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村驚變
王千山怕劃破新衣,回去不敢走快,等太陽西斜,才回到村子。剛進村口,卻發現往日尋事的幾個孩童,竟不見了蹤跡,王千山未做多想,疾跑幾步,只想著回家給大祖換新衣,做頓豚肉吃,未到家門,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嬌媚女聲:「呦,這還有個小哥兒漏了網。」
王千山剛要回頭查看,只覺香風襲面,自己便仰面軟到在地,一名身著花衣,身段婀娜,眉目妖艷的女子出現在他近前,她打量一番王千山,嬉笑道:「嘿,好個健壯少年郎,奴家看得都心癢。」
這時,又有一名男子來到近前,冷聲道:「花娘子,莫誤了正事。」
王千山定睛一看,這男子卻是酒肆中見到的那名華服白面男子,心下驚慌,問道:「你們是何人?」
花娘子媚笑道:「韓公子寬心,奴家省的。」言罷,單手抓起王千山的一條胳膊,幾個起縱,來到村中古井旁,隨手將王千山擲到地上,王千山只覺眼前一花,身上傳來痛楚,再定睛細看,卻見全村人都被集中在這方圓十米的空地上,個個灰頭土臉,王千山於人群中看到自家大祖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心下大急,掙扎翻身,奮力往大祖處爬去,口中低呼:「大祖,大祖。」
爬沒幾下,只覺後背巨力傳來,卻是一個身著青絲長衫,手持沾血長刀,面容蠟黃,目光兇惡的大漢,一腳踏在王千山後背上,他獰笑道:「老子這輩子從不等人,不想竟在你這小子身上破了戒,竟還不老實?!」言罷,舉刀便要砍向王千山的後頸。
「老狗,住手。」
老狗聞言停下,扭頭看向身後,怒聲道:「老子叫苟不全,章歪嘴,你個龜兒再叫老子老狗,老子取你狗命!」
章豪身著絲袍,年歲不小,手中提著把古樸長劍,頭髮被方簪高束,面呈青色,吊眼歪嘴。他瞪著眼白多的眼,也不理苟不全的叫囂,沉聲道:「我等無惡意,只為尋物而來,不願傷人性命,還望隱雲村諸位配合。」
隱雲村的長者是個枯瘦老人,他巡視一圈,顫聲道:「諸位仙長,還請告知小老兒您們尋什麼,我們只要知道,必定不敢隱瞞。」
韓公子聞言,目漏精光道:「久居山林之輩,言談卻不粗鄙,條理分明,此處倒是有些意思。」
章豪眼睛微眯,從懷中取出一張獸皮,走到老人身前,指著上面的一點道:「此處你可識得?」
老人湊近細瞧,擰眉想了片刻,搖頭道:「小老兒不知。」
未等章豪答話,他身側的苟不全卻
(本章未完,請翻頁)
大叫一聲,伸腿將老人踢飛,罵道:「老不死的,不認識你說話作甚?!老子最恨不知道的人說話!」
老人慘叫一聲,被踢得凌空飛出數步,倒地后就沒了聲息。人群中一陣騷動,數名年輕力壯者怒吼一聲,起身咬牙向苟不全衝來。苟不全獰笑一聲,揉身上前,拳打腳踢,轉瞬間,就將他們放倒在地,各個面色猙獰,口出鮮血,眼看著沒了氣。
王千山趁機爬到大祖身旁,只見大祖嘴角掛血,面色蒼白,好在胸口間或起伏著,王千山坐起,目中含淚,輕觸大祖,低聲急道:「大祖,您怎樣?」
大祖眼皮微動,低喃道:「小.山…山子,快..走。」
王千山正要細聽,章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狗,住手。」
苟不全怒視章豪一眼,扭頭狠狠呸了口,道:「啊呸,一群賤民,就是欠收拾。」
章豪掃視一圈,不理哀嚎的人群,舉起手上的獸皮道:「我等不想杜增殺戮,只要能尋到這圖上的地方,必不傷爾等性命。」
