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一步即入聖（6）

言羽緩緩升空，身後跟著那些受她吸引而來的書簡，就像天上的仙女，身後跟隨著祥瑞的神鳥。

這樣的大動靜自然吸引了不少的注目，那些追書的聖人山弟子，原本還心痛著書簡會沉入湖底，但看著它們在風竹居那邊盤旋著，都驚訝不已，還沒等他們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便看到此時眼前的一幕。

「仙,仙女？！」

這是眾人第一反應，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會飛的人倒是見過，御劍飛行，聖人山的人還是見過一些的，但不像現在看到的這般美輪美奐。

「不，不是，那，那是言，言先生？！」

眼力好的人已經能透過書簡群,看到了言羽的身影，此言一出更是炸開了鍋，隨後他們隨著言羽飛行的軌跡，心神嚮往的跟隨著。

言羽飛至書樓上空，用手觸摸了一下身邊的書簡，溫柔若母地說道：「孩子們，別跟了，都回去吧，之後有時間在回來看你們。」

言羽的聲音剛落，書簡興奮的繞著其飛行一圈，隨後想失去了靈性一般,紛紛朝著下方落去。

言羽說完之後，便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某個方向飛去。

「走了，言先生她走了。」一些人想跟上去，奈何沒有那個實力，只能無能地吶喊著。

「書！書！書！」還是書樓里的老傢伙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趕緊提醒他們搶救從天上落下來的書簡。

「哎喲。」

「啊呀！」

「咚！

」

「啪！」

一時間，聖人山亂作一團。

......

言羽飛行的很快，她此時的心情很糟糕，步入一個狀態下的她，能隱約的感受到陳陌的氣息，她感受到陳陌的氣息很亂，把陳陌的心情都傳達了出來，瘋狂，不甘，絕望，思念，亂七八糟的，雖然不知道表達什麼，但言羽能感受到陳陌的無助與危險。

同時的，她還感受的庄山主的氣息，但也只是感受得到。

兩者結合在一起，言羽就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或許正是這段時間她心裡發堵的原因。

「等著我，陳陌，你千萬不能有事，要是你....我.....」

想到這裡，言羽的心又堵了起來，她搖了搖頭，試圖把那個壞結果給甩掉，但卻一直縈繞在她腦海里。

握著斷刃的手，緊了緊，飛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此時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恐高的事。

越是接近，她就越能感受到陳陌現在的處境非常的糟糕。

又接近一些，她已經能看到那與別的地方不一樣的積雲，也能感受到那裡傳來的打架的氣息。

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

可更壞的事情也就在她眼前發生。

距離遙遠的她，看見庄山主一劍刺向了陳陌的腹部，她吶喊著要阻止，卻沒有成功。

隨著更加的接近，她撕心裂肺般的喊出那句：「庄聖師！你個大～混～蛋！！」

.....

陳陌看著插在腹部的那把劍氣，有很多話想說又說不

出來，感受著自己體內氣機個氣息的消散，陳陌眼神漸漸渙散。

也好，不讓她看見這一幕，也好。

陳陌心裡此時還想著那個人，眼睛緩緩閉上，外面的聲音，他已經聽不見。在他陷入黑暗之中的時候，感受到腹部的劍氣驟然消失，不是被人抽出來，而是消失，隨後一個柔軟的身子抱著他，似乎還在呼喚著些什麼，只是他聽不清楚。

言羽來了，之前怒罵的聲音剛消失，她就出現在陳陌的身邊，抱著陳陌，而剛才在陳陌前面的庄山主則在言羽到來的那一刻，後退離開陳陌。

「言羽，聖師沒有要他的命，只是把他的氣息打散了，不然....」

「住口！」言羽背對著庄山主，顫抖著身子，憤怒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聽見你的話！」

言羽僅僅的抱著陳陌，體內氣息朝陳陌過度過去，她不知道這能不能有用，只是學著以前陳陌的方式，照貓畫虎。

「沒事的，沒事的。」言羽帶著哭腔抱著陳陌，隨後她發現陳陌的右手臂這邊空蕩蕩的，更是心如刀割。「小，小魚來了，這次，這次輪到小魚保護你。」

言羽抱著陳陌不肯鬆開，然後緩緩轉身，面向庄山主這邊，收斂了一下神情，但眼中的憤怒還是難以掩藏。

「庄聖師，這次是學生最後一次這般稱呼您了。」言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聖師，是聖人山的學子對四聖人的尊稱。

