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 路遇山匪
第二天一早,大王子府。
佩欣、達圖、哈賈三人神采奕奕地來前院等候。不多時陳祖義就身著亮銀甲走了出來,他的身邊是桑海和李元亮,幾乎寸步不離地跟隨保護。
「殿下,軍隊已在城外大營整好隊,咱們隨時都可以出發!」佩欣聲音洪亮地說道。
「好!我出發去城外大營!」陳祖義從奴僕手中接過戰馬的僵繩,翻身上馬,看著身手的四十幾護衛和佩欣三人,一夾馬腹。
「駕!」
胯下戰馬如同離弦之箭般向著城外跑去,他的身後也響起一片轟隆隆地馬蹄聲。幸虧早晨大街上行人並不多,在遠遠地聽到如雷的馬蹄聲時,就躲在了路旁。所以他們一路跑到大營也只用兩柱香的工夫,看到自己帶來的三營士兵正精神飽滿地整隊待發。陳祖義滿意地點點頭,一揮大手,「出發!」
佩欣三人早已回到隊伍的前頭,各自帶著自己的一營兵馬走出兵營。直到中午,他們總共走出三十幾里地。看到士兵們已經疲累,陳祖義下令埋鍋造飯。他自己選個了大樹,把馬兒系在樹桿上,自有人拿來草料與豆餅來喂馬匹。
「老大,到沙撈越州的邊界處可要小心了,我聽佩欣說那邊山高林密,還有個一線天,可是埋伏殺人的好地說方!」桑海大步走來,然後一屁股坐陳祖義的身邊,眼睛卻不停地掃視著周圍。
「你是說那二王子和五王子?」
「防備點總是沒錯!為了登上高位,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特別是你已經佔據了優勢,他們會更加的花樣百出!」
「佩欣!」陳祖義想了想,大聲叫來佩欣。
「末將在,殿下有何吩咐?」佩欣聞聲趕來,躬身應道。
「以後行軍都派出五個分隊作為斥候,前後左右都要有,另外一隊要始終在大隊人馬的前方二十里左右。」
「是!末將聽令!立即就去安排!」佩欣接令后就跑去安排了。原本他們每營也有五十幾匹戰馬的,都是分隊長和小隊長的座騎。現在全集中起來,分配給五個小分隊。各自安排好任務,每天一換,直到所有分隊全都輪換完。
等吃完中午飯上路后不久,就有後面的斥候分隊派人來報,
「報!後面相距咱們十里左右,發現上百人跟隨,衣著不同,但都暗藏武器!」
「你們繼續監視吧,如果他們有所行動,即時回報!」陳祖義揮手讓那斥候回去。
「殿下,不若我帶人去滅了他們?」佩欣打馬來到陳祖義附近說道。
「先不急,弄清楚再說。萬一搞錯了,影響不好!」陳祖義不急不緩地說道,他不能見到拿武器的人就殺吧,那樣他好不容易在民眾中建立的威望就全完了,還落下個亂殺無辜的惡名!
待行走了三天後,那隊伍后的人還在跟著,並不時地派出單人單騎上前查看陳祖義他們的隊伍。但他們並沒有發覺有斥候在監視他們,依舊那肆無忌憚地跟著。這反而讓陳祖義他們摸不到頭腦,如果是死士,他們的活不會幹的如此粗糙。如果不是那兩位的人,他們也想不出是哪方人馬。
在第四天終於要走出京城所在的蘇祿州,即將跨入沙撈越州的地界,在這段五十幾里的路程中有兩處險地。一個是從伊班山脈延伸出的原始森林一角,另外就是非常出名的一線天了。他們準備分為兩天走過這兩處地方,第一天走過原始森林就會直接紮營。第二天湊中午走過一線天,因為那一線天非常狹窄,就是白天光線也不是太充足。
在陳祖義帶著兩千人,在接近原始森林時,後面的百餘人突然加速趕上來。陳祖義當即命令軍隊原地擺出戰鬥陣形,在陸地上拼戰陣,他從未怕過任何人,更何況現在對方只有百人!
