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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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葉琉,朱昌一路在這妓院里閑逛著
這醉月樓雖然是城中最大的幾家青樓之一,接納的客人大都為達官顯貴,但並不代表不做中下階層的生意
除了各式廂房、小花廳、獨立庭院之外,也有著大廳或雅座一般的地方,以提供給低消費人群
這裡固然有附庸風雅之輩,會選用僻靜地方,只飲酒談心,順便過一下手足之欲但妓院畢竟是妓院,來此的男人,大都還是抱著**風流想法的
朱昌和葉琉一路走來,在經過這些大廳和雅座的時候,客人和妓院的姑娘之間相擁而坐、**戲耍、污言穢語,自不會稀奇甚至在這寒冷天氣里,有的姑娘直接就被客人剝開了衣衫,袒露著肌膚的…
朱昌乃是煙花之地的常客,像這等場景,自是不會陌生但葉琉畢竟是良家婦女,雖然在岳州之時,也曾經跟著丈夫扮作男裝到過妓院但與當時那家青樓相比,這醉月樓明顯要低俗得多
一路跟在朱昌身後,葉琉雖急著尋找丈夫,卻也只得低頭垂目,不敢東張西望不過,聽著四周**浪語,依然讓她臉上染上了如火般的紅霞
那她的樣子,倒像足了那些即將被男人臨幸的小姑娘
心中慌亂下,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走過了多少迴廊和廂房,終於,前面的朱昌腳步一頓,輕聲道:「是這裡了…」
葉琉畢竟內功深厚,聽得朱昌所言,凝神一聽,便從身旁牆壁里,聽到了一些動靜
「那是…」只需聽得片刻,葉琉剛剛還羞紅著的俏臉已經變得蒼白
女孩沙啞哭喊的聲音,透過窗帷和薄薄的牆壁,毫無阻礙地傳來當中,夾雜著男人如惡魔般的笑聲和呼嘯拍擊的聲音…
和雲白飛相親相愛十多年,哪怕只有他的一聲嘆息,葉琉也能認出即便此刻裡面的男人說話略顯尖細,但葉琉還是第一時間確認了他的身份
見她臉色難看,朱昌悄然握住了她的玉掌
這樣的舉動,顯得有些曖昧,但葉琉似全副心神也放在了房間里,對朱昌的親昵之舉,渾然未覺或許,她如今也確實需要依靠
論內力,雲白飛在葉琉之上兩人能聽到房內的聲音,裡面的人自然也能聽到外面的因此,朱昌只用眼神詢問,是否進去
「是誰在外面?」葉琉尚且沒有決定,裡面已經傳來雲白飛的聲音
顯然,他對這兩個站在自己房間外面,許久也不肯離開的人有了警覺
短暫的遲疑過後,葉琉最終還是舉步來到了房間門前,推門闖了進去
房間里,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正背門而立右手之中,拿著一條鞭子比起葉琉璃的武器,這條鞭子的長度要短得多,而且很柔軟
在這房間里,有一張大床只是,剛才發出叫聲的女子並沒有在床上,而是…在床前的地上
從她嬌小的身形,以及稚嫩的面龐看來,年紀絕不會過十五歲只是此刻,她的模樣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剛剛發育隆起的胸乳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痕雖然大部分都能認出是鞭子所造成的,但多的,卻又像是用手指捏出來的
在中間的蓓蕾上,朱昌甚至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被火烤的痕迹
相比起胸前觸目驚心的傷痕,女孩下體自也無法倖免只不過女孩雙退緊緊夾著,朱昌兩人除了看到一片青紫和腫脹外,卻看不出什麼名堂了
女孩早已經徘徊在昏迷邊沿,看到有人進來,身體哆嗦著竟然就此昏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你…你怎麼能這樣?」好不容易從女孩身上挪開目光,葉琉雙目已經淌下了兩行淚水
房間里的男人身體微微一顫,手中的鞭子「啪」地一聲掉落地面,似是想不到來人竟會是她但片刻后,卻還是漸漸平靜下來
雲白飛並沒有轉身,只淡淡地道:「你不該來這裡的」
葉琉淚水甚,責問道:「師兄,你怎麼能夠對一個女孩下此毒手?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我是你妻子,你可是堂堂流雲大俠…」
「已經不是了」
探手入懷,雲白飛甩手丟出了一件物品葉琉信手接過,卻是一枚發簪
「你我夫妻情盡,以後各不相干你走…」
「什麼?」丈夫冰冷的聲音,讓葉琉有如直墮冰窟
聽到雲白飛這話,朱昌第一反應自然是高興,但隨即,想到他變成這樣,全是因為自己,不禁又有些內疚起來
遲疑著踏前一步,道:「師伯,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不適?我信王府太醫醫術高明…」
「住嘴」
隨著一聲冷喝,眼前身影一轉,一道強勁的掌風已經捲來憑藉過人的輕功身法,朱昌勉強斜身急轉,終於還是無法完全避過
「砰」
左肩猶如被巨石撞中,朱昌哇地一聲,撞到了背後牆壁上當沿著牆壁滑落的時候,喉頭一甜,才有吐出一口鮮血
「昌兒…」雲白飛的突然出手,實在大出兩人意料即便是葉琉,也無法及時相救
「昌兒,你怎樣?」
「我…我沒事…」
朱昌臉色已經蒼白如紙,望著已經轉過身來的雲白飛,剛剛的內疚蕩然無存而今充塞心間的,是恐懼
剛剛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及時,那一掌拍實了,恐怕真的會要了他的命的難道,他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搞的鬼?
