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抉擇

「陳陽？！」

「道和？！」

幾乎是同一時間發出來震驚的呼喊聲，前者是蘇文，後者則是之前在某會議上與道和有一面之緣的蘇振天！

迅速往前走一步，將蘇文擋在自己身後，蘇振天雙手拱拳，沉聲道：「不知道二位深夜造訪我蘇家是有何事？」

道和眼眸深邃，緩緩道：「自然是為羅城出現境外傭兵團一案。」

蘇文皺眉，叫屈道：「道和長老，你這可是誤會我們了，我們完全不認識什麼境外傭兵團，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老師，你能夠救她嗎？」陳陽忍不住出聲，他只是力量系的異能者，短板十分明顯，沒有任何救治能力。

地上這女人雖然不知道什麼身份，但總歸是無辜的，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自然可以。」

道和雙眼泛出白色光輝，像是鋼鐵俠的鐳射光一樣，精準射在女人身體之中。

女人一聲嚶嚀，晃晃悠悠地醒來，眼神變得驚恐，尖叫一聲，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隨後，道和看向蘇振天：「你可有話要說？」

蘇振天點了點頭：「道和長老，這件事情長老會已經給出裁決，我跟我孩子都是無辜的，如果道和長老有任何異議，我懇請道和長老允諾我聯繫我們蘇家長輩，以及蘇玉華長老，為我們出面解決此事。」

蘇文冷哼一聲，他終究是剛滿不惑的男子，看起來血氣方剛：「道和長老，我可從未聽說有任何長老可以如此私闖民宅，不走任何守夜者的程序！」

「而且……」眼神陰惻惻盯著陳陽，蘇文道：「不知道您這一位學生跟著過來，又究竟是什麼意思！」

「等這件事過後，我絕對會向蘇家，向長老會，向整個守夜者高層反映此事，希望到時候你們的態度還能像現在走進來這樣硬氣！」

「呵，蘇文，你不是說你只是普通大學生么？怎麼知道得這麼多？還是說你也是個異能者？」陳陽譏諷道。

蘇文眼神變得陰冷，他嗤笑一聲，道：「如不是因為你老師，你永遠沒有跟我站在一起說話的機會。」

沒有任何辱罵，有的只是上位者對下位者對單純的蔑視與不屑，蘇文神態不再看陳陽，彷彿陳陽確實只是一隻不值一提的螻蟻罷了。

陳陽也沒再說話，心裡默默將對方拉入死亡名單中。

單單憑蘇文要綁架葉琳這件事情，陳陽就想弄死他了。

有些規則註定無法讓壞人感受到疼痛，剩下的也只有自己的拳頭才能做到。

不可否認的是，在異能覺醒之後，陳陽的三觀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改變。

這短短的幾個月來，發生了太多事情！

——

客廳一時寂靜無聲，蘇振天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態度，因為這不是蘇家，他沒有絕對安全，而道和的深夜來訪又帶著一絲不好的預兆！

「道和長老，我們會全力配合您的調查，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回到蘇家，在這裡我的安全無法受到保證，希望道和長老可以應允。」

道和平靜道：「爾食尓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

剎那間，陳陽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力量席捲整棟別墅，這是一種近乎於靈魂上的顫慄，令人不自禁要跪下臣服！

寧靜，凝固……陳陽獃獃看著眼前，只見蘇振天和蘇文臉色變得煞白，一口鮮血噴出，全身發軟倒在地上，驚恐地看向道和。

「你，你……」蘇振天的心都在顫抖：「你想殺了我們嗎？！」

「我是蘇家直系二代第三，你要是殺了我，就不怕我們蘇家舉族抗議么！」

蘇文的眼神也變得獃滯，不可置信地看著道和，他無論如何也想到事情會演變到如此方向，而且還是如此突然！

「陳陽。」道和轉頭，平靜地目光看向陳陽：「你可以做出你的選擇。」

陳陽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身上爆發出清脆的筋骨聲響，緩慢的步伐像是地獄歸來的死神，讓蘇文的心中的恐懼直線放大！

力量系異能者，面對這兩個普通人，一拳就可以輕鬆打爆他們的腦袋！

原來有時候莽夫也這麼爽快！

儘管他跟蘇文之前沒有任何矛盾，口角，只有幾句短短的交談，但這不影響陳陽對於蘇文的仇恨！

這種仇恨，來自於不對等階級被欺壓時候產生的共情！

她即是我！

「不，陳陽，我蘇文可以向道和長老發誓，我日後絕對不會報復你任何一絲一毫，也絕對不會傷害那個小女孩，這件事就此過去，是我做得不對，你要任何賠償都可！」

蘇文臉色煞白，他其實是個c級的異能者，但現在身上能量被完全抽空，甚至比普通人更加羸弱無力，所以失去了所有對抗資格只能談判：「你若是今晚殺了我，蘇家臉面被毀，屆時你也不能善終，我們何必要做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

「……」

陳陽不說話，只是走到蘇文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啪！」

然後，陳陽低下頭，沒有任何猶豫，一拳砸在蘇文腦袋上！

腦門遭到重擊，腦後紅白之物飛出，蘇文眼神瞬間無光，身體僵直倒下！

蘇振天瞳孔劇烈收縮，冷汗遍布全身，嘴唇發顫。

他保持著最基本的鎮定，沒有大吼大叫，沒有放出任何狠話，只是看著陳陽，不斷深呼吸，胸膛劇烈起伏，好像是要一台抽風的機器。

轉頭，看向蘇振天，陳陽心中有了一絲猶豫。

因為，通過黃啟勇得知，這件事情蘇振天並沒有跟他產生直接矛盾，但如果兒子被殺，蘇振天還活著回到蘇家，到時候自己要面臨的麻煩可想而知。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蘇家也不是什麼一般家族，自己這兩天已經大概知道它的強大，在整個江南地區有著絕對的統治地位……若是這件事情敗露，到時候是否會連累到老師？

不！我不應該仁慈，我已經走上這條路，已經沒有回頭了，我還在猶豫什麼……陳陽呼吸變得粗重，雙拳緊握，身上凝聚的異能有若實質！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表情無比猙獰，雙目凶光，臉色漲紅，完全跟平常時候的溫文爾雅大相徑庭！

這是不一樣的陳陽！

就在這時，道和回頭，看了蘇振天一眼。

於是蘇振天雙眼發白，乾脆直接躺下，沒有任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