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滿城儘是白衣侍

第9章 滿城儘是白衣侍

第9章滿城儘是白衣侍

景宮。

淮雲淺走在這個陌生的走廊里,從小他就養在宮外,只有寥寥幾次進過宮,無論是和那些所謂的皇子間的關係,還是後宮的妃嬪們,他都毫無印象。

「四殿下,陛下等候多時了!」韓公公笑眯眯的說道,淮雲淺懶洋洋的看著戒備森嚴的宮宇:「如果父皇不想見我就罷了。」

韓公公臉色略微有些僵硬,普天之下敢和當今天子這般說話的也只有面前這位四皇子。

哦,他倒是忘了那個無限期告病的公爺,這二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只好賠笑道:「殿下說的什麼話,這幾年殿下在外奔波,陛下可是心疼的緊!」

一個小太監快步走過來,不知為何看到淮雲淺以後,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說道:「四殿下,陛下,陛下說今日身體不適,改日再來見駕!」

淮雲淺絲毫不意外,他看了一眼那座巍峨的宮殿,立刻把自己身上穿著的黑色燙金蟒袍解了下來,轉手扔給韓公公。

韓公公哪裡敢接,趕忙跪在地上磕著頭,淮雲淺背負雙手笑道:「你們怕什麼?只是天熱我解個袍子,看把你們嚇得!」

淮雲淺可以笑出聲,韓公公他們可不敢出聲,只敢把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淮雲淺瞥了一眼宮殿,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此時的皇帝正站在窗欞前注視著他,看到他絲毫沒有任何敬畏之心,問起身邊的老人:「你是否也覺得朕太過薄情寡義了?」

「陛下有陛下的深意,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傲氣,換做任何人發配邊緣這麼多年,恐怕都會有怨氣。」老人說話間並沒有任何隱藏。

「也正因此,他還需要歷練,朕給了他普天下最大的權柄,有些責任也是他必須擔起來的!」皇帝不明晦暗的說道。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心中不以為然,什麼時候陛下給予了四殿下權力了?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發展而來的嗎?

只是這些話他自然不會開口,皇帝突然開口說道:「北黨這一次動靜太大了些,朕覺得他們過分了些。」

「老臣明白!」老人緩步離開,走出宮殿時他還回頭看了一眼,所有人都覺得皇帝風光無兩,孰不知從龍椅上站起,他還不如普通人那般快活。

淮雲淺從御馬監牽了一匹馬,隨後在宮城中縱馬馳騁著,今日之事他倒沒有多少怨氣,自己也根本不需要那個人給他正名什麼。

「主上,剛傳來的消息,北郡刺史在我們離開后的第二天就被陳知遠所殺!」尚坤拿著密件在宮門前等待著,一看到淮雲淺縱馬而出,第一時間迎了上去。

「又是北黨?」淮雲淺緊緊皺眉,他在思索著該拿這件事如何做文章,就在這時常逸跑了過來:「主上,南宮郡主去了文謙侯府!」

「她去那裡做什麼?」淮雲淺盯著他,常逸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把燕若煙的事情告知了他。

「尚坤,帶三百白衣侍前往陳府。」淮雲淺當機立斷下著命令,尚坤一怔,有些擔憂道:「主上,先帝曾下令,白衣侍不準入京,更不能羈押朝廷命官,是不是……」

「有些人可以是朝廷命官,可有些人配嗎?」淮雲淺冰冷的目光盯著他,尚坤立刻跪在地上,聲音堅定的回答:「屬下明白!」

文謙侯府。

一副巨大的輓聯的擺放在門前,引起無數圍觀民眾的議論。陳管家不明所以的走了出來,呵斥道:「誰家的喪門頭,還不快拿走!」

「慢著!本小姐何時說過讓你們收了?」縱馬狂奔而來的南宮星從馬背上翻滾而下,一身縞素的她此時此刻顯得異常突兀。

「郡主,你這是公然與我陳府做對嗎?」陳管家自然是認得南宮星的,只是礙於神隱公的名頭,他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是又如何?」南宮星帶著一腔悲憤而來,她豈會這般善罷甘休,只見她轉過頭控訴著陳府做的黑心事。

「陳知遠之子患肺癆多年,為何要強逼良家女子為妻沖喜?又為何在喪命之時控訴女子一家謀害人命?這世道還有沒有公道?還有沒有王法?」南宮星把燕家慘案一五一十抖落了出來,這讓陳管家臉色異常難看。

「郡主,不知你是聽了哪個小人挑撥,陳家上下世受皇恩,先帝更是親筆御賜文謙侯,我們陳府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陳管家不可能承認這是他們做的。

