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一步即入聖（5）

「你到底怎麼了？」聞不語聽著言羽的胡話，用手背貼著她的額頭，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的。

「師兄，我真的沒事。」言羽露出一個笑容看著聞不語，又看了看她的老師。

面對著言羽的笑容，苟一和聞不語都皺了皺眉頭，他們從她的笑容中看出了強顏歡笑的樣子。

「言羽，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不然我和老師怎麼幫你？」聞不語擔憂的說道。

「我不知道。」言羽臉上的笑容消失，恢復到平靜的模樣。「最近心裡很亂,我也不知道在亂什麼。」

言羽說著，潔白如玉的雙腳挪動著，溫潤的腳掌踩在寒氣逼人的木製平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朝著湖邊走去，走過的地方，那裡都會因為她腳掌的溫度，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

言羽在木製平台的邊緣停下，雙手手掌相疊，放在她的胸口處，緩緩開口說道：「最近每晚睡覺,都會感覺心口很堵，有時候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每天都做著奇怪的夢，但是第二天起來之後，我就不記得做了什麼樣的夢了。」

苟一和聞不語站在言羽背後，聞不語用自己的能力擋住了絕大多數吹向言羽的寒風，但還是有無孔不入的少數幾縷寒風飄向言羽，撩動著她沒有束起來的三千青絲。

而苟一背著手在身後，有些渾濁的雙眸看著眼前的背影，那個矮矮瘦瘦的小丫頭已經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此時

他靜靜的聽著言羽的話,腦海在思索著一些事。

言羽忽然轉過身來，讓聞不語擔心了她一下，畢竟她現在站的位置對她來說不怎麼安全，那裡是平台的邊緣，沒有圍欄，轉過身來的言羽，腳跟正好在邊邊之上，平台的外表就是結了冰的湖邊，那裡有著細小又鋒利的冰渣子。

「老師，師兄，是不是陳陌出什麼事了？」言羽沒有由頭的問道。

「陳陌？」聞不語沉吟了一下。「沒聽說他出什麼事啊。」

聞不語說的是實話，回到聖人山之前，他就沒聽說陳陌出了什麼事也不見他鬧騰什麼，而在聖人山這段時間，也沒聽說有關他的什麼大事。

「為師也只是聽說他和唐皇后出巡了，至於他們現在怎麼樣，為師也不清楚。」苟一說道，但他心中有隱隱不安，因為這段時間庄山主不在聖人山，讓他嗅到了一點讓人不安的味道。

「哦，是嗎。」言羽有些失望地轉回身去，看著遠處還沒有凍結的湖水。

「要不，等過了年，師兄帶你去唐國見陳陌，也順便散散心。」聞不語提議道。

若是以往，言羽定然會欣然答應，但今日，她好像興趣不高的樣子，只見她低下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隨後，她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不了，我現在就去找他，我，自己去。」

「你自己怎麼去？現在商唐兩國在那邊交戰，就算有船隻出得了青海湖，也去不到

唐國那邊，那裡戰火燒起，沒有商船過去。」聞不語說道。「你要是現在就想去，師兄可以帶你過去。」

聞不語說完，只見言羽輕輕的搖了搖頭，青絲如溪流一般晃動著。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的。」言羽說著，放在胸前的雙手抓著胸口，似乎又難受起來了。「今天起來，我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現在我可能想清楚了，是陳陌在想我。」

言羽說道後面那句的時候，言語之中滿是似水的柔情。

「一定是這樣的。」言羽繼續說道，然後伸出一隻手，伸向前方。「你們看，他在向我招手。」

苟一與聞不語聽聞，臉色一變。聞不語也心想著自己的師妹失心瘋了，而苟一則向言羽喊話道：「言羽，不行，現在的你還不是時候！」

苟一的話剛說完，言羽就向前邁出一步，之前聞不語替她披上的外套從她身上滑落。

這一步，天地變色，忽有大風起。

這時候從屋子那邊傳來小豆的聲音。

「小姐，小姐，您去哪了，這都披風了。」

隨後小豆的身影朝這邊小跑過來。

「小姐，您怎麼不穿外套就跑出來了，現在都起風了？！」

「啊，小姐，您這是要幹嘛？？」

「這天地中的靈氣怎麼躁動起來了？！」聞不抬頭看著虛空，臉色凝重。隨後存在理會這異象，他更擔心言羽的狀況，剛跨出一步，想要拉著言羽。

忽然，一道衝擊從言羽體

內散發出來，制止了聞不語的前進。

言羽沒有在意或者沒有看到眾人的神色，繼續邁開步子，朝著前面走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踏入虛空的她並沒有從平台掉落，反而是踏上了看不見的地板，一步一步向前。

