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紅髮的訴求，雙方的約定

「老爹？」

有些不可置信的馬爾科帶著疑問開了口。

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這個矮了許多，瘦了許多，年輕了非常多的白鬍子。

「老爹！」

一個飛撲就抱住白鬍子的馬爾科喜極而泣，可在他動作的同時，肋骨斷裂的聲音也隨之出現。

猛的一下，馬爾科僵硬在了原地。

「健康，年輕的感覺我可很久沒有體驗到了。」

白鬍子臉色都不帶變化的感嘆著，「只可惜，這具身體的脆弱程度我也是從未體驗過的。」

「這真是普通人的身體強度？」

皺著眉把自己肋骨回正的白鬍子拍了拍一臉歉疚的馬爾科。

「哭什麼，我不是沒死嗎？」

「斷了兩根骨頭，用你的火燒一燒不就好了？」

在看到白鬍子一幅『不要大驚小怪』的表情后，馬爾科尷尬的讓不死鳥的火焰覆蓋到了骨骼斷裂的傷口處，只不過片刻，這點小傷就完全治癒。

「確實是普通人的身體強度，不過這裡的普通人是指的我故鄉的人均身體強度，雖然這具身軀是用的你的細胞重構的和你本體沒有任何區別的身體，可他本身的強度受限於我的實力，我無法還原你真正十八歲時的身體，也無法提供那時候你擁有的生命力。」

「不過這一切都是可以恢復的，你的靈魂強大，虛弱的肉身在有這同源的強大靈魂的滋養下恢復起來會快一些，當然，補品和鍛煉同樣很重要。」

「故鄉？」白鬍子挑了挑眉頭，「你的家鄉似乎不是這裡？」

「我的故鄉在天空之外，說實話距離這裡真的很遠。」

水門並沒有打算對白鬍子以及紅髮等人隱瞞這個消息，畢竟龍已經知曉，他們知道這個情報也是遲早的事，革命軍的事業會讓龍與他們發生許多交集。

情報互換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月球人？」

「比月球更遠，如果不使用特殊的方法，不然根本無法抵達。」

「我來此是為了尋求力量，我的故鄉正在遭受一夥實力極為強大的宇宙海賊『大筒木』的襲擊，在他們抵達之前，我需要擁有抵抗他們的能力。」

「原來如此。」

似乎明白了些事情的白鬍子點點頭，任何人都會有自己的需求和願望，明白了水門所需要的東西，那麼之後再打交道就變得簡單高效許多。

「馬爾科承諾的惡魔果實我們會全部提供，如果不挑剔的話，我會用我的渠道為你多尋找幾顆，湊齊二十顆吧，其中至少有一顆是自然系或者是幻獸種果實。」

「我的命值這麼多，你不用推辭。」

惡魔果實在海賊世界確實很稀有，但在新世界，惡魔果實在市面上流通的數量並不算低，一億貝利在普通人眼裡很多，但在稍稍有權勢的人眼中，這根本就不算錢。

但絕大多數的惡魔果實都不是那麼有用的，無用的果實才會以一億貝利的價格出售，能夠帶來有效戰力的果實，哪一顆不是價值十數億甚至是數十億？

那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絕大多數都被各大勢力掌握，其中最富有的便是天龍人。

這幾百一千年間，他們光是為了戲耍奴隸而對他們餵食的惡魔果實就至少有數百顆，曾經為了觀看一場有意思的表演，天龍人還搜羅了許多與水生物有關的動物系果實。

在讓奴隸吃下之後，他們就把這些奴隸關入了一個裝滿水的魚缸之中，

並且逐步投入海樓石，看著這些本應該能夠在水裡遊動的傢伙因為力氣被抽干，最後連呼吸都無力進行，最終變成被淹死的魚，逗得他們哈哈大笑。

「那我就多謝您的慷慨。」白鬍子提高了報酬，水門自然是樂意的事情，「只不過現在你的狀態很差，性命雖然無憂，但實力的恢復卻需要至少兩年以上的時間。」

白鬍子無法學會仙人模式所以恢復花費的時間遠超水門諸人，沒有水門，就得不到世界碎片，得不到世界碎片，那就和仙人模式無緣。

這個霸道的世界就連霸氣都不會存在於身體，惡魔果實在死亡之後也會回歸自然，這個世界的自然能量在多到嚇人的同時，也摳門得嚇人，根本不給人拿走的機會。

「我明白的。」

白鬍子也清楚，在自己失去了力量之後，白鬍子海賊團對外的威懾力就會極大的削弱，但只要自己不死，哪怕只是吊著最後一口氣，那麼依靠著自身的餘威，他同樣能夠震懾宵小。

兩年多的時間不算短，但也不算長。

「從今天開始，馬爾科你就替我接管船隊的指揮權，不再向外擴張，守好我們現在的家業，我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告訴其他人，就說我活了下來，沒死就行。」