「言羽，你可想清楚了。」庄山主聽著言羽的語氣，心中一沉，嚴詞厲色。「你要現在的地步，可不容易，別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言羽緩緩開口說道。「山主，我現在的一切，確實離不開聖人山，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陳陌帶我走出了那片大山，所以，他即是我的一切。」

「而現在，是山主把他弄成這樣，我當然要替他說話。」

「那是他咎由自取，本聖只是來此請唐皇后回聖人山，他非要阻攔而已，唐皇....」

「我不管其他的原因。」言羽又打斷了庄山主的話。「我替陳陌說話，可不管他對錯，就像他以前替我出氣的時候也不管我的對錯。」

「看來苟一收了一個逆子。」庄山主被兩次打斷話，已經有些不爽了，說話的語氣也低沉了很多。

「老師怎麼看我是他的事，山主您替不了他老人家說話。」言羽開口說道。「好了，雖然我的本事是聖人山給的，但山主把陳陌弄成這樣，那我得向山主討要一二，而且，一山容不下二聖！」

說罷，言羽的氣勢猛然爆發出來，她抱著陳陌離地一丈懸空著，就算她要幫陳陌出氣，她也不願意放開陳陌。

一山容不下二聖，只的是武道境界，她曾與師兄聞不語聊過這樣的事情，知道一點點關於六境的門道。

庄山主知道，與言羽這一站是免不了的，所以在她成聖

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所以與陳陌交手是還是有一些保留，但也被陳陌耗得不少，不過對於言羽，他依舊不懼怕什麼。

「起！」

聲落，劍氣起。

.....

「誰來了！？」

前去想救下陳陌的不驚和尚和蓑笠翁比言羽出現在陳陌身邊還要慢一步，但看著已經有人出現，兩人也停下了身子，似乎是來救陳陌的。

隨後他們便聽見庄山主稱呼其言羽。

「言羽？聖人山的言先生！她入聖了？」

不驚和尚與蓑笠翁兩人面面相覷，今日的見識是真的豐富多彩，隨後看著他們要打起來的樣子，又退回了原來的地方。

「有發生什麼事了？那道倩影是誰？」眾人很是疑惑。

蓑笠翁簡單說了一下，更是令人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這這這，又是一位六境的大能？」

「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多的六境？」

「言羽言先生不是不會武道嗎？怎麼轉眼就成聖了？」

眾人有些消化不來。

上官明月流著兩行淚痕看著不驚和尚。

「可能會有著轉機。」不驚和尚思緒複雜的說道。

上官明月緩緩看向那一邊，看著那道倩影抱著受傷極重的陳陌，緩緩開口說了一句：「你們為什麼不把陳陌帶回來先。」

「這....」蓑笠翁一時語塞，隨後開口說道：「你是不知道那個情況，保不准我們接近的話就被那言....聖人給揍了回來。」

上官明月的視線看著生死不明的陳陌

，又看了在她懷裡昏迷不醒的武靈兒。

「言先生是一步入聖的嗎？」不驚和尚雙手合十，看著戰場那邊，喃喃說著，說道後面四個字的時候，更是感慨萬千。

「一步入聖？」蓑笠翁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真的可以做到嗎？」

現在的他依舊不相信不驚和尚的說法，他自然理解不驚口中一步入聖的意思，就是從無當巔峰，沒有過程。語氣相信這樣的事，蓑笠翁更願意相信言羽在短短一兩年時間，一步步到達聖人境，雖然這看起來也很荒誕，但總比一步入聖好些。

「當年佛祖立地成佛，還有聖人山祖師爺孔師成聖，都是從零直接跳到巔峰。」不驚和尚舉例說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中間被多少人有意刻畫過，真實性有待考究。」蓑笠翁還是不信。

「到底是不是，今日過後自有分曉，這麼大的事，藏是藏不住的，況且還有那個更是神鬼莫知蹤跡的天機閣。」不驚說道。

「要打起來了！」在不驚和尚與蓑笠翁為一步入聖的事拉扯的時候，有人驚呼了一下。

戰場那邊，庄山主的劍氣在起，反倒是言羽這邊沒啥大動靜，當時此時天空上的動靜已經說明了一切，黑雲再次翻滾著，沒有消散去的跡象，這說明下方對戰的兩人已經氣勢。

....

「陳陌，放心，雖然我不會打架，但驕橫撒潑我還是會一點的，他怎麼對你的，我就怎

么對他，至少，不會讓他安然的飛回聖人山。」言羽的話在陳陌耳邊輕聲說道，但陳陌沒有回應他，言羽的淚水嘩啦啦的流淌著。

「不哭，不哭，言羽，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