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藥罐
但他真的很討厭,每次她都是在沒人的時候才這麼喊。
他真的很喜歡花無衍這麼喊,但她又總是喜歡在其他人時才會如此的叫。
巴爺也不想抱怨太多,因為,這是他獨一無二的稱呼,花無衍親自為他取的,誰也不知道。
巴爺很享受這一刻,他知道,每當花無衍這樣時是不好的。每當花無衍出現此癥狀時,巴爺都會義無反顧的用自己的血去餵養她。
但花無衍每次都不聽話,就像是小孩恐懼吃藥一樣,每次都反抗得不像話,巴爺沒法,只好用嘴餵了。
也就因為這樣,巴爺很珍惜這樣的一次機會。
花無衍坐在椅子上反抗著他,手用力的在推他,推不動就錘他的胸口。
力道挺大的,但巴爺也不覺得疼,因為嘴上的觸感已經讓她全都忘記了疼痛,全身沸騰的血液已經麻痹了他的大腦,對於花無衍的錘打,他就覺得像是貓貓在撓痒痒似的。
巴爺附身,用手壓著她的肩胛骨,她無法起身,兩人這個動作僵持了半分鐘。
花無衍漸漸平息下來,睜開了眼。
而巴爺全程都沒閉過一次眼,見花無衍恢復過來,他不舍地站直。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清脆的響聲。
花無衍不偏不倚的掌摑在巴爺臉上。
巴爺沒躲,頭更是沒偏過一下。
就是眼睛有著紅。
他不是因為花無衍掌摑自己而眼紅,而是,花無衍的時日不多。
「你覺得你這是為了我好?」花無衍冷冷地問,眼裡是淡漠的,沒有任何的情緒。
「抱歉,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他頓了頓,又說:「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也不可能苟活。」
聲音清響,語氣十分堅定,沒有任何的猶豫。
花無衍:「說什麼胡話,你只不過是我救回來的一個小屁孩。論我和你的相處時間,你還不至於我死之後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巴爺眉頭皺著。
當年要不是花無衍救了自己,那自己就死於荒郊野嶺了。
他說的小屁孩,但自己又比她小多少?不就是十二歲而已?
再說,小屁孩又有什麼錯,他也有七情六慾,有軟肋,有想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為了她,他願意當她的藥房,願意為她養血。
只要她需要他,他便會義無反顧的過去。
這些他沒說,只是在內心裡默默的說著罷了。
巴爺有表明過自己的心意,但那又能怎樣,花無衍只是笑著說:「我這樣的人不配得到愛。裝作深情的樣子真的很累,不想在你面前也那麼虛偽。」
巴爺沒放棄,但花無衍最後是以親人為由而拒絕的。
巴爺沉默了幾秒,空氣中只有玫瑰花的清涼香味。
他緩緩開口,「身體還有那裡不適的?」
花無衍內心還在責怪巴爺這般不要命的為自己而這麼折磨自己。
與其說是責怪他,更多的是在責怪自己。
她本來還想再說點冷言冷語的,沒想到,巴爺這麼一說,她要說的話更住了。
花無衍本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眼前人的,話出的一秒,她頓了頓,將頭給偏到一邊去,不咸不淡地回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巴爺脫口而出:「怎麼和我沒關係?!」
「夠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出去。」花無衍咬著字說道。
空蕩蕩的房間內僅有兩人,這氛圍是該多浪漫的,但此時此刻,從中一點一看不出浪漫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破碎感滿滿的寂涼。
巴爺沒一絲猶豫,溫溫柔柔,客客氣氣地說道:「那衍爺需要請叫一聲。」
這幾天花無衍身體都不好,要在這地下室里養傷。
屋內的玫瑰花是他幫著布置的。
她喜歡,即使這些玫瑰花沒根,他還是堅持每三天換一次。
巴爺出去后,他的表情又變了。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變得很嚴肅,病殃殃的,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樣子。
他出了密室,找來了家裡的女僕,交代她們打理好後院內的玫瑰花。
女僕們知道花無衍喜歡花,更知道後院里有個花園,常年來都是巴爺在打理,當然,巴爺有事才會叫他信任得過的人去幫他打理一段時間,直到他回來為止。
**
jacob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喋喋不休著,猶如蚊子一樣,嗡嗡嗡的叫個不停,有些煩。
有jacob在孟筠並沒有開車,而是坐在後座上,雙手環抱著、翹著二郎腿緊閉著雙眸,在jacob和她說話時,時不時的敷衍幾句。
此時的jacob開著車,手裡夾著燃到一半的煙。
車窗是開著的,煙味不重,但有很大一部分吹到後面去了。
孟筠在後面聞著煙味竟然沒有問他要的衝動。
即墨月見說過讓她戒煙的!
還有,要好好養身子,這樣生下的寶寶才健康!
孟筠很喜歡小孩的,平日里她並不表現出來,但一點也不影響她喜歡小孩,她只是外表高冷而已罷了。
在很早之前,因為孟靖全的關係,她並不喜歡小孩,因為她怕自己也會變成那樣的人,她有很多的顧慮。
甚至,她以為自己會這麼一個人孤獨終老過去,直到後面即墨月見的出現才打破了這所有的「以為」。
兩人之間沒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沒過命之交,沒有什麼海誓山盟………唯一有的是,即墨月見將自己打殘的畫面!
