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搶親
這個錦衣雖然以屬下自稱,但是謝時運卻從未在她的話語感受到半點對公主的尊重。甚至還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不屑?
「這麼說還要本公主謝謝你不成?」
「屬下不敢當,只不過是為了維護公主的威嚴,這些個刁奴自然要有人來嚴加管束。」
錦衣在說這話的時候,謝時運清清楚楚的從她的臉上看出了嫌棄和不屑,而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向謝時運的。
這個錦衣似乎並未將自己這個主子放在眼裡啊!
摒退了左右之後,院落里就只剩下錦衣和謝時運。
「公主似乎有話要對屬下說?」
「你事事以屬下自居,可本宮去從未感覺到該有的尊敬。」
「怎麼?公主平日里不是就喜歡尋歡作樂嗎?今日怎麼想起來從別處找什麼尊敬?」
說這話的是個男子,聽聲音年紀應該在四五十左右。
這聲音是從院落外傳來的。
謝時運轉過身去定睛一看,來人是個男子,年紀確是在四五十左右,長相普通,但是那雙眼睛里卻充滿了陰翳。
「怎麼,是後院里那些個男寵滿足不了公主了?讓公主還有閑心去計較別的。」
「主子。」錦衣對著那緩緩走來的中年男子叫道。
這一叫法讓謝時運頓時明白了這個錦衣不是自己的人。
她是別人安排在自己身邊用來監視自己的。
而面前這人進來自己的院落外面卻連個通報的人都沒有,只怕這人的權力在這皇宮裡和自己不相上下。
「怎麼幾日不見,公主似乎對我這個皇叔多有不滿啊,連一聲「皇叔」都不願稱呼了啊。」
原來這人是原主的叔叔,可這話語間的態度根本就不像一個對侄女疼愛有加的叔叔,反倒是滿滿的威脅。
「皇叔說笑了,時運只是沒想到皇叔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謝時運只能借坡下驢,因為她根本就摸不清眼前之人對自己到底是何打算。
面對謝時運的敷衍,謝遠山也只是笑笑,然後伸手從自己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樣東西朝著謝時運遞了過去。
那是一枚褐色的小藥丸,只比綠豆大那麼一點點兒。在陽光的照射下,謝時運覺得此刻的小藥丸就像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還未刺向她便已經讓她心肝都涼透了。
見謝時運沒動彈,謝遠山便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錦衣。
兩人相視了一眼,然後錦衣便朝著謝時運走了過去,直接用力捏住了謝時運的后脖頸處,迫使謝時運將嘴張開。
那枚藥丸直接被謝遠山彈進了謝時運的嘴裡,然後順著喉嚨滑進了她的腸胃裡。錦衣才放了手,再次站去了一邊。
「都已經這麼多次了,看來我們的公主似乎還是沒有學乖啊。」
話音剛落下,謝時運還在捂著脖頸咳嗽,身邊的錦衣卻已經開始動手了,只見那沾著血珠的長鞭再次被她甩出了手,鞭子的尾部直接掃在了謝時運的背上。
「啊...」
一道鮮紅的痕迹透著衣物直接出現在了謝時運的背後。
「如果你再敢出聲,我就讓你在乎的那些人每人多加一顆小藥丸,特別是你那一母同胞的弟弟,你看怎麼樣?」
鞭子掃在背上的痛疼感讓謝時運好長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那一鞭下去,謝時運覺得錦衣似乎是想直接送她哪來回哪去。
可惜的是,她沒能暈過去,在聽見自己那個所謂的皇叔的話之後,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這個所謂的公主只不過是他的棋子,一顆可以任意被欺負的棋子。
「這一鞭是為了警告你,以後要乖乖聽話,這樣你好我也好,你在乎的那些人也就好,只要你們乖乖聽話,等我拿到自己想要的之後,自然會放你們離去。」
「.......」
這話聽在謝時運的耳朵里也就比放屁的聲音悅耳那麼一丟丟,畢竟它是從嘴巴里出來的。
她才不會相信這個什麼鬼皇叔的話,按照她多年看宮斗劇總結的經驗,這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等我拿到自己想要東西的那一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時運一定會乖乖聽話,絕對不會忤逆皇叔。」初來乍到,謝時運根本就沒有和這人抗衡的資本,自然也不能像她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里的女主一般反抗,搞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會再經歷一遍死亡,如果能回去也就算是好的了,但是如果回不去,那豈不要成了一抹活在異世的孤魂野鬼。
她才不要,誰知道這是不是老天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
「三日後,長將軍府要舉行一場婚禮,我要你將那門婚事給我攪合了,那長將軍之子似乎長的不錯,應該符合你的胃口,皇叔我允許你將他收進你的後宮,至於那新娘子,留著無用,就殺了吧。」
一句輕飄飄的話,直接將一對新人變成了陰陽相隔的苦命鴛鴦。
「聽清楚了嗎?」
此刻的謝時運覺得眼前之人根本就是個魔鬼。
可她的命卻被握在這個魔鬼的手裡,不得不聽命於他。
「時運聽清楚了,一定不會讓王皇叔失望的。」
謝遠山聽了謝時運的保證,很滿意,然後扔給了謝時運一個小盒子。
「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不過只能緩解痛疼,並不能徹底解決你身上的毒,只要你乖乖聽話,解藥我會給你的。」
這謝時運也很熟悉,這不就是小說里以毒藥來控制別人幫自己做事兒的情節嘛,沒想到她才穿越過來第一天就經歷了那麼多的狗血情節,也真是沒誰了。
等謝遠山走後,謝時運慢吞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錦衣,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坐在床邊,謝時運看著手裡的小盒子,內心無助、茫然輪番上陣。
她並不擅長宮斗,也不打算像別的穿越小說中的女主那樣,推翻反派,拯救那些被反派欺壓的人,她只想活命!
至於別人,她根本就不想管,反正她又不是這個時代的謝時運。
她只是無辜的穿越者而已。
可謝時運顯然忘了一件事,早在她穿進這個時代的謝時運身體里的那一刻,她的命運便和原本的謝時運緊緊的連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可以說,現在的她就是謝時運本人,不論在哪個時代。
三日後,果然如同謝遠山說的那般,長將軍府里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將軍府外,謝時運帶著一眾侍衛駐足在不遠處的小巷子里,就等著新娘的轎子到將軍府門口了。
看了眼長將軍府門上的紅綢子,再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的大紅色外袍,謝時運覺得有些好笑,好似這婚事也有自己一份似的。
不過想想也沒錯,馬上她就要搶別人的老公了。還要將別人的老婆給殺了,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妥妥的就是一件情殺案了。
未到晌午,巷子里的謝時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敲敲打打的聲音,看來是新娘子的轎子到了。
可惜了,老天爺似乎並未聽見謝時運的祈禱。
剛剛過來的路上,謝時運偷偷的在心裡像上天祈禱新娘子的轎子最好不要出現在將軍府的門口,不過現在看來,那時候老天爺一定是忙著干別的去了。
「公主,新娘子的轎子到了。」
身後的錦衣出聲提醒著謝時運。
「......」
這下謝時運不得不下令,「等會兒等那新郎出來,你們就直接圍過去,不要讓人進去了。」
「是。」
前方一片熱鬧,謝時運就看見將軍府里走出一個身著婚服的男子,面上帶著笑,朝著門口的轎子走了過去。
「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