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章順的婚事

第三百五十一章 章順的婚事

第二日,香冬小姐早早地來到後院大棚,早就看到三公子章順在地里巡視著,時不時地用毛筆在那些花朵上點幾下,這讓香冬小姐很是無語,這是在做什麼?寫字到黃瓜的花蕾上嗎?這三公子不會是得了癔症吧?

昨日三公子章順壓壞了三棵茄秧后,不用姚穎發話,章順自覺地開始第一天的勞作,這就是章府的規矩,從小兒起,章子俊就一直在教導兒女們,規矩就是規矩,定下了就要去執行,所有的理由都不管用,當香冬小姐知道了前因後果時,也有點內疚,所以就早早地來看看,想當面安慰幾聲話語,扭捏了許久嘴上很硬,可身體很誠實,走走停停,磨磨蹭蹭地還是來了。

進入大棚后當看到章順這在用毛筆在花芯中點來點去時,一副認真專心的模樣讓香冬小姐生出了一份情愫,感覺認真專心的章順看上去好帥氣,旭日的陽光透過玻璃大棚把章順青春的臉龐勾畫出了一股子英氣,在香冬小姐的心頭猛地一震,微張著紅唇看呆了,直到章順轉身去點另一朵花蕾后,久久才緩過神來,再定睛一看,才發覺章順時用毛筆在花上寫字,頓覺好奇,嘴裡微微地說道:「這個傻子,這個傻子在花上寫字。」

章順聽到身後有人在說這個傻子在花上寫字,就不樂意了,轉身才發覺原來是昨日害自己的那位小娘子,此時才能這麼近地細看香冬小姐,感到心在狂跳,臉也紅了起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身體內劃過般。章順已是十九歲了,明年就要婚娶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家中的許多姨娘多在為自己尋找適合的人家之女,從小到大從沒有這麼近距離,面對面地看過一位小娘子,在府中雖然也有許多年輕丫鬟,可是父親說了,章家男丁只許雇傭一位書童,不許有丫鬟及通房丫鬟,晚上睡覺、早上起床都要自己動手,沒有丫鬟傭人服侍,只有到了成婚以後才可行。

章順看著香冬小姐看呆了,從沒有看到過如此美麗的小娘子,這是一種不施粉黛的天然美,紅暈的臉頰嘴角上面帶著兩個淺淺的小酒窩,正明目皓齒地也看著自己。哎呀,為了掩飾此時的窘態狀,章順才接上剛才的話題說道:「你才是傻子,用毛筆在花上面點一下是為了讓其授粉,授粉知道嗎?」

香冬小姐看著章順輕輕地要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

這一下章順可算是找到話題了,又說道:「小娘子看,這裡是用玻璃蓋面,所以裡面沒有蜜蜂、蚊蟲、蝴蝶等昆蟲去為花朵內授粉,所以要人工為其授粉,用毛筆點一下雄花中的花粉,再去點一下雌花,這樣就完成了原本是讓昆蟲去完成的事。

雖然章順解釋的很清楚,可是香冬小姐聽了還是一頭霧水,這就怨不得香冬小姐了,章順從小起就在平安鎮上學,各種豐富的自然地理課就要比其它地方大明的讀書人懂的多,香冬小姐雖然也讀過幾年的私塾,許多的知識不是只讀讀百家姓、千字文、女四書可比的。

就這樣兩個情竇初開的年輕人在這樣一個玻璃大棚中你一言我一語地聊開了,香冬小姐正是十六歲,內心中又有許多十萬個為什麼?多被章順這些年來書本上所學到知識給解答了,雖然許多地方香冬小姐連聽也沒聽懂,可看著章順輕鬆地回答出來,感覺好厲害啊,好崇拜的感覺,慢慢地內心就滋生出了一種莫名狀的東西,好像心被牽走了一般。

作為大家閨秀的香冬小姐,原本因該跟此時的許多人家一樣,住在深閨中,不能拋頭露臉,更不會與陌生男子呆在一起,更別說還有說有笑了。可因為父親熊綉這些年來每隔幾年就要調換一個地方任職,在這十幾年中走過了貴州、陝西、山東、南京直到現在的延綏來到了平安鎮,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居所,加上熊綉特別溺愛香冬小姐,常常讓其自行玩樂,也是因為香冬小姐從小贏弱多病,在陝西時,水土惡劣,本就民風彪悍,就請了武師從小練武來增強體質。到了平安鎮時,也就養成了一個好奇寶寶,大大咧咧,性格直爽,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到是帶了許多江湖俠女的風範,難能可貴的是不束胸、不纏足、沒什麼心計的傻美人,跟當年的公上纓一個模樣。所不同的比公上纓多點大家閨秀的內質,在琴棋書畫上多會一點。