南宮星自然知道他們不會承認,只是聽到先前他說的那句話后,露出一絲計謀得逞的笑容:「哦,看來如今連我父親都是小人了?接下來你還會污衊誰?」

陳管家被她的話問懵了,他怎麼知道南宮星和燕家有牽連,更怎麼會知道這事是神隱公透露給她的。

「南宮兄自然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只是郡主年齡尚輕,恐被奸人蒙蔽也未可知。」陳知望穿著墨竹長衫緩步而出。

他這一生最愛的便是竹子,常用竹子來宣示自己的高潔,朝野上下對這位吏部尚書的評價也頗高。

「郡主今日率人圍攻我陳府,看在令尊的面子上,本侯不予計較,來人,請郡主離開!」陳知望不愧為兩朝老臣,氣度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比。

他沒有回答南宮星的質問,反而是質問她為何率人圍攻侯府,要知道在文謙侯府前還有先帝御筆親題的「國之棟樑」四字牌匾。

家丁們紛紛涌了出來,手中紛紛帶著武器,見狀就要把南宮星強行帶走,就在此時南宮宿率領第十等人前來。

陳知望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門內的陳知遠,這才整了整自己的鬍鬚,微微躬身說道:「世子殿下,老臣剛說要把郡主送至府上。」

「陳尚書不必了,先前陳尚書說我妹妹圍攻侯府,不知還作數?」南宮宿勒馬前來並未服軟,反而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陳知望也被他的態度問住了,賠笑道:「既然世子殿下親臨,那自然是不作數的。」

「不不不,既然陳尚書話都放了出去,本世子自然不能當做無事發生。」南宮宿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不是來解救南宮星的嗎?怎麼每句話都順著陳知望的話頭?南宮星也是瞪了兄長一眼,只見南宮宿此時拔出一柄劍,身後的死士也紛紛拔出武器。

「既然陳尚書說郡主圍攻闔府上下,本世子就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圍攻!」南宮宿目光冰冷的盯著陳知望。

「誤會,世子殿下,都是誤會!」陳知望也慌了神,他不過是個文官,就算有家丁也遠遠不是神隱公親手培養死士的對手。

「先前是誤會,現在就不是了!」南宮宿拍了拍手,帶來的十人紛紛帶著面具,除了他們南宮家的人知道是誰外,其他人根本分不清是二十八人的哪幾人。

「世子殿下,我可是朝廷二品大員,以例不可奪職入獄,更不能受刀刃之苦,你們不能動我!」陳知望此時也慌了神,口不擇言的提著自己擁有的特權。

「抱歉,從今日起,你還有沒有命尚且兩說,更不要那這些名頭嚇唬旁人。」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南宮星聽到這聲音翻了翻白眼,而後摸著馬兒的頭。陳知望看到淮雲淺騎著白馬走了過來,咬著牙說道:「四殿下,你這是要謀反嗎?」

「陳尚書可真會給別人羅織罪名,難怪燕刺史一家老小這麼果斷被處決,其中陳尚書沒少出力吧?」淮雲淺趴在馬背上藐視著陳知望。

「殿下此言何意,老臣不知!」陳知望依舊不願承認,現在的他只要咬緊牙關,只要再等等就會有人前來調停。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大皇子一系的重臣,禮部尚書康乾乘坐馬車來到這裡,趕忙下車調停道:「四殿下,世子殿下,郡主,今日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不然陛下臉上也會無光,還望三位殿下以大局為重!」

「大局?」南宮星聽到這個詞覺得很諷刺,嘲諷道:「燕刺史平案有功,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了,難道北郡的大局就不在乎了嗎?」

「郡主殿下,此事尚且沒有定論,殿下稍候數日,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后再論如何?」康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真不知道陳知望這事是怎麼做的,不僅驚擾了這三位,而且還把破綻展露無疑,這讓他如何調停。

「不必了!」

南宮星剛要拆穿這老頭的虛偽,淮雲淺的耐心徹底用盡。本就在宮中受到屈辱的他,現在的耐心顯然少了許多。

康乾神色緊張的看著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四皇子,只見他看向自己冷冰冰的問道:「你說需要等結果?你是覺得我剛從北郡回來,不明事理嗎?」

「殿下,也許……」康乾奮力的為陳知望開脫著。

淮雲淺拍了拍手掌,緊接著地面都跟著顫動,京城一處不起眼的宅邸中,三百白衣侍身著白袍,朝文謙侯府馳騁。

「有人需要結果開脫,只是我不需要!」淮雲淺緊握韁繩,在他的身後還有房樑上站著滿滿當當的白衣侍。

這一日,滿城儘是白衣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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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景女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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