「老師，言羽這是怎麼了？！！」聞不語心中驚駭，連忙詢問他的老師。

苟一臉色沉重的看著踏空而行的言羽，沒有回答。而不遠處的小豆更是驚訝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言羽一步步向前，每走一步，便朝著湖面走去，幾步之後，言羽便落在了湖邊的冰面之上，在言羽雙腳踏上冰面的那一個，這片區域的冰面片刻之間消融成湖水。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聖人山中的藏書樓，因為最近不少人離去，來這裡看書的人也少了很多，但還是有洗洗漱漱的人在翻閱著這裡的著作。

忽然的，書樓里颳起了大風，吹得不少書籍獵獵作響，不少人還納悶著這藏書樓里怎麼會有如此大的風。

大風來得快，去的也快，眾人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整理著被吹得凌亂的書籍，又忽然的，好些剛合上的書籍又翻動起來，可此時書樓里並沒有什麼風，這書怎麼會翻頁呢？難道是妖怪作祟？

還不等他們弄明白，更奇怪的事情出現了，一本本書，從書架上掉落，先開始是一兩本，後來越來越多，好像有看不見的小鬼在搗蛋，把書從書架上推下來。

隨後

，一些有些歷史滄桑的竹簡也從書架掉落。

「還愣著幹什麼，保護那些竹簡，那些東西可摔不得！還要注意別踩到那些落在地上的書。」書樓的管理者喊道，雖然他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讓這些記錄著聖賢之言的書籍或竹簡有所損壞，之後的事再說。

可可可奇怪的事又發生了，在眾人焦頭爛額的手勢殘局的時候，那些書籍忽然幽魂一般漂浮起來，頓時嚇壞了不少人，而這些人當中有不少的看著，更是被嚇暈了過去。

忽然間，書籍成群結隊的朝書樓外飄去，不少人跟著那些書籍跑了出來，目光追隨著書籍的方向，只見它們正朝著一座小島而去，那裡，正是風竹居。

書籍像鳥群一般，在半空中繞出一道美妙的形跡，最後繞在言羽的身邊，形成很玄妙的一幕。

言羽看著圍繞的她旋轉的書籍，緩緩抬起一隻手，伸出一根手指，其中下本書飛到手指尖上，像一隻小鳥一般，碰了碰又飛走了。

言羽笑了，然後轉身看著岸邊平台上的老師和師兄。而兩人也看著言羽，忽然發現她的眼睛變了，變得又恢復了以往那樣靈動又眼含星穹。

「老師，師兄，我要離開了。」言羽看著苟一，眼含微笑，微笑中又帶著一點不舍和感謝。

苟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言羽看著苟一，鄭重的向他行了一個謝師禮。然後

緩緩站起身子，眼神又變，變得有些憤怒，然後一招手，一把斷刃飛到她的手中，隨後，便朝天上飛去。

「小，小姐這是，要去哪？」小豆看著言羽飛走的背影，失神般的說道。

「老師，言羽她這是....」聞不語沒有說完。在剛才，就這麼短的時間內，言羽身上散發出了極其濃郁的浩然之氣，這就說明，言羽入了武道，而且境界還不低，就連聞不語他自己都看不透，也就是說，她在更高的境界，那豈不是.....聞不語就是想到了一個，驚訝的說不出後面的話來。

「據說，當年最初的聖師，孔聖師也如今日一般。」苟一停頓了一下，看著天空中言羽離去背影，心中得意之色壓制沒有說出口。隨後他緩緩說出五個字，擲地有聲。「一步即入聖！」

「一步，聖人境！」聞不語緩緩吐出幾個字，心中百感交錯，隨後他幽幽開口道：「孔聖師不是不會武功的嗎？」

「那是以訛傳訛，叫你多看點書，就是不看。」苟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以為孔聖師周遊列國就全憑一張嘴啊？遇到蠻不講理的人，他也不介意拿手中的戒尺把那些人狠狠的揍一頓，不要以為孔聖師就是畫像中的樣子，他啊，可比你們想象中的勇武很多。」

「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見過？」聞不語幽幽的問道。

「沒見過，根據殘缺古簡猜的。」苟

一也幽幽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