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古老祭壇
銀白的皎月懸挂於蒼穹之上，四起的淡淡雲煙為其披上面紗，將這寧靜的夜更顯漆黑。
幾聲妖獸的吼叫打破這山林中的寂靜，隨即卻又戛然而止。
一道人影隨即出現在高山之巔，他頭戴斗笠，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中。
「嗯？」
縱身一躍，斗篷在勁風吹拂之下獵獵作響。
可高聳的樹木好似有感應一般，竟憑空生長出枝條成為其踏板，而那斗篷人也藉此扭轉身體，腳步輕點，最後竟是安然落地。
他抬頭看向這巍峨的群山，若是將其中任意一座山單獨放出來，也不覺奇，但如此環繞起來，一種磅礴的氣勢憑空誕生。
單力有時窮，抱團山可撼，或許同人身上也恰好適用吧。
斗篷人僅是駐足片刻，便朝著某處山腳走去，直到面見這山壁之時，方才停下腳步。
手掌伸出，如玉般修長的手指輕輕拿著一塊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奇石。
只見他突然將這塊石頭高高拋棄，手指靈活地憑空波動幾下，原本呈現墜落趨勢的石頭竟是硬生生止住，懸浮在半空之中。
石頭的光芒漸漸收斂，緊接著斗篷人腳下憑空出現一圈法陣，只聽得幾句呢喃之後，消失在了原地。
......
大明帶著王衍鑽過裂縫，走入大殿的另一側。
巨大的方形祭壇出現在他們眼前，長寬各約三十三米，四周共豎立著三十六根柱子。
大明努力辨別，卻見其上雕刻著三十六種異獸，每種都是自己辨別不出的。
而多恩與利凱二人正站在祭壇下方，不斷地商討著什麼。
依稀可見利凱臉上帶著些許不情願，最終卻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
大明也踩著台階向上走去，這才能夠看見高處的祭壇是什麼模樣。
順著視線往上，幾十階台階之上的那一平台，有著四個坑洞，兩兩對立，形成四方之勢。
大明不懂陣法，也不明白風水，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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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覺得如此構造存在著些許玄機。
只見利凱邁著他的兩條短腿，終是到了最上方的那處平台，圍著四個坑洞走了一圈之後，在原地沉吟思索起來。
此刻多恩方才有空理會大明，走到他身旁，提了提三節巨爪，示意要觀察一番王衍。
大明依著照做，將王衍的身子放正，瞳孔卻是猛地一縮。
王衍此刻額頭的汗水顯得格外突兀，在如此漆黑的環境中正泛著絲絲光亮。
突然將，大明用爪子掐緊了王衍的脖子，雖然他本身對人類並無看法，但卻隱隱感覺，此刻族長所要做的事，應是至關重要的。
生怕這人類醒來，造成一些難以估量的後果。
在一族利益面前，他此前的那些同情心也便化為烏有。
多恩見狀也並未出聲制止，眼神疑惑地看著臉色漸漸變紅的王衍，見到他臉色由紅變紫，出聲說道：「可以了，他並沒有醒。」
聞言，爪中力道也是漸漸散去，目光卻是不曾離開王衍半分，出聲說道：「大伯，我並未感覺到他的氣息發生變化。」
「我知道，或許只是他身體自然出汗而已。」多恩說罷，最後狐疑看了一眼王衍，便將視線轉移到了高處的平台。
自然出汗，對於修鍊者來說幾乎不存在，體內渾濁之氣往往通過毛孔與天地間的靈氣進行對換，故而能一直保持乾爽。
而又是在如此幽暗陰冷的大殿之中，受熱出汗更是不可能。
大明剛欲出聲，卻也知曉自己的大伯定然能夠想到這些，終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等到他再度抬頭之時，便聽得族長開口「走吧」，而後跟隨其向著高處走去。
沿著台階緩緩向上，踩在腳底的地面還生長著許多青苔，顯然是長久未有人涉足。
四個坑位周圍擺放著堆積如山的各類奇石，前不久所得的那些黑色百靈礦赫然在其中。
蛟蛇鼠對於靈礦的辨認本領與生俱來，大明辨認出其中一些靈石也不費功夫，卻也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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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些靈石的稀有程度感到震驚。
開口說道：「利凱叔叔，這些奇石都是你收集的，這得收集多久啊？」
利凱淡淡一笑，卻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轉而朝著多恩看了一眼，便走到一處坑位盤膝坐下。
族長多恩此刻眼裡竟是大明往昔從未見過的溫柔，他的語氣也頗有耐心，問道：「大明，你這一輩子可有什麼願望想要去實現的嗎？」
「我希望蛟蛇鼠族能夠恢復往日榮光！」大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還泛著明亮的光芒。
看著這個如同昔日自己少年時模樣的孩子，多恩苦笑一聲，卻是搖搖頭：「我是說，你有沒有自己的願望呢？」
只見大明露出深思之色，沉吟片刻，再度開口之時，語氣中帶著嚮往之情，說道：「我想要見識更為廣闊的世界，想要變得同你和利凱叔叔這般強大。」
「傻孩子，我與你利凱叔叔也算不得什麼，待你出了這片小世界，自然會明白。」多恩眼中露出追憶之色，連嘆好幾口氣，終是再度開口：「破凡、練氣後為化玄，進而乃是歸靈，我與你利凱叔叔皆困在這一境界許久，終生都是未能有所突破，不過...」
「不過什麼？」大明滿是好奇地問道。
坐於坑中的利凱卻是催促道：「恩，別怪我沒提醒你，陣法所維持的時間是在漸漸消耗。」
「知道了。」多恩無奈搖搖頭，露出最後一抹微笑，道：「沒什麼，你如今已是練氣三階，天賦出眾，可願扛起複興我蛟蛇鼠族的重任？」
「我願意！」
「那好，你坐到利凱叔叔旁邊的那個坑洞去吧，將這人類丟在你對面坑洞，靜心等待。」
多恩話一說完，走到一旁靜靜等待。
大明內心雖是奇怪，完全不明白大伯要求自己做何事，卻也是如他所言一一照做。
在盤膝坐下之後，只感到坑洞內的冰涼之氣席捲全身，好似要將他徹底凍住一般。
多恩滿意地看著這一幕，走到剩下那坑洞坐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