「只要我沒死，那麼我依舊是白鬍子。」

白鬍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月牙形的鬍鬚，可卻摸了個空，十八歲時的自己，還沒有開始蓄鬚呢。

馬爾科做了這麼多年的副手，他怎麼能不清楚現如今最正確的做法，沒有多的猶豫，馬爾科接過了白鬍子遞來的重擔，從今以後，他將挑起白團的責任，直到白鬍子恢復了他的力量。

至於甘願屈居於白鬍子之下？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多想，身為兒子，頭頂上是自己深愛的老爹，這有什麼問題么？

父辭子笑的畫面，在白團還是比較稀有的，尤其是這些被白鬍子一手拉扯大的，各大番隊的隊長，他們能夠感受到白鬍子對他們付出的真心，他們的忠誠是絕對能夠保證的。

眼看白鬍子和馬爾科還有事情要交代，看到了香克斯眼神的水門跟著他走到了房間另一側。

「是想要恢復左臂？」

水門很早就注意到了香克斯缺失的左臂，這件事在水門眼裡，其實還蠻怪異的，不過考慮到四皇也有年輕的時候，可能是香克斯還年幼時遇到了什麼強大的對手吧。

「這件事情倒是不著急，十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

香克斯搖了搖頭，看了眼自己披風下空蕩蕩的手臂。

「你就是用這個方法為艾斯做了個替身對吧，也難怪無法分辨，生命氣息都完全相同，就連見聞色霸氣都無法判斷真假。」

「一些特別的技術罷了，在力量不足的時候，技巧自然就成為了研究的重點，在貧瘠的地方生活和在富裕的地方生活，當然是有區別的。」

稍稍解釋了一下之後，水門微笑著等待香克斯真正的問題，或者說是『需求』。

但似乎要說出口的這件事就算是對香克斯而言也有些不太好開口，在短暫的停頓之後，香克斯非常正式的對水門輕輕躬身。

「謝謝你救了艾斯，他能活著對我來說，對於我們這群海賊王的殘黨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要是雷利那老傢伙知道了，都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模樣呢。」

「自從船長解散了船隊，我們大家就各自散落在四海，這麼久了，還活著的應該沒幾個，我在這裡替他們為你道謝。」

「也是各取所需，是薩博和龍想要救艾斯，我只不過是幫了個小忙，在我和同伴誤入偉大航路後半段時，還是薩博把我們從海里撈了起來，帶回去的。」

「就連霸氣也是他們教的，我欠了他們人情。」

「誤入偉大航路後半段？」

香克斯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過很快他就弄懂了這件事，「別告訴我你們直接飛躍了顛倒山，從起點直接進入了終點？」

就連身為四皇的香克斯，對此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你們沒死可真是撞了大運，偉大航路的終點區域，就連我都需要小心應對。」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鬧的烏龍，現在想想也是有些后怕。」

嘮了嘮閑雜小事，兩人的關係也漸漸拉近了幾分，在艾斯這件事上與水門道謝之後，香克斯又一次開口了，但說的事卻都是關於自己的。

「在八九歲的時候，我就機緣巧合成為了羅傑船上的實習生，和巴基一起，我們成為了船上唯二的實習船員。」

「那時候的我啊，夢想著在大海上尋找寶藏，闖蕩出自己的名聲，擁有一段最精彩的冒險。」

「直到現在我也是如此，這片廣袤的大海藏匿著無數的秘密，每一個秘密都無比的吸引人。」

「比如我現在追尋的，被天龍人故意抹去的，消失的一百年的歷史，羅傑船長找到了拉夫德魯，但那時候我意外的染病了，巴基為了照顧我也沒有和船長一起去到最終之島，知曉那被埋葬的秘密。」

「這也算是我的一個遺憾，只不過冒險本來就應該是我們自己親手去探尋的事情，雖然錯過了這，但我並不後悔，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也能親自登上那座島，看到船長當初看到的風景。」

「只不過我沒有羅傑船長傾聽萬物之聲的能力，或許是我的見聞色還不夠強大？」

「我本來是打算想要和五老星做一些交易，換取部分情報，可現在，我打算放棄這個想法。」

「我曾經以為這消失的一百年就是這個世界最迷人的秘密，追尋它就能擁有一段最偉大的冒險旅程，可是今天，我看到了你。」

「別人出海的目的我並不清楚，但我很清楚我自己是為什麼要出海的，我想完成一段獨屬於我的冒險旅程。」

「拉夫德魯羅傑船長已經去過了，如果想成為一個超越他的偉大冒險家，在海上的每一個島嶼開宴會還不夠」

香克斯目光灼灼的看著水門。

「我知道這是一個很過分的請求，但我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我想去你的故鄉看一看，看一看與這片大海截然不同的新的世界。」

