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可曾見過成打的有求必應符?

第八章 你可曾見過成打的有求必應符?

不遠處的法陣上落下幾人,其中一人昂著頭顱,正大步向岑妙妙的方向走來。

正是吳芷汀。

隨著她一同而來的,除了她自己的侍從,還有幾名穿著天青色校服的弟子,這會兒,幾人都看向岑妙妙和她身邊的太歲,唯有吳芷汀,毫不忌憚地暴露出眼中敵意來。

其中一人道:「這便是吳師妹方才說的……」

另一人趕緊打住他要說出口的話,禮貌道:「想來,這便是岑師妹了。」

岑妙妙也回之一笑,「見過師兄。」

等走到近前,吳芷汀插起腰來,「喂,胖頭魚,上回沒來得及打一架你就自己服毒了,吃了『死生』還能活蹦亂跳,果真是禍害遺千年。只讓你帶了個小白臉就來劍宗,這可不是岑道君貫來作風,聽說他去了妖域,怕不是對你這鬼樣子灰心失望。嘖嘖,萬一我們胖頭魚受欺負可怎麼辦呢?」

吳芷汀一邊說著,不忘朝身邊的侍從使了個眼色,露出個嘲諷的笑來。

都說物似主人形,她身邊的兩個侍從同樣趾高氣昂。

岑妙妙放出神識,分出兩縷悄然探去,探得這兩人都是金丹後期的修士,周身靈力涌動十分自然,還算精純,比一旁的劍宗弟子還要高出大半個境界。

她看了看自己,暗橙色軟錦長裙輕軟討喜,分明是憨態可掬一隻柿子模樣。

岑妙妙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看了眼纖細的吳芷汀,後者睜著一雙吊稍眼,朝她齜牙咧嘴。

岑妙妙不知想到什麼,驀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吳芷汀尖聲道。

「你頭是不胖,也就勉勉強強像跟錐子吧。」岑妙妙回頭與太歲說,小胖手舉起來,做出張牙舞爪的姿勢,扯住他衣襟,彷彿真把他當成小白臉,「心肝兒,可別惹上她,當心她下巴里藏的錐子飛出來戳死你。」

太歲面無表情,「無妨,資質有限,既戳不動,也戳不痛。」

太歲說得一本正經,岑妙妙忍不住「噗」地一聲大笑了起來。

成功把吳芷汀惹毛了。

她難得瞧見向來趾高氣揚的岑妙妙落單,不免想起往前這些年被這死胖子帶去的打手揍得斷手斷腳的日子。

聽說劍宗里這幫狂熱師兄師姐還有自己的比斗場,待來日成了同門,岑妙妙比她天賦更爛,不愁弄不死她。

如今狹路相逢,吳芷汀捏著裙擺,心念電轉:趁如今沒正式入門,怎麼也得在此出一口惡氣。

太辰宗讓兩名金丹後期的子弟隨她拜入劍宗,一是為她日後奠基輔助,做她的「人燭」;二是做為護衛保鏢,防止她意外受傷。

天時地利人和,吳芷汀簡直想笑出聲來:可真是瞌睡遇到送枕頭。

她看向身邊的劍宗弟子,軟聲道:「兩位師兄先回吧,令牌我已經收好了,之後的路也知道怎麼走。現下遇上了老熟人,我先與她打聲招呼。」

方才與岑妙妙打招呼的劍宗弟子打量著她一臉囂張神色,心中大概知道她想做什麼,便忍不住開口勸道:「吳師妹,日後都是同門,得饒人處且饒人。」

另一名劍宗弟子卻攔住他,直白說道:「我看不是舊相識,是有舊仇。打就打,乾淨利落,身為本宗弟子,當愛憎分明,打得磊落乾淨。大不了今日挨打,明日報仇。」

吳芷汀眉頭揚起,對此深感贊同,「李師兄說得不錯,我與她如今還未正式入門,不算同門私鬥,只是了結一點往日恩怨罷了。應師兄,請吧。」

應師兄還想說些什麼,那李師兄卻拉著他衣袖去一旁,嘴唇無聲開合,分明在傳音。

可惜岑妙妙的神識覆蓋了這小片區域,那李師兄的傳音入密又有些爛,於是她將李師兄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說的是:「我們從村子里千辛萬苦才踏進劍宗,一心求道。如今好不容易進了內門,誰也不要得罪,誰也得罪不起。這兩個師妹擺明了都是世家子弟,又都帶著打手,方才聽吳師妹說起,那姓岑的妹也不是善茬,今日頂多吃些小苦頭,她們能提前進竹林聽濤,無論有事無事,都不是我們能管的。」

那應師兄被李師兄一番話說動,目光里雖有些不忍,到底還是被拉走了。

待兩人走後,只剩下吳芷汀與她的兩個金丹狗腿子,各站一邊,恰好擋住了岑妙妙和太歲的去路。

她算是看明白了,吳芷汀擺明了今日是要搞點事情。

岑妙妙自詡十分愛惜身體,最近在溫養神魂的同時,同時也在試探著自己以靈力衝擊四極咒。

吳芷汀這人一向腦子不太好,不足為懼,她卻並不想在身體沒養好時與人相爭。

再說了,她心中思忖,看向身側的墨衣傀儡——祚避劍如今做為她的半張底牌,修為不能輕易示人。

至於另外半張底牌嘛……

岑讓只說這漂亮傀儡能當打手,但是她只在飛舟上領教過太歲的劍意,卻不知這傀儡實力究竟如何。

以一敵三,他要是輕易打過,便暴露了實力。萬一沒打過,丟的只有她的臉。

於是岑妙妙轉頭問太歲:「會罵人嗎?」

太歲:「?」

他如實道:「不會。」

岑妙妙又悄聲道:「跑得快么?」

太歲看著她不動聲色悄悄打開儲物手鐲的手,一事不明白她究竟在問什麼。

太歲低頭,覷了一眼自己非人的身軀,「不知……」

岑妙妙手上已經如願拿著從儲物手鐲里取出一打符咒,打斷他道:「等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你不要動手,切記。」

太歲頓了頓,點頭表示服從。

吳芷汀見他倆嘀嘀咕咕,嘲笑道:「嘖,原來不單你自己是個廢物,養的小白臉也不如何么。胖頭魚,要不你今天自斷一手一腳,我就放你一馬,如何?」

岑妙妙事實上比吳芷汀多活過兩百餘年歲月。不說長,卻天真過,也狂悖過,流過血淚,也不是沒當過惡人。

比起沒換瓤子的吳芷汀,岑妙妙自認養氣功夫到家。

她此前檢視過自己的神魂。

在證道未果之前,她神魂上曾有三道代表言出法隨的印痕,生來便有,只是被人知曉后封印住了,不曾有過使用這印痕機會。

而現在那三道印痕依舊刻在她神魂之中,並沒被封鎖。

所以說,只要不被人知曉,就不再會有人下咒鎖她的靈府。

岑妙妙打量了吳芷汀一番,信手揚了揚手中的一打迷霧符:「聽說過有求必應符么?識相的話你就滾遠點,我今日心情不錯,不想與你呈口舌之利。人多可不是優勢,你瞧你旁邊那塊石頭,說不準等會兒它就砸著你腳,叫你比我斷得更快。」

吳芷汀不認識岑妙妙手中捂在一團的黃符,這並不妨礙她胸有成竹,一字一頓道:「你做夢!」

她朝身邊打了個手勢,那兩個侍從一前一後圍上來,各自祭出法器,雙手中浮起淡淡光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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