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成為新族長
女孩一身白衣，即便在這向來以美麗聞名的鮫人族群中都是拔尖的存在。
水流沖刷著她嬌美的身段和飄逸的長發。
一雙筆直纖細的腿更加奪人眼球。
眾鮫人或不解或驚疑的看著不合時宜出現在這裡的林溪。
這副場景總讓她有種莫名的心慌感，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感到禁錮住手腕的力道鬆了松，她趕忙禮貌的對身旁的鮫人奶奶道別。
還有一天她就要出發去須厭海，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等到鮫人的議會結束，她還要找到穆族長詢問冰火的事。
可是林溪轉身，身後卻突然生成了一面水流形成的牆，使她無法離開。
「林溪姑娘。」
穆族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頭髮花白的族長此刻臉上是難以掩蓋的滄桑，念出她名字時，似乎暗含著一絲不一般的涵義。
隨著所有鮫人的注目，穆勒緩緩從台上走下。
「穆族長。」
林溪禮貌頷首，身後的水幕消失，可是穆勒已經走到身前。
看著穆勒的眼神，她總覺得有分莫名的難以理解的意味。
還未待她詢問。
強大的水流從腳下升起。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來。
林溪此刻的身體如同不是自己的一樣，心臟跳動的快要脫離身體。
四肢像是被冰凍一樣麻木，毫無知覺。
穆勒此刻身體騰空而起，在眾人仰視的目光中，吟唱著古老的語言。
林溪意識逐漸變得混沌，碧璽僅僅發出了一絲驚疑聲隨即便斷了聯繫。
身體的冰涼感遍布全身。
無論如何努力感知，都無法重獲身體的掌控權。
林溪額心隱隱發燙，是謫仙劍在努力衝破封印而出。
可是即便如此，由於林溪靈力不足以支撐，謫仙劍的印記依舊被更大的力量壓制了回去。
恍惚之際，她低頭看著下方的芸芸鮫人們，驀的生出一股責任使命感。
這股衝天而起的心境令她心頭震蕩。
此時穆勒的吟唱已經結束，隨著他的結印。
更大的力量向林溪身體內部涌去。
單薄的身體彷彿被撕爛重組，林溪身體的一寸寸經脈早已經過謫仙劍心法的層層淬鍊，比常人的經脈粗厚堅韌不知多少倍。
但體內的能量彷彿不知道停歇，將她的經絡撐到極限，甚至已經能感應到經脈外部的層面即將破裂。
林溪的嗓子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恍然間，一尾耀白的魚尾似乎在余光中一閃而過。
底下眾鮫人的表情此刻已經完全獃滯，只能呆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幕。
穆勒將最後一絲力量注入林溪身體時，她的外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先黑色如海藻般的頭髮剎那間變成了海底同樣的深藍色，雪白的肌膚與藍色的頭髮相襯，顯得女孩更加美麗動人。
避水珠被穆勒拿走，可是林溪完全沒有在水下的不適感，甚至與鮫人一般在水下自由呼吸。
最讓人驚艷的，還是她那副逐漸消失，漸漸衍生出的一副巨大魚尾。
與大部分鮫人的彩色不同，她的魚尾是一片炫目的白，純粹的毫無雜質，在海水的波動下泛著銀色的光。
身體的劇痛終於消弭，林溪下意識的向穆勒看去。
可是此刻的穆勒，在消耗完身體能量的那一刻，身體迅速衰老，皮膚不復往日光滑，褶皺的皮膚與花白的頭髮共同鑄就了一位威嚴的老人模樣。
「穆族長，您這是。」
林溪想要上前，這才察覺身體的變化，她低頭，心裡一驚。
下肢的魚尾昭然若揭的展露著她變成了鮫人的現實。
尾巴的不適感令她下意識想要擺動。
一時間沒控制好力道，尾巴僅是稍微一揮，一道強勁的水流便向著側面打了出去。
似乎是不敢置信這是自己發揮的能力，林溪指尖抬起，帶起一縷深藍色的髮絲。
指尖的水流隨著她的意念隨之流轉，這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她不自覺感到新奇。
看到她的表現，穆勒目露滿意，周身淡淡的氣勢拔地而起，他的聲音悠遠而響徹海底：
「恭迎新族長！」
隨著這一道聲音落下，身後的鮫人紛紛緩過神來。
跟著穆勒行禮，齊刷刷道：「恭迎新族長！」
林溪眼神中的茫然快速褪去。
望著下方向她行禮的眾鮫人，竟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林溪看著眼神真摯慈祥的穆勒，為她的變化而興奮喜悅的商鵲，眼底神色複雜的天藍和一臉欣慰的商父。
此刻，她正隻身懸於海底上方，承受著海底聖靈的叩拜！
「起來吧。」
這三個字，彷彿帶動了一股柔和的力量，將地上的鮫人們輕輕托起。
她消化著大腦里陌生的片段。
回到海底地面，身上的雙腿又再次變了回來。
穆勒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此刻的他雖然容顏不復，卻沒有絲毫介懷。
看著眼前的林溪，他忍不住老淚縱橫。
「林族長，鮫人族的未來，就靠你了。」
他鄭重的將林溪帶上高台。
此刻下面的鮫人們一絲反對的聲音都沒有，因為就在穆勒吟唱之際，鮫人的語言及夜皇鮫晶的一幕紛紛呈現在眾鮫人的眼中。
更何況林溪如今繼承了穆族長的力量，又身負預言之人。
那股渾然天成的威壓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在他們的心中，這便是天意。
而林溪便是他們註定的領袖。
「穆族長，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在這裡久留。」
林溪待鮫人們全部散去后，才與他說了自己前來找冰火的緣由。
「冰火對我來說，極其重要，晚輩身上還肩負著其他使命，這族長之位，還需得您來擔任。」
她眼中是不容拒絕的堅定神色，穆勒心知林溪的不易，他微微一笑。
「族長已經是您了，即便您離去，這鮫人族永遠都會為您敞開大門。」
「至於冰火，您現在已經擁有了。」
林溪瞬間眼睛一亮。
腦海里零碎的記憶再次浮現。
隨著記憶中的陌生的吟唱，她晦澀的念出口后，一團幽藍色的火焰驟然出現在手心。
幽藍色的火焰不住在掌心搖曳舞動，在水下也絲毫不受影響，沒來由的讓她對這團火生出了一股親切感。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