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遁走
綠光通天而起,貫穿籠罩在大殿之上的黑霧,化作驅逐陰暗的黎明。
地面也是在不斷顫抖著,縱使王衍相隔百米,也依舊能感受到那份強大的對撞。
掀起的餘波將籠罩在他二人周身的綠罩也是震得不停。
良久過後,黑霧竟是再掀波瀾,不僅未消失,反而量愈發增多。
整片地面皆是被掩飾在其中,依稀可見的唯獨那金綠兩道光。
「想不到過了數千年,竟能在如此地域遇見此等煉體之術,當真不錯。」天魔沙啞的聲音響徹整座大殿,音波更是久久回蕩不息。
大笑三聲后,卻是戛然而止。
王衍心頭頓時湧上不好的預感,如他所想那般,四周的黑霧漸漸散去,卻是只餘下了夜斂和公青。
那怪物的身影卻是再也不見,直覺告訴他,並非被二人所斬殺。
當公青腳踏地面,再度出現在王衍他們面前之時,籠罩他們的綠罩也是憑空破碎。
「放他走了?」王衍有些急切地問道。
公青此刻依舊是那副強壯身軀,聞言臉上卻是顯露些許無奈,嘆道:「你這小子,真以為那種等級的天魔是說殺就殺的啊。」
「......」王衍無言,此刻他才發覺對方臉色有些蒼白,全身更是覆蓋著一層黑氣。
隨著公青的身子漸漸變得乾癟,他咳嗽幾聲,看著自己的好友,叫罵道:「等啥呢,還不把你寶貝徒兒帶走。」
此刻仍懸浮於天空之中的夜斂卻是眉頭緊鎖,愣愣地盯著那公青所造成的大坑。
一眼望去,其內的黑霧竟是久久不散,更是正不斷向下腐蝕著土地。
聽到公青所言,片刻之後,他方才收回心神,落於三人身前。
王衍只見這英氣中年男子正煞氣騰騰地盯著自己,不禁心頭髮毛,喃喃說道:「前輩?」
對於王衍的恭敬稱呼,夜斂卻是毫不理會,依舊是那副模樣不斷凝視著他。
終是王衍懷中的夜師兄出聲,輕嘆一口氣后,說道:「好了師父,我只是中毒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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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夜斂聞言,臉色才漸漸好轉,快步上前,手中已是凝練出一道陣法,布置於夜師兄額頭之上。
絲絲黑色之氣自夜師兄體內湧出,不斷吸引入那道小陣法之中。
隨之而來的是夜師兄身體漸漸好轉,麻痹之感也是漸漸淡去。
王衍似是感到對方手腳恢狀態,漸漸將之放下,用右手托扶著他的腰部。
終是在最後一絲黑霧被排凈,全身的麻痹感也是消失不見。
夜師兄雖是感到全身疲倦,但他身上的傷卻是並不嚴重,相比王衍來說,可算得上是毫髮無損。
看著自己神色溫柔的師父,淡淡問道:「師父,為何你知曉我在此處?」
「瀾兒,自然是你引爆了那顆禁絕珠。」公青捋著鬍子,笑眯眯地說道。
對於搶了自己話的好友,夜斂沒好氣地瞧了他一眼,卻也是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那師父,你看王衍的左臂能夠恢復嗎?」夜師兄語氣依舊是那般淡然,可其中卻是透露著罕見的擔憂。
彷彿此刻夜斂才正式打量起王衍來,見對方衣衫襤褸,滿身是傷,鮮血遍及全身,左臂更是如同枯木,顯然血液久久難以循環暢通。
但其眼神卻是分外清澈,顯然此刻精神狀況應當無恙。
心中不免生奇,如此重傷竟能安然站穩於地...
帶著此種疑惑,只見夜斂眼中金光一閃,卻是悄然隱去。
但落在他眼中的王衍此刻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見到眉心處那淡淡浮現的蓮花印記,心中陡然一驚。
「練氣境一階巔峰的小子,怎會擁有地玄靈寶,莫非是某個大家族的後代?」如此暗暗思索道。
再見他左右兩邊各自流轉著不同顏色的靈氣,更是罕見至極的黑白兩色,心中疑惑更甚。
「黑色靈氣莫非不是魔族的陰冥之氣,還是別的屬性?
而那白色...當真罕見,還是天生雙元,此人不簡單啊。」
夜斂修鍊至今,早已見過許多大風大浪,但眼前這王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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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著實是頭一次所遇見。
至於自己徒兒所說的那隻乾枯左臂,情況卻是不太眼中。
自醫者的角度來看,便是精血耗損,久久不得循環所導致。
而若是從修鍊者的角度來看,則是調動了那份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從而產生的後遺症。
若想治療...
夜斂湊到王衍身邊,飛快單指戳中他的左肩。
王衍如遭重擊,頓時失去了與左肩的聯繫一般,身體更是失去平衡,險些跌倒在地。
他渾身一震,警惕地看著對方,腳步卻是動不了半分。
低頭看去,只見兩道微小的金色陣法,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腳下,此刻正牢牢束縛著雙腳。
「你做什麼!」
王衍話音剛落,夜斂卻是沒有理會,再度布下一道陣法於其左臂之上,淡淡說道:「若非我徒兒詢問,否則老夫看也不看,給我安靜點。」
語氣不重,聽在王衍耳中卻是帶著莫大的威嚴。
王衍無奈,形勢比人強,此刻也只得默默看著。
良久過後,眉頭緊鎖的夜斂無奈嘆了口氣,而後手指隨意撥點幾下。
王衍束縛剛一接觸,左臂的劇痛便傳遍全身,額頭冷汗頓時冒出,青筋跳起。
「你做了什麼,這麼疼!」王衍話已出口,才反應過來。
原先的左臂如同枯木,好似僵死一般,更是感受不到半點。
而經過這人的片刻操作過後,竟是奇迹般感覺到它傳來的疼痛。
知痛方知好。
正當王衍以為能夠痊癒之時,對方冷漠的聲音卻是傳入耳中。
「放心,沒治好,只是給你疏通了一下,但你所虧欠的精血必須要你自己來補。」
夜斂淡淡的說道,扭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寶貝徒兒正愣愣看著王衍,嘆了口氣,再度說道:「若老夫沒猜錯的話,這精血應當是因為你自己的功法所造成的,解鈴還須繫鈴人。」
說罷,朝著夜師兄無奈苦笑道:「徒兒,為師是真沒辦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