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洛茜草咬舌自盡
換了一身裝束,頭戴草帽的錦繡同麻九走在去往悅來客棧的路上。
街上貼滿通緝錦繡和攬月的告示,大批官兵手拿畫像挨個認人。
「怎麼辦?我們還要去悅來客棧嗎?」
麻九小聲問話,錦繡拉低帽檐小聲道:「看樣子,悅來客棧已經不安全了。我想這會兒阿丑和攬月十有八九已經離開了那。」
「那接下來怎麼辦?在上陽很少有人不認識我。在這樣下去,就算你不暴露,我也要暴露了。依我看,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至於賬本,我們可以直接送去定北侯府。」
「看來只能先這樣了。」
二人意見達成一致準備離去,突然一官兵從二人身後叫住他們。
「站住!」
二人心中一驚,眼神交流達成共識,奔跑而去。官兵發現異常,向周圍官兵喊話「他們在那邊!追!」
尋人官兵聚集追去。錦繡同麻九拚命奔逃。
「錦繡,這邊!」
一隱蔽處傳來婉兒聲音,錦繡聞聲看去奔跑過去。
「婉兒?你怎麼會在這?」
「先別問這麼多了,跟我來。」
婉兒拉錦繡向一處走,麻九四下看去,見無人發現,隨即跟了過去。
婉兒拉著錦繡走進一農家院。攬月從屋內奔跑出來。
「錦繡姐姐!」
再見攬月,錦繡倒有些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小丫頭。
阿丑隨後從屋內出來,小聲道:「快進來。」
院內幾人走進屋內。阿丑隨手關門。
「你和婉兒?」
錦繡問出心中困惑,阿丑直奔主題「賬本你可有拿到?」
錦繡從懷裡掏出賬本,阿丑接過翻看。攬月湊上前去。
「天啊!這金玉樓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看到賬本內容,攬月驚呼,阿丑收起賬本道:「我們人太多,怕是不能一起出城。剛剛我以讓婉兒出去查看,城門口增了很多兵,看樣子是奔我們來的。」
「那怎麼辦?」攬月擔憂,錦繡道:「或許我們可以分開。」
幾人看向錦繡,只聽她道:「我們這些人中只有婉兒沒有暴露。所以我提議由婉兒帶著賬本先出城。只要賬本被婉兒帶走,我們就沒什麼顧忌了。剩下我們四個可以見機行事。」
幾人贊同點頭,阿丑將賬本遞於婉兒「一切小心。」
婉兒接過賬本收於懷里回話道:「我在京城等你們。」
幾人點頭答應,婉兒帶著賬本離去。
看著婉兒背影,攬月突然提議「不如我們四個浪跡天涯去吧!」
錦繡嫌棄一瞥,阿丑無奈搖頭,麻九有了興趣。
「我看這個主意好。到時候,攬月郡主跟阿丑兄為一對,我與錦繡……好主意,真是好主意。」
麻九開心拍手,阿丑插言「眼下這裡還算安全,我們可以暫時藏在這。等過幾日城門守衛鬆散,我們再殺出去。」
錦繡點頭贊同接著道:「正好我們各自身上有傷需好好休養。等我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城門的守衛也鬆懈了。我們就一起殺出去!」
「好啊!到時候我們就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攬月激動跳起,不想再次牽動傷口痛到呲牙。
看到攬月如此模樣,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賬本丟失,蘭馨親自趕回千歲府報信。
得知錦繡偷走賬本,金玉樓第一反應不是詢問賬本有沒有找到而是緊張道:「她怎麼樣?她還好嗎?」
聽到金玉樓如此說,蘭馨差點沒氣的噴出血來。
「她很好。好的很。主公大可放心。」
蘭馨強壓心中怒火,金玉樓開心道:「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主公,難道您不該想想該如何拿回賬本嗎?」
蘭馨提醒,金玉樓不以為然道:「不過是本賬冊,她想要就拿去好了。以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就算她拿著賬本告到御前,也有太後為我擔著。這件事到此為止,無需再追究。告訴你的人,不要再找錦繡麻煩。免得兩方交手,你的人傷了錦繡。」
「可是主公……」蘭馨還想再言,金玉樓一擺手道:「退下吧!」
蘭馨雖有不滿但卻不得不聽從金玉樓吩咐,只得退下。她走出房門,黑鷹同薛庸向她迎面走來。認出薛庸,蘭馨在心中道:他來這幹什麼?
