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差的學員

時間如梭，啟在學院學習已經有2個年頭，今年剛好5歲，雖然格外認真刻苦，但卻是班級中進步最慢的，特別是在練氣方面，儘管龍趾絞盡腦汁，耐心教導，啟始終無法做到心靜如水。根據華夏族規定，學員需要6歲才能正式選擇職業，開始真正的修鍊。但5歲卻是測試潛力的最佳階段。一些天賦較好的，便會被作為重點培養對象，而平等則會從5歲起被慢慢打破。

看著正在專心練氣的學員，龍趾陷入了沉思。

「龍趾，接下有什麼打算？」離商笑吟吟的走到龍趾身邊問道。

「沒什麼打算。」龍趾隨意的回了一句。

「馬上就要增加新的訓練內容了，這可關係到學員的潛力，關係到教者的成績，你真沒打算？」離商並不氣惱，繼續追問道。

「說了沒有就沒有。」龍趾嘴上強硬，心情卻複雜，眼光偷偷的看了啟一眼。

其實龍趾心裡很清楚，離商所說的打算是什麼意思，但要放棄啟來換取成績，自己絕對做不到。因為沒有誰比自己更了解啟有多麼的自律和勤奮。

在靈亡大陸，練氣與提升境界其實並不衝突，3歲便可正式進行境界修鍊，但華夏族之所以讓學員先學練氣，而且必須堅持2年，是千萬年以來積累下來的經驗。3—5歲體內的經脈和骨骼可塑性最強，在這個時期練氣，不但可以最大化的激發身體潛能，而且可以提前打通的經脈，打通的經脈越多，今後踏入更高境界時的阻力就越小，輔助作用就越明顯。雖然隨著境界的提高，也可以打通經脈，但對境界提升的輔助效果就大不如前了；同時練氣可以沉澱靈氣中的元氣，沉澱在骨骼中的元氣越多，骨骼就越有韌性，對今後修鍊武技有百益而無一害。最為重要的是，學院會根據學員的潛力進行差異化訓練，差異化給予輔助丹藥，如此一來，潛力的差距也將會進一步拉大，直到決定命運的職業選擇考試。所謂的新訓導內容，其實就是對學員進行潛力摸底訓練。

龍趾細微動作並沒逃過離商的眼睛，她也很同情啟，本不想說出來，但一想到龍趾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升職的機會，終還是沒忍住。

尷尬的聊了一會兒，見龍趾依舊執迷不悟，離商也只好先行離開。臨走時留下了一句話：「都快成為一家人了，你我誰來教導啟不都一樣嗎。」

離商話已說到這個份兒上，龍趾才完全明白了，為了不讓啟拖自己的後腿，離商想讓啟去她班。龍趾臉上露出了溫馨的笑容，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每個學員都很期待新的訓導內容，卻沒想到的是第一項內容還是練氣。看著一個個失望的表情，龍趾微微的笑了笑，拿出了一個袋子說道：「各位學員，經過2年的練氣訓練，你們已經可以試著凝聚氣旋了。袋子裝的是學院專門為大家準備的氣玄丹，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幫助大家凝聚氣旋，但並不是說服用了氣玄丹就一定能夠凝聚氣旋，待會兒在練氣前服用，我們比比看誰能最先凝聚氣旋。」

「教者，氣旋有什麼用啊？」一名學員舉手問道。

「有了氣旋，才能將平時吸納的靈氣儲存起來，在需要的時候使用。」龍趾並沒有過多的解釋，也沒有講如何凝聚氣旋。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去講，只要靈氣流動的速度能有引起氣海穴的共鳴，氣旋變自動凝聚形成丹田。

一聽到有獎勵，眾學員個個摩拳擦掌，都期待著第一個凝聚氣旋。龍趾將氣玄丹一一發完之後，心中也期待起來。按照以往的經驗第一次服用氣玄丹，大概有10%的人能夠凝聚成功；二次服用大概60%的人能夠成功；三次服用10%；剩下的20%，就沒有第四次了，因為學院只發三次。這並不是學院小氣，而是氣玄丹本身只是一品丹藥，會隨著服用次數增多而失去效用，當服用三次之後，就幾乎沒有效果了。

龍趾的班級剛好有100名學員，到底有多少人能夠第一次成功，自己也很期待。

練氣時間剛過一刻鐘，龍趾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期待目光不停的在教場中掃過。

啟剛服下氣玄丹，便覺得四周靈氣運行的速度增快了不少，心中一喜，趕緊靜心練氣，希望自己能夠第一個凝聚氣旋。可沒高興多久，氣玄丹便如泥牛入海，沒了作用，急的啟從練氣狀態中退了出來。

龍趾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啟，心中頓時一驚，甚至以為自己以前是看走了眼，可隨即便失望的搖了搖頭，因為啟四周並沒有氣旋凝聚時的靈氣波動。

看著教者失望的表情，啟只好把心中的疑問吞回了肚子，閉上眼睛再次修鍊起來。

見卯啟並未放棄，龍趾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不過龍趾也知道，機緣已經錯過了。

就在這時，一位學員猛的睜開了眼睛，滿臉喜悅退出了練氣狀態，而在其四周，竟繚繞著一團靈氣，讓他平添了幾分氣質。

「第一位！」龍趾收拾好心情，趕緊做好記錄。有了第一位，很快就有第二位……第三位，直到練氣時間結束，共有21位學員凝聚成功，這樣的成績倒是給了龍趾莫大的驚喜。

「看來今年的優秀教者又有戲了。」龍趾高興的想道，但美中不足的是最刻苦的啟沒有成功。正想著竟然又有一位學員在最後時刻凝聚成功。

「22位，破紀錄了！」龍趾在心中興奮的叫喊著。

練氣結束的時候，龍趾帶著興奮表揚了率先凝聚成功的22位學員，希望剩下的78位學員能一鼓作氣，在明天凝聚成功。下課時，龍趾獎勵了成功凝聚氣旋的學員每人三顆滋養血脈的滋補丸。