「你們所需要防備對抗的敵人我願意出手與你們一同戰鬥對抗。」

「如果你擔心我會對你的故鄉造成你不想遇見的麻煩，我願意傾囊相授我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的教給你，讓你強大，讓你和我站在同樣的高度。」

「包括你的同伴在內，我都會無保留的傳授我的知識和力量。」

「空乏的口頭承諾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如果你能夠答應我的請求，那麼現在開始我就可以教授你想要學，能夠學習的一切。」

香克斯此時的樣子認真極了，也嚴肅極了，他攥緊的手似乎傳遞出了一種緊張，水門之前透露出的信息不少，其中之一就是他的故鄉沒有這個世界那麼強的力量。

而香克斯知道，在這片大海上，能夠比自己強的人寥寥無幾，白鬍子在全盛期能夠和自己交手，凱多和bigoo對他而言只是揮刀的靶子，兩人引以為傲的防禦在至強霸王色的面前和紙糊的沒有區別。

至於海軍大將，殺之如殺雞過分了，但有手就行，沒有擁有霸王色的人，在他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

原本引以為傲的力量在此刻成為了香克斯的桎梏，強大有時也不全是好事。

至於強行逼迫水門帶他回去，香克斯想都沒想過，一個敢冒著無數危險來到陌生世界闖蕩的人，敢於把自己的性命賭在這極度危險的未知旅途上的人，誰能夠讓他們出賣自己拼盡一切都要守護的故土呢？

更何況，這種事情香克斯也不屑為之，他是四皇紅髮，他也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與為人的底線。

他想成為的是冒險家，和羅傑船長一樣偉大的冒險家，而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海賊。

「你就不怕我學完了跑路？」

片刻之後，水門打趣的對香克斯問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我看人很准，你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傢伙，就算我看錯了，那又會怎樣呢？」

「人生中的遺憾一直都比滿足多得多，再多這麼一個，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開場宴會，喝喝酒唱唱歌就丟下了。」

香克斯的洒脫是與生俱來的，也正是有了這份心境他才會在強大的道路上一往無前，他可以記住遺憾，但他不會時時刻刻都記著遺憾不放，老是往後看，不就錯過了前方的風景了嗎？

「更何況，你變強了，你也就能回去打敗那群傢伙了，這不也是挺好的么？」

「當好人容易吃虧呢。」

水門笑著搖搖頭，「別告訴我你的手也是因為這樣丟了的吧？就算是十年前，你也應該強得不像話才對。」

「也許吧。」

香克斯聳了聳肩，「或許那時候我還打不過一條魚呢。」

「哈哈哈哈哈！」

想到當初的那一幕，香克斯就不免笑出了聲，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失落。

「那麼歡迎去我的故鄉做客，等你到了那，我保證能夠讓你收穫一段值得回憶的旅程。」

「那你怎麼不怕我說謊呢？」

這下輪到香克斯調笑著開口反問。

「有一件事我從未有過懷疑。」

「嗯？」

看到水門如此的自信，香克斯也有些好奇了起來。

「只要是同階，我便是絕對無敵的最強者，沒有之一。」

這鋒芒畢露的回答讓香克斯微微一愣。

「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

兩人的手緊握，約定了這無聲的諾言。

「脫掉披風，獨臂的老師怎麼能教雙手健全的學生對吧？」

「續接的手臂恢復起來更快，有強大本體的滋潤，大概半年就差不多了。」

香克斯依言照做，暴露出了他缺失左臂處的猙獰撕裂傷。

「被鯊魚咬的？」

看了眼陳舊的疤痕，水門微微搖搖頭，他還真不信四皇的手臂能被魚給咬了。

「沒帶麻藥，你忍著點，電擊麻痹估計對你也沒用。」

水門的手中亮起了一抹微光，查克拉手術刀要切開癒合的創面，隨後將新的手臂重新植入。

可水門吭哧吭哧據了半天，愣是只劃破了表皮，血都沒流幾滴

「你還是自己來吧，我接手就行。」

黑著臉的水門用那幾滴血為香克斯做了一條嶄新的手臂，就等著往上一懟，抹點陽遁仙術查克拉接駁神經等待癒合。

「哪有手術讓病人自己動手的？」

臉上笑意不斷的香克斯抽出了愛刀格里芬，毫不猶豫的切開了這道陳年舊傷。

新植入的手臂虛弱無力，也就只能小心的活動活動，要等這左手也能握刀，還需要修養和等待。

待到那時，恢復了真正實力的紅髮，也許就能向著世界之巔邁出最關鍵的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