等到熊綉一行在章府住了三天後,明確了當前榆林的狀況,也商量好了各自的勢力範圍,熊綉一行也就帶著跟來的香冬小姐要回綏德巡撫行轅衙門,不想香冬小姐在章府玩瘋了,不想走了。章子俊對著熊綉一個勁地遞眼色,扮怪臉后,才回過神來,沖著章子俊哈哈大笑起來。

熊綉說道:「小女瘋狀,這些年來風餐露宿在外奔波,一直沒一個安定之所,欠女太多,小女也到了婚嫁年紀,下官正有此意,想攀個親家不知敬一老弟如何?」

章子俊連忙回道:「正有此意,邊關苦寒之地,一切可以從簡,差人商定六禮后定個時日待時迎娶即可。就這樣兩隻老狐狸在打哈哈聲中,就成了親家。

香冬小姐真的是依依不捨啊,對於像明朝這樣的時代,在章府內是多麼地好玩,內心有多麼地不樂意,也只能空想想了,距平安鎮越來越遠時,這幾日里跟章順的相處,全部翻湧了出來,這就是初戀的感覺。

一回到綏德住下后,就催促著父親快快行六禮,讓熊綉大罵,這女兒被寵壞了,沒一點矜持不知廉恥,可是不知此時的香冬小姐早就把終身託付給了那個人,一套六禮下來起碼還要一年,這一年對章順跟香冬小姐來說,猶如一生之漫長。

起先是雙方鴻雁傳書,後來不過癮了,香冬小姐就偷跑到平安鎮去了。熊綉氣的病倒了,躺在床上拍著床沿道:「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吾小女還沒出嫁呢,就忘了老父啊,跑到夫家丟老夫的臉,好歹熊家也是大門大戶,書香傳家,也是老夫管教不嚴,家門不幸啊。」

像香冬小姐這樣未過門成親就往夫家跑的,在明朝還真沒有,也算是獨一份了,在古人看來香冬小姐有傷風化,傷風敗俗,粗鄙不堪,不是賢良女,可是在章子俊看來也不算什麼,主要是香冬小姐年齡還小,做事隨性而已,想想這樣的年紀,正是喜歡玩樂,無憂無慮才是,用不上把世俗道德強按上去,要是生在那個年代,正是初中讀書的年齡,而目前卻要嫁為人妻。

熊綉沒得法子,只能指派一個丫鬟及一個佣婦一起去章府,這樣做也是外人對這樣荒唐事的看法,堵人口舌,要不然臉面全丟光了。

就這樣章順的婚事也算定了下來,直到弘治七年時年二十八歲的章順受命,被指派著來到了京城,幫助承宣布政使司左參議袁潔興辦《大明時報》,父親章子俊交代要用報紙的力量為章家唱讚歌,大力宣揚科技帶給大明的好處,不要跟儒學去爭鬥,因為儒學跟科學不是誰優誰劣,你死我活,而是相互依存,因為儒學思想強調個人的自我完善和社會的和諧統一。培養自己內心的善良和道德修養,主張人際關係的和諧與團結。而科學是推動天下不斷的前進和發展。擴充視野、增長知識、改進生活的一種工具,創造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把道家及法家的一切被罷黜了,因為道家「無為而治」的思想僅適合建國初期的休養生息,恢複發展。法家的「嚴刑峻法」則適合戰亂時期,例如春秋戰國這種社會混亂時期,秦朝奉行法治,才得以贏天下;而相較前兩個而言,儒家思想的「仁義禮」則適合國家政治穩定時期,即已經過了恢複發展時期的邁入正軌時期。這就很符合漢武帝繼位以後的時期,開始國家的發展階段。

關於科學跟儒學之爭,在平安鎮科技學堂早有定論,沒什麼可爭的,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學科,現在有人拿科學跟儒學去爭鬥,是為了個人的目的,看著平安鎮的發展富裕,內心不平衡想從中撈好處。片面誇大二者的相斥性,否認二者的相容性,進而認為儒學與現代化科學不相容。

隨行的還有三位科技學堂新聞專業剛畢業的學生及三位印刷排版技術人員,帶了大量的紙及油墨,一台手搖式圓盤印刷機器,三套大小不一的鉛錫活字及印版,裝船后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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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求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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