黑鷹進門稟告「啟稟主公,薛院判帶到。」
金玉樓看向薛庸,薛庸跪地行禮「薛庸見過九千歲。」
「起來吧!」
「謝九千歲。」
薛庸應聲起身,金玉樓道:「薛院判,你和你夫人分別數年不知你可想她?」
聽到此話,薛庸驚慌跪地「九千歲明鑒,老臣對那罪婦早已深惡痛絕。老臣對太後娘娘忠心耿耿又豈會在對那罪婦存有餘情。還請九千歲不要與老臣開這般玩笑。」
「玩笑?」金玉樓冷笑一聲道:「你何時見我跟人開過玩笑?實話告訴你,今日找你來,是想讓你勸勸你那頑固的夫人。讓她儘早說出妖后汪蓉的下落。若是此事你辦的好,我或許可以許你一家團聚。若是你無能辦不好此事,那我就只能去找你的女兒來勸勸她的母親了。」
「九千歲的意思是已經有了那罪婦的下落?」
薛庸問出心中疑惑,金玉樓看向黑鷹吩咐「帶他去見洛茜草。」
「是。」
黑鷹應聲,拎起薛庸向外走。二人來到千歲府的地下牢房。哀嚎聲此起彼伏。每一聲都叫的人心裡發抖。
薛庸跟隨黑鷹深入牢房,血腥味襲來惹得薛庸做嘔,他低頭要吐。卻發現腳底踩著一攤血。
「血!」
薛庸嚇得跳起,黑鷹目光掃去,嚇得他趕緊閉上了嘴。
一個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突然砸向牢門,嚇得薛庸尖叫一聲抱緊黑鷹。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人拚命搖晃牢門求救,黑鷹一拔腰間寶劍刺向那人。
鮮血濺出,那人倒地身亡。薛庸嚇得癱坐在地。
「快走。」
黑鷹收起寶劍催促,薛庸吞了吞口水,定了定神,從地上站起,顫抖著繼續跟著。
來到最裡面的牢房。黑鷹打開牢門「請吧,薛院判。」
薛庸顫顫巍巍走進牢房,只見洛茜草被堵住嘴巴綁在柱子上。再看她身上,除了鞭痕還有被烙鐵烙過的痕迹。她的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全部被扒光。她的琵琶骨被鐵鉤穿透。她的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放眼她整個身子,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地方。
看到這樣的洛茜草,薛庸心疼不已。
一桶冷水潑到洛茜草臉上。她緩緩睜眼。黑鷹扔掉木桶,扯下堵在洛茜草嘴裡的布。說道:「醒醒。有人來看你了。」
洛茜草看向薛庸,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待看清薛庸面容,洛茜草虛弱道:「你來了。」
薛庸強忍對洛茜草的思念,冷冷道:「是,我來了。不想連累我們薛家,連累我們的女兒,就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洛茜草冷笑一聲嘲諷道:「你還是同當年一樣,貪生怕死,只知道攀附權貴。」
洛茜草的話刺激到薛庸,他生氣道:「你還不是也一樣。為了那個汪蓉不顧我的死活。更不顧我們的女兒。你可知你再不說出汪蓉的下落,我和闌珊就要跟著遭殃了。算我求求你,就算不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女兒。說出汪蓉的下落吧!」
薛庸聲音顫抖,甚是激動。洛茜草想起薛闌珊愧疚道:「我對不起闌珊。我對不起她!」
話音一落,洛茜草咬舌自盡。
看到從她嘴裡流出的血,黑鷹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薛庸被眼前一幕嚇到,一屁股坐到地上。黑鷹提著薛庸衣領將他從地上拽起,惡狠狠道:「瞧你乾的好事!」
黑鷹一拳擊向薛庸肚子上。一口血從薛庸嘴裡嘔出。
黑鷹鬆手吩咐「把他給我看好了。」
「是。」
看守在門外的暗衛應聲,黑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