但就是生不來氣。
好吧,有那麼一瞬間是有想掐死他的念頭的,但更多的是,他會給自己所想要的……安全感。
孟筠鼻子一酸,她摸了摸鼻子。
煙味勁兒猛,孟筠緊閉的雙眸微微睜起,半眯著眼,模樣慵懶散漫的。
她聲音悠悠然地說道:「給你五秒鐘時間,再敢讓我抽二手煙就把你給扔出去。」
jacob莫名的后脊背發涼,他斜眼看著後視鏡,見孟筠半眯著眼在看自己,他一個激靈,毫不猶豫的掐掉了。
jacob見孟筠肯理自己后,他再次的滔滔不絕,張口就是一連串的話。
是個話嘮無疑了。
孟筠看著後視鏡里露出半張臉的jacob,發現他那張臉和他的性格一點也不符合,真不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裝瘋的!
或許是裝瘋慣了,所以一正常就放飛自我吧!
「孟筠,奶奶她還是想讓你繼承掌門人這個位置。」jacob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孟筠對這個掌門人位置不感興趣,她說:「那你呢?你覺得掌門人這個位置怎樣。」
jacob:「我也不感興趣,瑣事多。我習慣了當瘋子了,那樣我不犯人人不犯我,過得無憂無慮,很是快哉。」
孟筠淺淺微笑,很是縈夢牽魂。
「所以,你和她說了我的事了?」孟筠問。
jacob聳聳肩,撇著嘴說道:「我要是敢和奶奶說,那我的小馬甲又要被扒掉一層。」
很多人都不知道jacob月的身份,而jacob不是個憨貨,他怎麼會和關禾苒說呢,要是說的話,那以孟筠那腹黑的人,關禾苒遲早會知道jacob月的身份的。
聞言,孟筠緩緩地睜開了眼,清眸猶如潭水,無波無瀾,但卻過分的漂亮,盯久看了,魂都會悄無聲息地被勾走。
她眉毛微挑,如空谷幽蘭的聲音傳來,「算你識相。」
jacob咳了聲,又說:「你是怎麼認識剛才那個男人的?」
jacob並不知道孟筠和花無衍的事。
他只是好奇,孟筠怎麼會認識那個男人。
他脈象虛浮,但體內又很混亂,浮躁,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打架似的。
孟筠手搭在車窗上,支著腦袋看著外面的綠景,輕描淡寫地說道:「我認識他………主人。」
jacob哦哦了兩聲,又問:「他主人是誰,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孟筠簡明扼要地說了兩人的相識,再到見面,然後到了牽扯到巴爺的事。
但孟筠並沒有說出花無衍的關係,更沒有說巴爺一心想做即墨月見繼父的事!
jacob聽完,他算是徹底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說:「所以,你和一個網友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閨蜜?簡直讓我難以想象,網友聊天還能聊出感情了!」
jacob:「那你閨蜜人呢?今天怎麼沒見到她。」
孟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只聽到巴爺說她有事出去。以花無衍的身份,孟筠真的不想窺探更多的事。
孟筠雲淡風輕地回道:「沒在家。」
jacob又問她去哪,孟筠又是雲淡風輕地回著不知道。
兩人聊了一會,旋即,孟筠話鋒一轉,問道:「巴爺的身體怎樣?」
「身體並不樂觀。」他長嘆了口氣,聲音更加的沉重,「按理來說,他本該就是個將死之人,會在床上等著蓋白布的那種,但沒想到,他卻還能站起身,更一口氣將人給打得半身不遂!」
「怎麼說?」孟筠問。
jacob再次地發出一聲極為惋惜的聲音。只是,他這聲惋惜不是嘆巴爺的,而是嘆給孟筠的,他說:「我說,你為什麼不學醫?以我們考斯特家族的人來說,學醫不是什麼難事啊!」
jacob好好奇孟筠為什麼不學醫。
「要你管!」這個問題孟筠並不想回,而是又冷又淡地回著他。
但並沒有吼他的意思。
jacob沒被孟筠這話給弄惱,而是笑道:「姑姑她可是個天才耶,照理來說,你不會那麼笨啊!你是不是有什麼陰影?」
孟筠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給狠狠地揪住。
她說:「去你妹的陰影。」
jacob:「啊,對,去an的陰影。」
此時的an在睡夢中打了個噴嚏。
孟筠不想說的,可他還是窮追不捨地問,不把問題給問到底,問清他不罷休的那種。
在他的堅持不懈,軟磨硬泡下,孟筠只說了句:「笨加手殘。」
孟筠說出這句話時,jacob是不信的,孟筠她自己也不信。
笨?
她從小在虞雪曼身邊長大,在她的耳濡目染下,三歲就將人體穴點陣圖記清,七歲已經將《本草綱目》《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針灸甲乙經》等牢記在心。
手殘?
她手工、畫畫、射擊等哪樣不是出類拔萃?
就是,手受過傷罷了。
jacob半信半疑的,孟筠再次地問:「所以,他人怎樣了?」
jacob腦海里閃過剛才把脈的感覺,他說:「他中毒了,而且,很深。」
孟筠鼻子很好使,這點她自然是聞到的,他身上混雜了很多的藥材,之前有百八十種。她說:「他身上的確是有很重的藥味。確定那是中毒?」
「嗯,這種毒我之前在他國遊歷時碰到一個人,那人的體征和他的一樣。而且,我當時還聽那人說,他是活體藥罐。他在幫別人製藥。」
------題外話------
文中的活體藥罐是中中的腦洞,別考究,別帶入生活中,全當做是小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