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層層撥開
馬建東和趙成衷的初步打算是至少保證養老院的運營完整，這樣起碼還能脫手，不至於賠本。
但於莉的動作卻更快一步。
於莉答應了新民養老院院長萬京的邀請，加入新民養老院，在她宣布消息后，福康養老院以教授、靜姨、王師傅、老吳和老孫等人為首的老人們紛紛響應，申請轉院。
這對於馬建東和趙成衷來說，無疑是釜底抽薪的一記暴擊，相當於讓他們沒有了苟延殘喘的餘地。
「太惡毒了！這三個女人，太惡毒了！」趙成衷拍桌大罵，他現在已經知道於莉和王慧珍、姜明月三人聯手報復的事，氣得血壓直飆，「全壞在這三個女人手裡！你早知道怎麼不早阻止！」
馬建東沉默地看著趙成衷，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有因為趙成衷的不信任，也有夫妻之間的較量。
趙成衷也是暗恨無處發泄，「一定還有人教她們！不會是她們三個人自己做的，這背後肯定有人！肯定，她們沒這個本事，要把這個人找出來，找出這個人來看他到底想怎麼樣！」
趙成衷不願意相信於莉、王慧珍和姜明月這三人組成的烏合之眾能夠對付得了他們，一心肯定是有人指使。
馬建東道：「不管有沒有這個人，現在找也已經來不及了。院長，現在是決定生死的時候，你說得對，得有個解決辦法。」
趙成衷心頭一跳，看著馬建東，腦海里想起當年礦洞里發生的事，當時他們也是瀕臨破產的危機，後來用了一招，就起死回生了。而如今所面臨的問題，跟當年簡直是如出一轍。
可如果再用當年的方法……
趙成衷搖頭，「不，不行，不能那麼做。要是被發現的話，就全完了。」
「現在不也已經快被發現了嗎？」此時的馬建東像是被剝掉了所有偽裝，一身戾氣，眼神陰沉，表情冷漠，生人勿進。
趙成衷心頭跳得更厲害，當年那是意外，那是迫不得已，「建東，那個你可得藏好了，一定不能被發現。老錢那個混蛋敢出賣咱們，現在要是被找出來，就是十張嘴也說不清啊。」
趙成衷恨不得自己從來不知道馬建東殺趙寶良的事，現在撇清已經來不及了。
馬建東又何嘗不是想起從前，他用儘力氣想做一個好人，想做一個普通的人，可所有人都在阻止他。
趙成衷突然又道：「要是再用之前的辦法，要、要怎麼做？」
馬建東看向趙成衷，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有兩輛警車停著，看似巡邏，其實是盯著他們的動靜。
下一刻，就見車上下來幾個警察，余有溫帶的隊，直衝著公司而來。
「警察同志，你們有什麼事嗎？」前台聲音緊張。
「把所有都封起來，都不許動，這裡的所有都要當成證據，在沒有問完話之前，誰都不許走。」
余有溫說著，就快步走到了辦公室內，看著正見面的趙成衷跟馬建東，「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成衷和馬建東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跟著余有溫去了警局。
這次是為了賬本的事情問話，余有溫現在調去經偵大隊幫忙，對於兩人的詢問也由他負責，除了例行的詢問外，主要還是通知兩人從今天起將接受警方的監督，不允許再私下見面，避免串供。
趙成衷和馬建東對突如其來變故反應倒是默契，兩人都以沉默對抗審問。而余有溫敏銳地感覺，這兩人心裡肯定還在計劃什麼，只是此時還不得而知。
於莉三人知道趙成衷和馬建東已經被正式監控后，舉杯慶祝，盤桓在心底的陰霾終於開始層層撥開，只待青天。
「於莉，你真的打算去新民養老院？」姜明月問。
王慧珍其實也想問，「你離開福康我是同意的，但會不會太趕，應該休息一下才對。」
旁邊的蘇甜甜和晴晴聽著，一大一小，神情認真。
於莉淺笑道：「萬京院長的部分設想跟我契合，我打算跟他再聊聊，到時候再決定。你們呢，什麼打算？」
姜明月笑著道：「我還能什麼打算，休息得也夠久了，該繼續賺錢了。有個劇組跟我聯繫，說需要特效化妝師，啟動了通知我。」
王慧珍當即道：「你們都有事做，我也不能閑著。我已經想好了，其它的我做不好，但幼兒園阿姨還是能做的。」
蘇甜甜意外，觸動道：「媽，您要去幼兒園？」
王慧珍笑著道：「是啊，通過這段時間，我算是想明白了，人閑著就容易胡思亂想，更重要的是浪費時間。我，想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孩子可愛又單純，我也喜歡看著他們。」
說這話的時候，王慧珍看著晴晴可愛稚嫩的小臉，眼裡都是慈愛，「哎，於莉，回頭你等我找到幼兒園，再把晴晴送去上學吧。」
於莉好笑，「你想得美，我女兒，憑什麼等你。」
「必須得等我。晴晴說對吧，你也喜歡大姨對不對？」
晴晴眼睛含笑，笑容燦爛，點頭。王慧珍頓時笑著將她抱入懷裡，蘇甜甜在旁邊看著，有些哭笑不得。
姜明月正想再打趣王慧珍兩句，門外突然傳來門鈴聲。
三人互相看了眼，都奇怪誰會摁門鈴，她們此時都齊聚在姜明月家裡，熊父熊母又剛出門買菜沒回來。
門鈴又急切地摁了幾聲。
「誰啊？」姜明月奇怪起身。
王慧珍嘟囔了句，「該不會是警察同志來問話吧？」畢竟這段時間因為配合調查，她們時常都能接到電話。
於莉也是好奇，等了會兒，卻不見姜明月開門回來。於莉和王慧珍不由得擔心，連忙起身去門口看情況。
「明月，誰啊？」
於莉和王慧珍走近一看，居然是金輝。
金輝帥氣的臉上掛著委屈的笑容，滿眼只有姜明月，「姐姐，我找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麼不接我電話，說好還能做朋友的。」
於莉和王慧珍聽著這話，牙先酸掉了一半，卻都默契地站在旁邊揶揄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