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玉圓盤
心神侵入丹田之中，竟赫然發現陰陽玉之上立著一塊純白色的圓盤，與陰陽玉一同不斷旋轉著。
「這是...」
王衍越看越心驚，未曾料到剛剛的夢境竟是真實發生過的。
白玉圓盤與陰陽玉之間不過相隔半寸，各自上下分佔著王衍的一半丹田。
王衍隱隱約約感覺二者存在某種聯繫，自被那太蒼蠻獸塞入這陰陽玉之初，混沌始經方才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但他又覺得白玉圓盤與陰陽玉好似對頭一般，只是此刻矛盾並未徹底爆發。
事實也確實如此，自白玉圓盤出現之始，外界靈氣納入丹田先經過它，盤繞一圈后才流向那陰陽玉。
如此看來，主次關係倒也明了。
讓王衍喜的是，陰陽玉在這般壓迫之下，反倒更加「努力」地吸收靈氣起來。
還未等王衍嘗試調動起那白玉圓盤，只覺周圍的靈氣變得稀薄起來。
思索片刻，心中瞭然，知曉應當是這引靈陣失效了。
只見他倏然睜開雙目，眼中的淡淡光圈一閃即逝，卻依舊沒能逃過二人的視線。
夏善剛剛還見夜師兄吐出鮮血，內心是又驚又急，卻也知曉突破之時不能受到干擾，這才沒有出聲，卻也只能緊緊盯著王衍。
如今見他一睜眼，發出的明亮眼神，也不由心中一喜，知曉他定然還存額外收穫，卻也不問自己為何如此高興，便興沖沖迎了上去。
再反觀那夜師兄，心頭震驚難以掩飾，陣法師的強大震古爍今，更是從未聽聞有人能在跨越破凡之晉時將陣旗震碎，如今見到對方雙瞳生暈，不由得想起雷宗流傳下來的一句古老預言。
神原凝瞳顯光暈，九煌雷火風魔開。
而王衍與夏善隨意說了幾句，便起身朝著夜師兄走來。
他見夜師兄呆在原地，隔著斗篷也辨不出其神色，但依舊恭敬地彎了彎腰，說道：「夜師兄，我王衍記下這份情了。」
王衍向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這也是他除了王叔以外第一次對人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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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做夏善，他可以將恩情記在心中，因為他有信心來日可報。
可對於這不知面貌的夜師兄，聽其語氣，他確實不確信能否再度相遇，人各有求，王衍不清楚他未來的路，但遇恩卻是不得不報。
夜師兄見識何其之廣，此刻也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得王衍如此之說，他心中一暖，正欲隨口應付，卻瞧見對方眼神，轉而說道：「那好，有緣再見。」
王衍看著對方的身影，牢牢記下，應道：「有緣再見。」
一旁的夏善卻是滴流滴流轉動著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見夜師兄轉身欲走，連連出聲挽留：「夜師兄，你看王衍他適合成為陣法師嗎？」
「我？」王衍用手指了指自己，滿面疑惑。
卻惹得夏善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心道這可真是個傻小子，定然是不了解陣法師的身份何其珍貴，如今碰巧被他們遇上，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夜師兄聽得此言，身形微頓。
片刻后，他扭過身來，未曾看那夏善一眼，緩緩走到王衍跟前，問道：「你之前可曾測試過神識力？」
「沒有。」
聽得王衍這麼老實回答，夏善急上眉頭，不自禁地掐了他一手。
夜師兄也頗為遺憾，嘆道：「那沒有辦法了，成為陣法師的條件何其苛刻，如今我也沒有魂石供你測量。」
修鍊者縱使神識強大異常，卻也只有通過魂石覺醒之後，方才能夠真正感受到境界幾重。
正所謂不知者無畏，王衍聽得自己貌似與之無緣，也根本不感覺絲毫遺憾。
殊不知夏善此刻正斜眼盯著他，內心已將他揍了數遍：「這傻小子可真老實，就不會先騙騙那夜師兄嗎，先把修鍊陣法的功法弄到手，那才對啊。」
「可這並不妨礙你學習陣法。」
夜師兄若非斗篷遮掩，定然發現其此刻嘴角帶笑，他從斗篷處伸出一隻瑩瑩玉手，將一本古樸書籍遞向王衍。
王衍迷惑地將之接過，見書的封面已是殘破異常，但其上「極道陣法」四個大字卻是顯眼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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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心頭猛跳，回想起之前聽聞過的傳說，聲音都有些發顫，道：「這是極道陣法？」
夏善一聽這話比王衍更加震驚，連忙上前一把奪過，見果然有那四個大字。
見二人這般獃獃看向自己，夜師兄再也忍不住，輕笑一聲，竟帶著幾分柔美之音，卻又連忙咳了一聲，道：「王衍粗心倒也罷了，怎麼小丫頭你也這般？」
二人皆是一愣，再度定睛一看，赫然所見那「極道陣法」四個大字下方帶著一個小圈，其中的「十五」卻是不怎麼顯眼。
王衍還處於迷惑狀態，可夏善回想起自己剛剛失態，臉頰不由微紅，辯解道：「很正常嘛，畢竟極道陣法太過神秘了。」
「哈哈哈哈。」
回應她的是夜師兄的一陣大笑。
「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王衍發問，夏善恰好藉此轉移話題，解釋說；「那個小標十五，便是指代為極道陣法傳承的第十五代。」
正所謂武有武功，道有道功，二者的延續皆需傳承。
而陣法的歷史何其悠久，作為開山神書的《極道陣法》莫說是傳承了十五代，就是傳承了千百代，也絕不稀奇。
甚至可以說，這第十五代也是極為珍貴。
不同於其他衍生版本，類似於《九轉陣法》、《盤山陣法》這種分支，極道陣法的直系陣法可以說是正統中的正統。
就算是丟到修鍊界明面上，也會引起軒然大波，開相境的強者為之爭得百屍堆山也毫不為過。
而如今這般重要之物竟就被夜師兄輕描淡寫地遞給了自己，王衍也怎麼能不奇怪，疑惑問道：「為什麼你如此就給我了？」
「誰說我給你了？」夜師兄反問道，看著王衍一下愣住的模樣，不由好笑，又說道：「我是借給你看。」
接下來他的語氣變得肅然，斗篷之內的他帶著一絲追憶之色，道：「小姑娘不也希望你學陣法嗎，姑且一試吧。」
可殊不知，腦中回蕩的卻又是他師傅的另一番話。
入我陣門者，當繼極道遺願，攜陣旗，驅擋邪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