。
「沒出現蠻神？」尹若風問道。
「暫時沒發現。」李文武道。
尹若風又看了眼照片，說道。「往左轉，我找到它們了，過去看看。」
什……什麼！？
李文武一臉懵逼。
「你怎麼找到的？」
要不是對方從機場下來，他就一直陪同，他都懷疑尹總顧是不是獲得了什麼特殊情報。
「只要我想找，就能找到嘍。」尹若風把照片還給李文武，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文武：……
要不要這麼變態！？
……
頭頂烈日炎炎，刺眼的光線曬得大地都開始皸裂，空氣扭曲。
一群靠近森林的部落。
文明的氣息，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裡，一條快乾涸的河流內，裡面到處都是游泳嬉戲的兒童，攪得水面一片污濁，再遠處，是一片低矮的木屋，一群袒胸露乳的炎州人，正在晾曬著某種黑乎乎的食物。
這時遠處煙塵揚起，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一個炎州人警惕的站了起來，大聲道：「有外來人來了，所有人戒備！」
很快，有更多人從木屋出來，有的手中拿著長矛和弓箭，也有人的拿著槍。
異變前的炎州一直都是混亂之地，各種軍閥混戰，幾乎是家常便飯，哪怕是一些看上去正常的國家，除了城市還能掌控外，其他地方完全就是方外之士，由各地的部落控制。
一輛吉普車飛快地駛來。
一個剎車，輪胎劇烈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車迅速地停下。
車門打開，兩人一左一右走下車。
「這是這裡？你恐怕搞錯了，這邊離軍營並不遠，估計都已搜查好幾遍了。」李文武說道。
「你沒聞到味道嗎？」
「你指的是腐爛的味道。」李文武疑惑道。
「這是人的屍體腐爛的味道，而且還不止一具，這裡顯然經歷過血祭。」尹若風一臉平靜道。
李文武聞言心中一凜，但依然將信將疑，這時一個年老的黑人快步過來，用法語大聲爭論著什麼，李文武也用法語進行回答，詢問。
一旁的尹若風聽不懂的兩人的對話，饒有興味地看著幾個炎州人緩緩地圍了上來，這幾個炎州人顯得尤為強壯，身材矯健，渾身肌肉虯結。
他敏銳的視線，可以看到他們黑色的皮膚內，那隱隱的蛇鱗狀的花紋。
李文武此時也感覺不對勁，停下說話，手摸向劍。
領頭的黑人臉上閃過一絲嗜血和不屑，自從血祭后獲得主的強大力量，成為神之戰士后，他就有了充足的自信。
如果過來的只是一支軍隊，他還有所忌憚，但此時只有兩人，哪怕都是巫師，也沒什麼好害怕的，若是能夠血祭幾個異教徒，他們部落又能多一個神之戰士了。
「動手！」他使了個眼色。
幾人忽然暴起變身，他們身上的鱗片迅速從皮膚浮現出來，與此同時，整個人都變得朦朧虛幻起來。
「找死。」李文武臉色一變，猛地拔劍，準備戰鬥，下一刻，他就發現這幾人都被定在了原地，滿臉驚恐。
「這就是『虛妖』？」尹若風淡淡地問道。
他伸手一招，一個變身的黑人，迅速地飛起，被他掐住脖子。
「咦！」
他輕咦了一聲。
這真的是虛化，而不是他預想中的光線變化，不過這種虛化並不徹底，他手掐住對方喉嚨，猶如掐著一團黏稠的果凍。
這顯然閃電之主的手筆。
直到此時，遠處的人群才傳來驚恐的尖叫聲，隨即拚命地四散逃離，尹若風目光掃了一眼。
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波動。
「砰砰砰……」
大量的頭顱齊齊爆開，腦漿四濺，都是先前對他們兩人帶有敵意的，剩餘的人頓時被嚇得僵立當場，臉上冷汗直冒，再不敢動彈分毫。
李文武倒吸了口氣，脊背忍不住發涼。
這……簡直是怪物啊。
尹若風隨手把變身的黑人丟在地上，對旁邊瞠目結舌的李文武道：「走吧，這裡已經解決了。」
李文武聞言下意識地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沉重的倒地聲，他忍不住扭頭一看，發現先前被定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地，眼神空洞，渾身不自然地痙攣。
死了，都死了！？
……
吉普車重新啟動。
一路上，李文武欲言又止，足足過了良久，才出聲：「你……您怎麼辦到的？」
「什麼怎麼辦到的，你是指？」
「我的意思是，剛才也沒見您動手，他們就死了。」李文武道。
「說了你也學不會，還是不知道得好。」尹若風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李文武聞言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奈地閉上。
說得好有道理。
只是為什麼感覺有些悲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