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儀式
就在他剛一落座的那一剎那,自大殿上方傾瀉下一道蒼白的光束將他們籠罩其中。
在這一驚之下,大明也顧不得身體的寒冷,就想要站起身子一探究竟。
「靜靜坐著,等待即可。」
多恩發出淡漠的聲音,制止了他的動作。
大明聞言愣愣看向自己的大伯,先前還對自己言語溫柔,詢問自己未來夢想的他,此刻臉上竟是說不出的冷漠。
心中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可還未等他有所反應,這道巨大的蒼白光束分成了四股。
籠罩在大明和王衍身上的光束顏色漸漸變藍,反觀多恩與利凱,依舊是原先的蒼白之色。
冰寒透體,大明驚懼地想要動彈身子,卻發現早已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體內的靈氣也漸漸凝滯起來,縱使他拚命開始運轉,卻也是不能調動半分。
更加糟糕的是,身體機能也開始漸漸下降,血液流速不斷下降。
唯一在跳動的只有那顆心臟,如同落入谷底之人的最後掙扎一般,奮力卻又盡顯無力,縱使聲嘶力竭卻也難逃囚困而亡的命運。
大明的思維此刻卻是分外清晰,對於周圍的感應也變得比以往更強。
那些布置在周圍的奇石靈礦,散發出的耀眼光芒如同催命的死神,將他眼中的神采一點點剝奪而去。
帶著滿頭的疑惑,將目光牢牢放在那神色淡然的多恩身上。
只見他雙目緊閉,似是對大明的情況一無所覺。
大明見狀,竭力地想要放聲呼喊,可身體僵硬,靈氣滯澀,卻連張嘴動喉的力量也再不具備。
「唉。」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嘆息,正是閉目許久的利凱。
他睜開雙眼,身子在蒼白光束的照耀下完全不受任何束縛,先是看了一眼完全反應的王衍,而後一臉戲謔,朝著大明說道:「不必掙扎,你的大伯知曉你的情況。」
看見大明的蛇瞳驟縮,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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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現出一絲興奮,帶著一絲病態的紅暈,先前銀髮劍客的身影再也不見,此刻模樣完全是一個瘋老頭。
開口說道:「你或許還不知道,你現在的這位大伯,你就是稱呼他為太上老祖也不足為過。」
「哎,老夥計,你有必要每次都說出真相嗎?」多恩睜開雙目,先前清澈的蛇瞳此刻竟是一片渾濁,臉上揮之不去的疲倦,說道:「大明,你的心愿我會替你完成的。」
太上老祖...這番話何其震驚,縱使大明身體已是越來越僵硬,臉上的神情卻依舊顯露震驚模樣。
利凱聽罷卻是不理會,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此祭壇乃我們當初無意間發現,姑且稱它為雙靈奪魂陣吧。
它可助未達到元嬰境界之人完成奪舍,而且能夠將原身的血脈精氣帶入被奪舍之身軀,二者疊加之後,身體會變得更為誇張。」
「夠了,讓我自己來說。」多恩突然出聲,打斷了老友的發言,神色平靜,落得大明眼中卻是更加恐怖。
對方在此刻出聲,無疑是印證了利凱所說如實,那麼面前這個三節巨爪的怪物,體內的靈魂存活奪舍了幾世,大明想也不敢去想。
恐怕每一個子侄後代,身體天賦出眾,皆是被他所害。
怪不得父親當年同自己講述大伯小時候同他關係極好,而後同前任族長出去,單獨回來之後,性情也發生了大變。
兒時父親眼中的大伯性子熾熱,縱使蛟蛇鼠體內的血液冰冷,可他卻是獨特的樂於助人。
身體天賦更是出眾,早早就被前一任族長選為繼承人,可奇怪的是,每一任蛟蛇鼠的族長都無法得以善終。
他們總會與下一任繼承者出去,歸來卻是不在身旁。
世代族人都認為那是族長為了下一任繼承者的血脈純凈,而前往某個儀式做出的犧牲。
每一次都需囤積大量的天材地寶,而自己與二明所收集的那堆百靈礦便是此次的最後所需。
故而在族長選定大明自己與其出去之時,那八位長老才會顯得如此吃驚,因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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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知曉,當大明回來之時,多恩應當不會陪伴在身側,而大明便是下一位族長。
而如今,自己落入這坑中,卻更像是落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
結合起從前所發生的,一個恐怖的猜想出現在大明腦海中。
恐怕自第一次如此習俗出現,也就是第一次族長帶著繼承者出去開始,那位族長的靈魂,便是如今出現在面前的多恩的靈魂。
而每一任繼承者應當就是他所奪舍的對象,找尋到肉身出色的後代,亦或是當自己垂垂老矣,身體不行之時,便會將他們帶到這古老祭壇之上。
用對待大明相同的方法對待他們,將他們的靈魂剝奪出來,從而開始新的一生。
也就是說,眼前的多恩族長,恐怕已經活了幾生幾世,更是接連一直擔當著族長的身份,而從未被人發現。
但那些被剝奪出來的靈魂,便會安然消散在這天地間嗎,大殿上方照下的這道光束,卻是給不了他答案。
瞧見大明的神色,多恩已然知曉他猜測到了事情的真相,好似無奈般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大明,你要諒解我,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蛟蛇鼠族的復興,只有我強大,才可以真正復興起來!」
他越說越激動,眼中竟浮現出異樣的神情。
大明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的內心卻是無比想要掙扎,想要脫離出去,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去狠狠地咆哮出來,為了那些一直慘死的先輩。
可縱使再不甘,身體的僵硬也讓他無法做到,甚至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思維也漸漸獃滯,填充於腦海中的憤怒讓他更是意識模糊起來。
「恩,你倒是正義了,能夠奪舍沒有血緣的人類。」多恩神情淡淡地說著。
只見利凱滿臉厭惡地看著王衍,說道:「若非你尋不到精靈,不然我豈願去奪舍這些骯髒的人類?
好在這陣法能將精血帶入我下一具身體,這才能夠保留我的那幾成精靈血脈。」
話一說完,他陡然瞪大雙眼,原本安靜坐著的王衍,此刻竟是平淡如水地看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