練氣剛剛結束，龍趾教導的36班打破記錄的消息便在教員中傳開了，一些職業教者更是四處打聽36班學員的情況，生怕錯過了挑選好苗子的最佳時機。

開了個好頭，龍趾心情不錯，就連給離商交談時都帶著自信。

「龍趾教者，運氣不錯哦，竟然能夠多我2個；希望明天還能一樣好運，別忘了學院評價啟蒙教者，是要看綜合成績的。噢，對了，聽說你班上有一位學員挺刻苦的，不知道成功了沒？」尖酸的語氣，挑刺兒的語言，讓龍趾怎麼聽都不舒服。

「我說牛吉教者，吃不到的葡萄很酸是吧，虧你還是一位教者，就這點心胸。我倒要看看你們360班明天能有什麼樣的成績。」龍趾心中雖然不爽，卻不想與牛吉爭論，但離商卻站了出來，直接與牛吉叫起杠來。

正如離商所言，明天到底能過多少，牛吉也沒有把握；而且離商雖然有點姿色，卻是出了名的潑辣，再說下去肯定討不了好，於是趕緊轉身溜走了。

但牛吉的話還是說在了龍趾的心坎上，因為他確實很在乎啟。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有認同、同情，更有發自內心的期盼。

第二次服用氣玄丹，36班也確實給了龍趾，乃至整個學院一次強烈震撼，全班共有77人成功凝聚氣旋，如此高的成功率一時間成為了華夏學院最熱門的話題。

練氣結束之後，學院直接跳過了最後一次服用氣玄丹的課程，進行了教義考核。而36班的教義考核，也依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有1人一字不差、不錯的背完了教義。664字的教義，就算成人也未必有把握。龍趾更是借著喜氣與離商成為了夫妻。

教義考核剛結束，同學們還在教場熱烈討論練氣的心得體會，卯啟卻悄悄的溜到宿舍外的石橋上，享受著屬於自己的時光。

「啟，你們班真厲害，竟然有99人凝聚氣旋，我們班還有25個呢。還有還有，你們班是誰一口氣背完了教義，這也太牛了吧。」剛發現啟，雨就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

見啟沒有回答，雨又說：「滋補丸太好吃了，我們一起吃吧，一起吃味道更好。」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了3顆滋補丸。

華夏族學院的規矩，第一天凝聚氣旋的學員，從當日起便可每隔7天獲得3顆滋補丸；第二天凝聚氣旋的，每隔7天獲得2顆；第三天凝聚氣旋的，每隔7天獲得1顆；沒有凝聚的，則不發放。

這些獎勵，對華夏族學員們來說，是見怪不怪，很平常不過的，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等待遇，就算族內成人也只有羨慕的份，更不要說無法煉製丹藥的種族。也許華夏學員在討論丹藥味道之時，有些種族的同齡小孩還在為溫飽發愁。1顆還算不上丹藥的滋補丸，價值就在200靈晶以上，200靈晶，足夠解決一些種族普通家庭一個月的溫飽問題了；而氣玄丹作為一品丹藥，價值至少在2000靈晶以上。

見啟紅著臉，遲遲沒反應，雨關心的問道：「啟，你今天怎麼了。」

「我沒事兒，你自己吃吧！我沒有。」雖然很不好意，但啟還是承認了。

「怎麼可能？哦，難道你還沒凝聚氣旋？」雨童言無忌。「給你！我們一起吃。」在雨心中，能否凝聚氣旋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啟是她的朋友。

「雨，你幹什麼！滋補丸不能隨便給別人。」突然冒出一男孩，剛照面就急忙提醒道。

「不關你的事兒。」雨回頭瞥了他一眼說道。

「小子，沒凝聚氣旋就沒資格吃滋補丸。」男孩尷尬的對著雨笑了一下，直接把矛頭轉向了啟。

「我才不稀罕呢。」啟盯著橋下的溪水，不屑的回道。

「李，我的事不要你管。」雨站了起來，兩手插腰，氣呼呼的說道。

「小子，你就是36班的垃圾吧？我一定要把你騙雨滋補丸的事兒告訴教者。」見雨還在維護啟，李心中很不愉快，又不敢對雨發火，便揪著啟不放。

「隨你便。」被攪了興緻，啟起身離開了。

見啟離開，李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對雨說道：「雨，你在我們班第一個凝聚氣旋，證明你很有潛力，那種連續二次都沒凝聚氣旋的廢物，以後少接觸，免得影響你的前途。」

啟是雨最好的朋友，而李卻三番五次的說啟是廢物，這讓雨十分生氣。「你是誰呀！有什麼資格說他。」雨狠狠的瞪了李一眼，憤憤而去。

「我，我們是一個班的呀！」李自言自語道。本來以為自己在班上第二個凝聚氣旋，而且剛剛討論也算投機，卻沒想到被無視成這樣，李實在有些想不通，自己怎麼就比不過一個垃圾。

第三次服用氣玄丹，啟如果吞蠟，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啟，還不快坐下練氣，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見啟愣在原地，龍趾趕緊催促道。

「教者，沒效果……」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這……」龍趾也沒想到會這樣。

就這樣，啟成為了36班唯一一個沒有滋補丸獎勵的學員；但卻是本屆唯一一個完美背誦教義，而且是唯一一個破格獲得靜心丹獎勵的學員。這靜心丹雖然價值比滋補丸高，但現在的效用還比不上滋補丸，也特別難吃，7天3顆，每次都把啟沖的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