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蘇醒
一座簡陋的軍帳中,裡面是一個十人的通鋪,正是許二木所統領的一什所居住。
此時,帳篷里躺了個人,正是被背回來養傷的許二木。
此時全身的血污已經被清洗乾淨,破碎的鎧甲衣服,也被換成一身深藍類似功夫勁裝的軍服。
鐵柱與其餘四個家僕在清理自身的血污與傷口,其中一個已經清理完,相貌普通,大約四旬的中年男子,扭頭看向在換衣服的鐵柱道:
「鐵柱啊,你說咱們就這樣私自回來會不會有事,要是按逃兵把咱們幾個都砍了咋辦!」
按軍規臨陣脫逃該被問斬,聽到這話的幾人,也都是面面相覷,也才回想起還有臨陣脫逃這回事。
那會他們都是死中求活,顧不了那麼多,也沒時間去考慮,而現在要救的人是活了,但他們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一個個都相互探尋,想得到一個答案安心,最後只能都把目光看向鐵柱。
世家中的下人一般分為好幾個等級,但大致可以歸為三類,
家僕,也就是一起護送許二木除鐵柱的另外四人,他們一般都是依附在主家生活的平民、佃戶,以及生活不下去賣身為仆的平民,屬於主人財產的一部分,受官府保護。
次一等則是奴隸,一般是犯了死罪或者敵對勢力的人,又或者被買回當干苦力的工具人。
最後一種則是如鐵柱這般,是從小被收養的孤兒,擁有一定的修鍊天賦,從小開始培養。
十歲便開始保護許二木,以後也只需效忠他一人即可,這類人被稱為家臣,立下大功,可成為家族的一份子,更是有機會鯉魚躍龍門,開闢一個自己得家族。
「是二叔啊!」
正全神貫注換衣服的鐵柱,聞言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明白說的是什麼。
「你小子,咱們都要死到臨頭了,你還這麼不急不慌的,難道你…」
被喚二叔的男子叫許二,是杜夫人帶來的娘家人,杜夫人是許二木的生母,成年後安排其在許二木身邊,連名字也是重新起的,除了已戰死的許大,這裡的年齡就數他最大了。
許二見鐵柱在這種生死關頭,還一副不急不慌的模樣,恨不得在其臉上來幾下。
見狀,突然有些不確定的看向鐵柱,眼睛里滿是詢問,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看向鐵柱,充滿了期待。
「我可沒說我有辦法!」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還是用那種不急不緩的語氣:「對我們來說這是死局,無解!」
聞言幾人心若死灰,扔下正在做的事情,垂頭喪氣,像是等待被審判的囚徒。
「但是…」
咳咳咳~
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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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的萎靡不振的神情,面容憨厚的鐵柱,臉上竟然露出一個狡猾得意的笑容,但只來得及說兩個字,就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幾人不約而同往聲音源頭看去,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聲「少主」,才讓其餘幾人回過神,也顧不得其他,七手八腳跑到許二木身邊。
「謝天謝地,少主,你終於醒了!」許二看清醒過來得許二木,目泛淚花,同時心裡也鬆了口氣。
「幸虧少主醒來了,也不枉我等拚死護送少主前往軍醫處!」
說這話的是頗有心機的許四,一句話點名了自己等人的功勞,以及即將要面臨的問題。
可惜的是雞同鴨講,在盲人面前跳舞。剛蘇醒的許二木連自身是何情況都不知,如何有心思去聽他說的什麼!
