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請求
精血並非普通之物,乃是修鍊者之根本。
若想熔煉天地靈氣,其體內精血更是重中之重,氣血強大之人,肉身也往往更為強橫。
而這精血一旦缺失,不光會損傷身體,更是會影響往後的修鍊速度。
所謂好物在精,並非在量。
精血也稱之為體中內核,往往是出生之時伴隨而來,散佈於身體各處。
而單從王衍左臂此等情況來判斷,恐怕整節手臂的精血已是耗之一空。
夜斂搖搖頭,實在難以想象一個練氣境一階的少年,是動用了何等禁術,方才能夠做到如此虧損。
精血的增長方式有三種,其一則為隨著境界的成長,修鍊者軀體也隨之強盛,故而增長其精血。
其二乃是通過天材地寶,吞吐吸納強化己身。
最後一種便為某些特殊功法,正所謂道法相對,有失必有得。
存在著讓修鍊者精血虧損的功法,也必然存在著令其精血增加的功法,但若想獲得此種功法的難度,更是遠遠高於獲得天材地寶。
夜師兄聽得自家師父如此之說,心中已然明白,但回想起王衍先前推開自己的一幕,總應認為需要做些什麼。
走近夜斂,輕聲說道:「師父,先前王衍救過我一次。」
這句話哪裡還了得,夜斂目光霎時間發生了變化,帶著幾分親切,朝著王衍笑了笑,道:「你叫王衍?」
「嗯...」王衍雖不知對方態度為何發生如此巨變,卻也是疑惑應道。
「你可以讓我為你做一件事,說吧。」夜斂清了清嗓子,昂起頭,擺出高深莫測的模樣。
對於他來說,救了自己的徒弟一次,這份情何其珍重。
倘若今天自己不還了這份情,恐怕日後這小子定然會勞煩徒兒。
想到此,他眼睛微眯,靜靜等待著對方的請求。
王衍頓時愣住,前一秒還對自己動手,怎麼如今還滿足起自己願望來了。
看了一眼其身後的夜師兄,思索片刻,心中瞭然。
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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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擺右手,笑著說道:「不必了,之前我也欠了夜師兄一份情,不必如此。」
夜斂聞聲卻是頭也不回,聲音更是加重幾分:「我說小子,你是沒聽清楚我的意思嗎,讓你提你就提。」
內心暗道:「笑話,欠我徒兒的,老老實實還給我徒兒便是,不換等著吃老夫的陣法吧,但別人要想讓我徒兒替他辦事,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王衍正欲再次開口拒絕,腦中卻是突然晃過一道身影。
昔日那副嚴肅卻又偶爾顯露憨容的模樣在此刻越來越清晰。
強心按壓下心中的那股情緒,恢復了原先的平淡,抬頭問道:「敢問這位前輩,你可精通救治?」
「笑話。」夜斂大笑三聲,冷冷地看著王衍,道:「你可知曉陣法師蘊含天理,醫道更是精中之精,有何要求說來便是!」
這小子,還和老夫玩欲情故縱,先是拒絕,再然後如此提出,人心吶人心...
此言一出,王衍難掩臉上喜色,轉而恭敬抱拳說道:「懇請前輩救治我大哥!」
「哦?」夜斂倒是來了幾分興趣,道:「你大哥人在何處?」
王衍急急應道:「雷宗西礦。」
「你也是雷宗弟子?」夜斂問完,見王衍點頭稱是,眼中金光一閃,王衍腳下頓時出現一圈金色法印。
浮現出的字元透過王衍身體之時卻是並無反應,夜斂面無表情地看完,問道:「你乃練氣境一階,若為雷宗弟子,為何不修習我雷宗功法?」
當雜役修鍊至練氣境之後,便可晉陞為外門弟子。
若一旦成為外門弟子,又可入典藏閣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用以重新修行。
只要不是世家出來的弟子,本身使用的陣法往往不如典藏閣所挑選,故而外門弟子大都會替換。
但剛剛夜斂經過自身陣法的試探,發現王衍並非修鍊雷宗功法,於是猜測王衍乃是世家弟子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那地玄靈寶,可並非普通人所能遇見的,更不必談及在練氣境之時便擁有了。
王衍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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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總不能說自己尚且還是一雜役弟子,並未去登記換牌吧。
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爛的衣衫,隨手摸著,卻發現自己的東西早已不在。
努力地回想,可因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記憶起什麼。
乃至於此刻連弟子令牌也拿不出來。
好在夜師兄替自己解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方這才沒有追問下去。
王衍也顧不得丟失了對方所給予的那本《極道陣法》和西木大哥《靈礦分解》的難過,疑問道:「可以嗎,前輩?」
東西畢竟是身外之物,況且自己能否具有成為陣法師的資質還另說,如此一想,丟失了在世人眼中何其珍貴的《極道陣法》也隨之釋懷了。
真正令他可惜的是那本《靈礦分解》。
夜斂聽聞此言,沉吟片刻,卻也沒有給予肯定答覆。
經過他剛剛窺探王衍的身體,已是知曉了對方的傷勢,若是他提出治療自己,那麼勢必不在話下。
可孰能料到竟是替他人療傷,世事無絕對,若這小子的大哥也是缺失精血呢,這便是醫不得了。
道:「我可以先替你去看看,至於能否治療,我定會儘力。」
王衍心中的惋惜之情在聽到這句話之時散去大半,急急點頭,語氣中帶著欣喜,說道:「現在便出發嗎?」
夜師兄遲疑地看著他,見他渾身染血,傷勢遍及全身。
加之剛剛戰鬥許久,恐怕靈氣與體力皆是揮霍一空。
若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昏迷倒下,可他卻還如此關心自己大哥的傷勢,這感情當真沒的說。
想到此,不禁看向自己的師父。
知子莫若父,夜師兄僅是一扭頭,夜斂便知曉對方在想些什麼,無奈搖頭,說道:「好吧,公青,你送我徒兒回去養傷。」
公青卻是一臉笑意,道:「你認為不讓你徒兒跟著去是好事嗎?」
「好吧,乖徒兒。」夜斂雖知曉自家徒兒傷勢不重,本來卻也想讓其好生休養,可看其一直盯著自己,那還能不知曉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