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一步即入聖（7）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亦有風雷雨！」

言羽像念咒語一般吟誦著，話語一落，天地間有大風起，天上烏雲雷霆滾滾，雷芒閃耀，瞬而，周圍有雨滴浮現，這不是普通的雨水，還是蘊含著儒家浩然之氣的雨水。

「言出法隨！！」庄山主看著言羽只是輕輕一言便令天地浩然之氣為其變化,眼神中讚賞之色無以贊訴，他更是甚至這有何等意義。

「言羽，你能做到真正的言出法隨，浩然之氣堪比孔聖先師。」庄山主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若是跟聖師回去，聖師可以不帶唐皇后回聖人山。」

三教武道最大的特點，也是引以為根基的就是大成之後的獨特優勢。道家天師可如仙人一般操控天地之力，佛家中有自成一世界的大天地之能，而儒家，則是言出法隨之威。

但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儒家似乎漸漸偏離了,後代的聖人的言出法隨之威沒有了孔聖師那般純正，漸漸地，他們開始與傳統武道相融合，以浩然之氣成劍修，雖然到了近代，聖人依舊有言出法隨威，卻遠不如之前，所以庄山主看見言羽的言出法隨之威，那是很激動的，這關乎這整個儒家的未來之路，以至於能放棄之前要帶武靈兒會聖人山的念頭。

「說這些已經遲了,就像山主之前把陳陌不看在眼裡，把他隨便蹂躪，什麼言出法隨，在我這裡，只是替陳陌出氣的棍棒，用廢了

也不可惜。」言羽可不在意這些東西，說罷，眼神一凝，大風化狂刃，雨水幻綉針，雷霆變長矛，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一股腦的招呼上去。

言羽沒什麼戰鬥技巧，也不需要戰鬥技巧，就像一個潑婦，身邊有什麼就拿什麼砸上去。

面對已經聽不進去話的言羽，庄山主臉色陰沉，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但面對著言羽的攻擊，他也不託大，就像一個正常人，面對潑婦的進攻，也要躲閃一下吧。

劍氣飛梭，環繞成一個半球形，將庄山主牢牢的守護在中間，劍氣球體在言羽的狂轟亂炸的情況沒有讓攻擊穿過，但卻在一步步縮小，像是被壓制著一般。

言羽的攻勢羸弱之後，庄山主的劍氣半球忽然劍氣爆發，想洶湧的湖水像四周沖刷，把言羽之後的攻勢給吞沒，隨後那一把把劍氣如蜂群一般朝著言羽的方向刺去。

「讀書破萬卷！」

言羽又是吟誦一句，這時，一本本翻開的虛幻書籍出現在虛空之中，那庄山主的劍氣一把把刺在那虛幻的書籍上，劍氣穿透了書籍，但也只是穿透了一截，便無法在前進，劍氣攻勢被書籍逼停。

「破！」

隨著言羽一聲落下，一本本虛幻書籍炸裂開來。

「嘭，嘭嘭，嘭，嘭嘭嘭！」

爆裂的聲音在言羽周圍的虛空中炸響，書籍在犧牲的同時也讓那刺在它們身上的劍氣一同爆裂。

爆裂的風浪形成一道道凌

亂的氣流，吹的言羽那單薄輕衣飄蕩著，煞是好看，而她過腰的長發也與陳陌那黑白紅的頭髮交纏著，肆意飄蕩著。言羽緊緊的抱著陳陌的身體，給著他有些冰冷的身軀給予著一點溫暖。陳陌的身上的傷口本來就多，雖然在言羽的氣息護著的情況下，依舊有些血水流淌著，混雜著之前的血漬流淌進言羽身體這邊，把她那淡青色的衣裳染上了令人窒息的斑駁紅色。

虛幻書籍爆裂的同時，言羽那有些蒼白的雙唇繼續蠕動著：「下筆如有神！」

一道碩大的筆杆子在庄山主的頭頂上空驟然出現，往地上一戳，似有一個看不見的大書法家執筆而落，蒼勁有力，隨後，筆桿寫動，在這破損不堪的大地上書寫著狂草之章。

面對落下的筆杆子，庄山主一閃，隨後無論怎麼閃，都被那書寫的筆桿捻著，只有逃不出這片天地紙張，就一直被攆著。

書寫總有頓緩之處，庄山主便抓住這片刻機會，一劍斬斷筆桿，好一副狂草便至此終結。

破開言羽的攻勢之後，庄山主御劍出現在半空之中，位置比言羽高一些，微微俯視著言羽。

爆炸的風浪剛過，言羽便抬頭看著「身居高位」的庄山主，此時她更注意到，在她們頭頂上空的烏雲之中，一把碩大的劍出現，劍之大，猶如一座山峰。

劍峰出現，人在下方他看著它都會生起一種畏懼之感，渺小的螻蟻如何

與之抗衡。

「言羽！」庄山主威嚴的聲音在這片天地響起，讓人不敢抗拒。「聖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跟不跟聖師回去？！」