「祖宗保佑!」
說這話的是許三,一個樸實的漢子,只記得自己的使命,並沒有那麼多心思。
剩餘年紀最小的許六,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並未說話,不過手中卻不知何時端著一杯溫水。
「水…水…」
剛蘇醒的許二木,無視身邊圍著一群的人,遵循著身體需求,用沙啞的聲音重複著「水」這個字。
在其餘人手忙腳亂準備去倒水時,一杯溫水已經遞到他嘴邊,許六用手托起許二木,就這樣喝了起來。
連喝兩杯后,這才有時間觀察周圍,發現旁邊還站著幾人,都是古人打扮,一時間有些茫然。
「這是哪裡?」喝完水后聲音也不在沙啞,下意識問了句。
說完大腦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的靈魂到另一個世界,看到一片戰場,然後就一陣天旋地轉…
想到這,下意識抬起手看了眼。
嗯?
手一顫抖,杯子里還未喝完的水頓時撒在被子上,引得幾人連忙接過杯子。
不是虛幻的,那這身體是真的?
瞬間被驚住了,自己這是借屍還魂了?
就在許二木正被重生這巨大的驚喜而激動時,旁邊突然傳來說話聲,驚醒了他。
心中那根弦被拉到極致,強忍著馬上逃跑得衝動,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僵硬彆扭。
不過幾人以為對方還有哪裡不舒服,對此都沒在意。
「這是在軍帳里!」
許二木扭頭看向說話之人,是個相貌憨厚,其貌不揚,看起來有些傻的人,從其他人隱隱看他的態度,明顯是以這人為首,不可小視。
「哦~」
音調故意拖得老長,大腦卻在飛速運行,現在他要儘可能了解這世界的一切,更重要的是知道這具身體的信息。
「從剛才他們稱呼以及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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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度看,結合自己十年網文老書蟲來看,這些人,應該是這具身體父母派來保護的手下。
不能直接問,又的想辦法獲信息,那隻能引導他們自己說,對了,隱約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什麼軍醫處,拿這個試試。」
「剛才我醒時聽到有人說什麼軍醫院,是什麼情況?」
鐵柱撇了眼有些欣喜的許四,打斷了準備開口的他:
「是這樣…」
從與對手兩敗俱傷昏死過去開始,然後,一路護送前往軍醫院,以及在軍醫院發生的小插曲事無巨細,都一一敘述。
「原來如此…」
聽完鐵柱的敘述,作為正常人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而睜眼的瞬間看到的人和物,都在說一個事實,這是個封建社會,相對於自己死而復生,這個社會背景反而很容易接受。
古代軍隊交戰時,怎會允許士兵私自撤退?
沒通訊設備溝通,很容易出現從眾效應,讓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往回跑,最後導致戰役慘敗。
只聽鐵柱的敘述,也判斷不出什麼,只好將疑惑藏在心裡
不知什麼意外,並未有人跟隨他們一起臨陣逃跑,這樣幾人的罪責就小了很多。
如此,罪名的大小,完全取決于軍事主官的態度。
鐵柱許二幾人,見主子這麼認真思考,以為對方在想辦法幫他們脫罪,一個個大氣不敢出,都神情期待的看著,事關個人的身家性命,誰能無動於衷。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腳步,兩道身影闖入軍帳中,身後還跟著十來個甲士,手握著武器,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屯長,你怎麼來了?」
鐵柱聽見來人闖進來,把這安靜的氣氛破壞乾淨,扭頭剛想破口大罵,見來人中有他們的直屬領導,頓時住了嘴,身後還跟著一群甲士,凶神惡煞的,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
「還不是你們乾的好事,現在還來問我!」
屯長有些怒其不爭的說道,這屯五什中,他最看好的就是眼前這什,現在卻弄成這樣,搞不好,這一什就只剩許二木一人!
「劉屯長,我們過來可不是讓你聊天的,既然已經到地方了,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
醜話說在前面,別說我不給你面子,你最好不要插手!」
與劉屯長一起進來的另一人,身穿一身青黑色精緻的盔甲,看面容也就三十歲左右,伸手阻止了還想說話的劉屯長,語氣很不客氣,隨後看向鐵柱許二等幾人,掏出一枚令牌道:
「奉校尉命令,逮捕臨陣逃跑的許鐵柱等五人,若敢反抗,就地格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