王千山扭頭,先看了一地屍體,壓下心中恐懼,看了眼獸皮上的圖,只見畫有一座山峰,上寫三個大字「穿雲峰」,在山的半腰處,有一處標記,上寫「隱生潭」,正思索間。韓公子不耐道:「山野村夫,哪裡識得事物,直往山上尋去便是,莫要錯過時辰。」
花娘子捂嘴笑道:「韓公子說的在理,章先生,莫再費勁,讓老狗清了這兒,咱們登山去吧。」
苟不全大怒,罵道:「西娘皮,騷狐狸,劈腿爛貨,再叫老子老狗,老子直接剁了你。」
花娘子斜了他一眼,嗤笑道:「呦,好大的威風。姑奶奶怕死了。」
苟不全氣的哇哇大叫,舉刀就砍,章豪一劍隔開他的刀,怒道:「住手,你們想嘗嘗章某的手段不成?!」
兩人聞言,盡皆神色微變,不敢再言。韓公子面色如常,道:「老章,花娘子所言不差,應當早做定奪。」
章豪眼睛轉動幾下,道:「既然如此,老狗,你和花娘子清了這村子,我和韓公子先走一步。」
苟不全和花娘子聞言,也不答話,提起兵器就往人群走。
王千山見狀大驚,忙起身急聲道:「且慢,我知道這隱生潭在何處!」
章豪眼睛一亮,伸手攔住那兩人,問道:「小兄弟真知此處?」
王千山不敢漏出破綻,鎮定的說:「我常年在穿雲峰採藥,對其熟悉非常。」
苟不全皺眉,凶神惡煞般的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小子,老子最恨別人耍滑頭,你這小身板兒可架不住老子一刀。」
王千山面不改色道:「穿雲峰自半山處再無山路,常人不可再攀。我卻知一處窄道,仍可再登數十丈。」
韓公子疑惑道:「穿雲峰高萬丈,你蹬到幾許?」
王千山搖頭道:「不知,高處寒冷,我是上山採藥,無意中發現有處山洞,洞里有一潭極深的池水。」
章豪大笑一聲,身形閃動,來到王千山身前,一把抓住他肩膀,道:「速帶我等前去。」
王千山咬了下牙,乞求道:「隱雲村與世隔絕,村人皆是粗鄙無知之輩,還請仙人饒過性命。」
花娘子挑眉嬌笑道:「嘻嘻,你這小生倒是好心。之前我們詢問人數,你家大祖說人齊,這些粗胚直接就揭了底,那老頭被老狗一巴掌拍倒,眼看難活,我因此在村口守你個正著。他們,可沒管你倆的死活。」
王千山掃視一圈村裡的人,盡皆不敢與其對視,心下愴然,道:「幼時,大祖帶我逃難至此,若非村人收留,早不可活命,我當報之。」
章豪哈哈笑道:「好個有情有義的後生,也罷,我等答應你便是。」言罷,對其他三人使個眼色,然後拉過王千山,又道:「且隨我等上路吧。」
王千山看了眼倒地不動的大祖,心中悲切,知道這幾人視人命如草芥,只是說道:「大祖年邁,還請仙長讓我將大祖背回家中。」
苟不全扯嗓道:「小崽子屁事多,老子直接送這老頭歸西,省你惦記。」
章豪瞪了苟不全一眼,放開王千山,道:「此乃孝舉,自無不可。韓公子,你助後生同去,給老人家服下此葯,稍後,咱們在村口相聚。」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遞給王千山。
韓公子頷首,對王千山冷淡道:「速去扶你大祖。」
王千山不搭話,收下瓷瓶,俯身抱起大祖,回到自宅,將大祖平放於竹床上,蓋上薄被,低聲道:「大祖,此去不知何時可歸,還請保重。」說完,從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藥,看著大祖蒼白無色的臉,一咬牙,將丹藥喂進大祖嘴裡。
大祖喉嚨微動,費力的睜眼,兩行淚水流下,嘴唇微動,卻是說不出話來。王千山強忍悲痛,起身跪地,重重給大祖磕了一個頭,起身奔出木宅。
韓公子看著額頭紅腫的王千山,玩味的說道:「倒是個聰明人,走吧。」
王千山不敢答話,只是低頭跟著韓公子往村口和另三人聚合,直奔穿雲峰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