「師兄,你怎麼能這樣?你怎能對他出手?」
「哼這小子早就垂涎你的美色,如今見我們如此,恐怕早就樂瘋了?叫我去王府,想必也是惺惺作態而已」
「昌兒…昌兒只是一片好心…你可別亂說」
雲白飛只是怨恨這個留在妻子身邊的男人而已,至於朱昌的心思是不是真的如此,已經不重要了
剛才的一掌之勢,早已經引起了外面之人的注意這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卻是許多護院拳師趕到了
「滾出去」
未等這些人湧入房中,雲白飛一聲怒喝,右手一揚,掌勁突如滔滔江水襲去,七八個人竟都如葫蘆般翻滾倒地
「師兄…」
朱昌知道再留在這裡,恐怕還有危險,不等葉琉再說什麼,身體一軟,便裝作昏迷而倒進了她懷裡
「哼一對狗男女少在我面前丟人現眼」
雲白飛的話,直如一支利箭般狠狠地插入胸窩讓葉琉頭腦一陣昏沉,一絲鮮血,便從嘴角溢出
「師兄…我和昌兒乃光明正大,你怎麼…你怎麼…」
雲白飛臉上冷漠,毫不為所動,只是道:「不管你們是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與我無關馬上帶上你這姘婦離開這裡,否則我殺了他」
「你…你」一句姘婦出口,葉琉臉上由白轉青,又青轉紅淚水雖在,目光卻變得憤恨起來
「雲白飛,你非要如此污衊我?」
「是有如何?」冷笑一聲,雲白飛瞥了妻子一眼,似乎心中有什麼被觸動,目光一轉,突然道:「也罷不管你和他有沒有關係,你我夫妻情分總是完結了,我就成全你」
走到窗前一張八仙桌上,拿起狼毫大筆一揮,扯著一張信棧丟了過去
葉琉接過一看,赫然是一個斗大的「休」字
這一刻,彷彿天地也為之黯然,耳邊一切似乎也不再可聞葉琉的心,似乎已經因為這一個字而變得寂然……
眼看快要過年了,朱昌有點歸家似箭在修養了幾天,傷勢好轉后,便邀葉琉一同返回岳州
本來按照朱昌對葉琉的了解,被丈夫一再誤解和傷害,她應該會很抗拒與這個弟子一起才對畢竟,朱昌在雲白飛眼中,扮演著姦夫的角色
不過奇怪的是,葉琉並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或許,對於她來說,去哪兒也已經沒有關係了
於是,一輛大馬車裡,載著朱昌、葉琉、周雙、何飛鳳、陳芸芸和陸然婷,由周單駕駛,一路往岳州出發
周單原本是不懂駕馭馬車的,但朱昌不願車廂里有其他男人,於是,他只好可憐地在前面吃風去了
一路上,為求得到朱昌原諒的陳芸芸、存心爭寵的周雙,以及被控制之後,心中只有主人的陸然婷,全都圍繞著朱昌轉但朱昌的心思,卻放在了葉琉身上
「師傅,你餓了嗎?早上出發的時候,也沒見你吃東西」
葉琉坐在窗邊,只靜靜地望著窗外路邊的積雪在雪光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潔白如玉——或許,也可以認為是蒼白
面對朱昌關切的詢問,她只晃晃腦袋,卻不做聲,甚至連目光也沒有變換
「不如喝點酒,會暖和一點的」
接過朱昌遞過來的酒,葉琉如沒有靈魂的軀體般,機械地送進了嘴裡然後,動作便又再定格下來,就連臉色,也依然蒼白,彷彿剛才她並沒有做過什麼一般
所謂哀莫大於心死,眼看她如此,朱昌很是心痛
車至半途,如朱昌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葉琉,病了
「少爺,葉師傅燒還未退…」小手按在葉琉前額,陳芸芸皺眉道
自離開杭州之後,朱昌便交代眾人,以後不能再稱呼葉琉為雲夫人了
當時除了朱昌和葉琉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去醉月樓因此,對於葉琉夫婦之間的事,並不是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