那百餘人本以為前方的軍隊已經進入了森林中,誰成想他們停了下來,還擺出一幅戰鬥的陣式。頓時讓他們自己慌亂起來。就在這時,對面原始森林中又衝出了四五千人,手拿著各式的武器嗷嗷叫著沖了過來。
「呵呵,嚇我一跳,我當老五調回了前線的軍隊前來截擊我,原來是一幫毛賊!」陳祖義反而笑出了聲。
「啐!哪裡來的瞎眼賊!竟敢打劫到他祖宗頭上了!」桑海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佩欣、達圖、哈賈你們三營對付前面的毛賊,斥候隊,你們攻擊後面的百拾人!速戰速決!」陳祖義大聲吩咐道。
原本防禦陣形的隊伍瞬間動了,六十幾人騎著戰馬撲向了後面跟來的人,其餘三營的人馬擺成三個大方陣往前面四五千人衝去。他們人數雖然只有對方的一半還少,但全然不懼!兩邊人馬還有上百步,就被三營的弓箭手射倒了一片。等到第三輪箭雨落下時,對方已經亂鬨哄地往後退去。
「殺!」佩欣騎在馬上,手握寒光閃閃地腰刀斜指前方。
弓箭手們收起弓箭,抽出背後的三截鐵槍連接好,快步追上已經壓上前去的隊伍,以小隊為基準殺了過去。那些還沒正面接手的山賊直接變成了潰逃,落在後面的直接被捅成了馬蜂窩。
那追上來的百餘人更是不堪,被斥候小隊一個衝鋒就殺了近半的人。隨後慘叫著往路兩邊的密林中逃去,就是這樣也僅僅逃走了不足十人,被活捉了五人。那五人直接被壓下去審問了,前方那四五千人還在被追趕地滿山遍野的跑著。
「幫主,那些人只嚇唬了幾下就全招了!」李元亮笑呵呵地跑過來彙報。
「嗯,他們是什麼來歷?」陳祖義好奇地問道。
「他們原本是詩巫省的百姓,因為戰亂逃到這裡。專門打劫過往商隊,前面搶劫過幾次軍隊,還都成功了。所以嘗到了甜頭,就天不怕地不怕起來。」李元亮邊笑邊說,像是在講笑話一樣。
「哼!渤泥國的軍隊竟墜落成這樣了,連小毛賊都打不過,還談什麼打退爪哇人!」陳祖義皺眉說道,似又想到了什麼接著問道:「他們的老窩在哪裡?問出來了嗎?」
「問出來了,就在這原始森林中!有一個傢伙願意帶路!」
「好!鳴金收兵,咱們直搗他們的老巢!」
隨後傳令兵敲起了銅鑼,直到一柱香后,才把追擊的軍隊收擾回來。又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行軍,兩千人終於抵達了山匪的老巢。這個山寨建在一個山谷中,四周都是巨大的高山,只有一個進出口。寨門是用原始森林的巨大樹木建成,高兩丈寬一丈,兩邊是木質寨牆連接到山體上。
這種寨牆對於渤泥國軍隊可能是個難題,對於陳祖義來說破它就是分分鐘鐘的事。他們隨隊帶著三門新式火炮,就是蒙沖戰船上的那種,兩寸的口徑。自得五六百斤,只要八個人就能抬起來飛奔!何況它還有一副車輪,拉著走更輕鬆。
二話不說,架起了新式火炮,三門火炮全都布置在五百米外,寨牆上的山匪看到也沒有辦法。第一輪火炮有炮打中木門,把大木門砸得木屑紛飛晃動不以!第二輪三炮全都砸在了門上,這下子把木門徹底打爛,這寨牆上的山匪何曾見過如此犀利的火器,早就嚇得跑光了。
佩欣三營沒用陳祖義下令,直接就沖了過去,一路上把企圖抵抗的山匪砍倒在地。最終把對方的全都趕到了山谷的另外一頭,對方見逃無可逃只得紛紛投降。
陳祖義帶著護衛四處看著山寨的布置,這裡真是藏兵的好地方!藏個幾萬人在這裡,外面根本發現不了。而且山谷里還有一半的地方被開墾出來種植莊稼,一萬人之下可以實現自給自足,最重要的是這裡有一眼山泉水,永不枯竭。
當陳祖義坐在粗糙的大廳中,佩欣等人帶著幾人把投降的山匪大當家和二當家押了上來。
「說吧,誰指使你們打劫我的?」陳祖義平淡地問道。
那大當家顯然已經放棄了掙扎,「沒人指使,只是看你們裝備精良,我們人數又是你們的三倍,乾脆就搶了!」
「呵!既然知道咱們裝備精良,就沒想過打不過咱們嗎?」桑海聽完忍不住笑著問道。
「跟你們差不多的軍隊,我們打劫過,只要我們所有人一衝,他們跪地投降了!本以為你們也會這樣,誰知今日踢了鐵板!」
「嘿嘿......」看那大當家懊惱的神情不像作偽,桑海等人忍不住得意地笑出了聲。
「你們總共有多少人?」陳祖義沒有半分得意,反而他的面色越發的陰沉起來。由這山匪口中可以得知,渤泥國的軍隊算是從根子上都爛了!
「男女老少加起來有八千人,能戰的有五千二百人。剛才山下被你們殺了足足八九百人,現在應該還有四千多人!」這傢伙倒是個識數的,如此境地還能記得如此清楚。
「念你們也是逼不得以,我也懶得治你們的罪。你們的武器我收繳了,這裡我也徵用了,如果有願意參軍的,我會連帶他們的家人一起安置。不願意的全部散去,不得留在此地!你們可是明白了?」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幫將軍去勸勸兄弟們!」那大頭領非常意外,他本以為這次是活不成了,誰知還遇到了個心軟的將軍。既然他要當好人,他決定帶人走,換個地方繼續當他的草頭王!誰稀罕參軍,要去跟兇狠地爪哇人打仗不說,還要被人管得死死的。
就在大頭領當眾傳達了心軟將軍的命令后,山匪們沒有人動,全都看著兩個當家人。當大頭領帶頭表示自己要離開時,立即就有三千多人站在了他那邊。
陳祖義淡然地看著大當家的表演,他從沒想過能通過王霸之氣懾服眾人。他身邊的桑海倒是又氣又急,恨不得抽出刀剁碎那個大當家,被陳祖義一個眼神制止了。令他欣慰的,還有另外只有幾百人還站在原地沒動。他們不知道,這些人不是想當兵,而是在等二當家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