「三思而後行，莫讓你的老師傷心。」說著，庄山主把言羽的老師給般了出來。

「不！」言羽毫不猶豫的回答著，即使對方在問她百次千次，她依舊是這樣的回答。

「好，那本聖就清理你這個聖人山的逆徒！」庄山主聽著言羽沒有猶豫的回答，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對言羽的關愛。

「落！九！天！」

庄山主一聲低喝，頭頂上的巨劍朝著地上的言羽壓去，那劍氣的威壓直接把懸浮在半空中的言羽給壓回地面。

言羽的身上像扛著一座山峰，落回地面，但她沒有被壓垮，倒是她玉足之下的大地向下凹陷下去。

「東有大海，溺水浟浟只。螭龍併流，上下悠悠只。」

言羽又一言出，她所在的凹坑中，浩然之氣如翻騰的大海填滿了整個凹坑，海中有螭龍戲水，感受到頭頂的危險，露出一截身子對天長嘯一聲，讓后螭龍出海，一頭撞向那把巨劍之上。

「嗊」的一聲悶響，神魂皆碎。

.....

被這裡吸引而來的圍觀著，被這一聲巨響震碎神魂，直接癱軟昏死過去，只有少數人能保持最後的尊嚴，至於清醒之人....

上官明月等沒到五境之人，此時臉色有些蒼白，汗水順著她們的臉頰滑落，她們怎麼也沒想到

，這言羽與庄山主的交手更讓他們吃不消。

之前言羽那華麗的攻擊讓她們第一見到這麼沒有殺意卻非常兇猛的招式，正被那副畫面吸引的時候，隨後畫風一變，讓之前站著的周岩等人都不由或單膝或雙膝跪下。

此時還能站立的就只剩蓑笠翁和不驚和尚。

「那小姑娘也真是倔強，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何還要這般意氣用事。」蓑笠翁感嘆著，以他的實力，自然是聽到了庄山主與言羽的談話。

言羽跟著庄山主回去，娘娘也得救了，而且庄山主也沒打算殺了陳陌，就算言羽離開，陳陌也會在他們的幫助下得救，多麼好的結局。

「人不輕狂枉少年，這個年紀的人總會有他們認為更重要的事，可沒有老傢伙這般深思熟慮，這是壞處也是好處。」不驚和尚說道。「你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做過不少類似的蠢事吧？」

「罷了罷了，此間勝負還重要嗎？」蓑笠翁長嘆一下。

......

劍與龍僵持著。

此時的言羽凝視著上空，殷紅的鮮血從她抿著的嘴角里流出來，戰鬥的後勁對她的衝擊不小，但她沒有吭出一聲，因為她生怕吭出一聲，這般痛苦的聲音傳入陳陌的耳朵，會讓他醒過來，此時的言羽並不想陳陌醒過來，不然陳陌又會讓她怎麼怎麼樣。

陳陌要她做的，她都會選擇聽從，但這一次她不想聽陳陌的意見，她要為陳陌，自己做一次主

。

大劍壓下，螭龍被壓退，但它依舊憤怒的吼叫著，身體的扭動更加的劇烈。

又被壓退一截，螭龍再次吼叫，那浩然之氣化做的海沸騰著，然後一道道水注衝天而起，匯聚在螭龍身邊旋轉著流入螭龍的身體。

與「海水」融合的螭龍，體型在逐漸變大，顯得更加的強壯，原本比巨劍小一圈的螭龍，在完全吸收了「海水」之後，體型比巨劍還要大，之前被巨劍壓退，此時也搬回了一點局面。

「孽畜，休想！」庄山主看著被逼退回來的大劍，對著那虛幻的螭龍一聲怒斥，之後大劍像注入了跟多的力量，又把螭龍給壓了回去，只是這次沒有之前那麼快了。

又是片刻的僵持。

此時言羽嘴角的鮮血也越來越多，流淌到了陳陌的肩膀上，與他的血漬混合在一起，不分你我。

螭龍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痛苦，最後，又是一聲龍吟，與此同時，大劍也不甘示弱的顫鳴起來。

「嗊」的一聲，兩者同時爆裂，強大的衝擊風浪把周遭本以亂七八糟的世界在弄個更徹底的亂七八糟。

御劍在虛空的庄山主被力量反噬，後撤了一段距離，而地上的言羽也沒好到哪裡去，她也被震出了一段距離。

一聲輕咳，言羽已經很儘力壓制著但還是小聲的咳了出來，一大口鮮血沒有噴出來，卻順著她那賽過玉石的下巴，流了下來。

「結束了，言羽！」庄山主的聲音在高高

的天空響起，崩碎的大劍，碎片凝聚成數百道劍氣，劍指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