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封口費

「對了，晚漾，你是高二四班的是嗎？」一旁正在玩手機的伍傾青突然出聲道。

她點了點頭，三中的制度和她原來所在的一中的不同，它分為理科火箭班和理科一班到九班，文科也是如此，只是比理科多兩個班。

「你認識謝意秋嗎？」提到這個名字，女孩明顯臉紅了。

「不認識。」她想起少年氣急敗壞的模樣笑了笑，這小崽子惹的桃花可真不少。

聽到她的回答，伍傾青明顯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帶著遺憾的語氣說道：「啊？忘了你是第一天轉過來。」

林晚漾不再接話，點了點頭，拉上窗帘，拿過旁邊的手機，一打開，便是一連串的消息轟炸和一系列的未接電話。

「林林，三中怎麼樣？還可以嗎？有人欺負你嗎？」

「林林啊，抽空回我個消息啊。」

「你不要你的絕世小可愛了嗎？」

……

她眼裡帶著一抹溫柔，回道：「還行，教室寢室都也還可以。」

那邊似乎一直在看手機，秒回她：「那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啊？高二的那個小學弟還來跟我問你今天為什麼沒去學校。」

想起學弟唐知初，余橙也是一陣可惜，奈何流水有意，落花無心啊。

「我前天似乎看見那個男孩子了。」想起謝意秋，她眼裡帶著一抹笑意，這小崽子要怎樣拿下才好呢？

「就你小時候認識的那個男孩子，他在三中？」余橙驚訝了一番，她跟林晚漾一起長大自然是知道當初那個小男孩的。

「嗯。」

「長得怎麼樣？好看嗎？有女朋友嗎？他住哪？現在多大？」

林晚漾想起對方炸毛的模樣，還沒發出消息，對面又來一條消息：「話說在江城這麼多年居然沒有碰見！」

「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江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碰不到一起也正常，只是謝意秋居然在江城。

「那你轉去三中幹什麼？我知道了，你肯定打聽到他在三中，特地從一中轉過去的，對不對？」

她無奈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這幾行字：「碰巧，外婆的病越發嚴重了，外公身體也不太好，北區這邊的醫療設備比南區好，而且他們需要有人照顧。」

她躺下，手輕輕遮住眼帘，北區這邊的租房價格也比南區的低，只是謝意秋為什麼會在江城？

謝意秋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剛剛吃完燒烤又被程遠誠拉去網吧玩了一中午，現在頭疼得要死，偏偏今天下午是老高的數學課。

「哥，慢點走啊。」程遠誠追了出來，想將手搭在謝意秋的肩膀上，卻被對方嫌棄地閃身躲過。

「喬奕和杜知源還沒回來？」

「喬奕那貨興趣班兩個小時呢，現在都還沒回來，圓子從今一大早就不見了，去哪兒了也沒說，發消息給他現在都還沒回，等他回來一定得好好問問他。」說著，他似乎看見了什麼，「秋哥，快看，前面那個是不是我們班的轉校生？」

謝意秋眯了眯眼，看著女孩纖細的身影：「管那麼多幹嘛，先去教室補個覺。」

林晚漾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桌是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很靦腆的女生，看到她過來，友好的對她笑了笑。

「今天上午我請假了，還沒來得及認識，你好，我叫劉星雨。」

「你好，林晚漾。」

林晚漾感知自己身後有人拉開椅子坐下，也沒太在意，拿出資料書，默默刷題。

過了幾分鐘，喬奕從後門進來，將手裡的袋子放到謝意秋的桌子上。

「哥，你要的。」

「謝了。」

謝意秋看了一眼女孩坐得筆直的背，嗤笑一聲，趴在桌子上，陽光從窗外穿過，照射在少年的臉上，微卷的睫毛在陽光下根根分明，惹得路過的女生一陣驚艷。

老高走進來，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身後正在睡覺的兩人，林晚漾明顯看到老高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迅速從講台上拿起粉筆，一扔一個準。

「你們兩個是去做賊了嗎，天天有睡不完的覺。」老高用力敲了敲講台。

「……我們這不是長身體嘛。」聽見程遠誠這話，老高都氣笑了。

「你們這節課站著上課，打起精神來。」

「謝意秋，你又趴下了，你起來，第三題答案等於幾？」於是謝同學又被獎勵一顆粉筆頭。

她翻開三中的資料書，三中選的資料書比較基礎，她迅速掃了幾眼，將答案快速地寫在紙條上，想了想還是將紙條夾在書本里。

謝意秋站起來，連老高講哪裡都不知道，努力睜開眼，看著書上的字。

「行了行了，你們都坐下，晚上好好休息，上課不要打瞌睡，明天開學考試成績就出來了，大家心裡要有數。」

「報告。」在教室門口的人儼然是消失許久的杜知源，手裡拿著一個快遞盒子。

「請進。」

杜知源坐到程遠誠後面，由於開學他們的座位都是自己挑的，四個人都是坐在一堆。

程遠誠悄咪咪地用書本擋著臉：「圓子，你今上午去哪了？」

「我爸媽來了，帶著他們轉了一圈。」

「那你這快遞是個啥？吃的嗎？」

「……不是快遞，是我爸媽自己做的一些拌醬和鹹鴨蛋。」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程遠誠。

「等下下課記得分我一個。」謝意秋突然插了一句。

「好。」杜知源笑眯眯地將快遞盒放進桌肚裡。

「誒，哥，我還沒要呢，你怎麼搶先了。」

謝意秋似笑非笑地看了旁邊的程遠誠一眼，程遠誠立馬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謝意秋看著女孩的後腦勺，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要不要好好「教育」一番呢？

林晚漾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上了一下午的課，不過不得不說三中的課程確實比一中的要寬鬆許多。

拿上桌子里的一卡通，她輕咳兩聲，將椅子懟進桌子下的時候不小心將水杯碰倒掉在地上，一下子驚醒後面熟睡的少年。

她彎腰下去撿，露出一小截細膩白皙的腰肢，謝意秋無意間看了一眼：「你就不能好好穿衣服嗎？」

林晚漾將水杯放到桌洞里，聞言轉過來疑惑地看著他，少年耳尖微紅，薄唇微抿，眼神閃躲加上剛醒時的懵懂倒是一番風景。

夕陽照射在女孩的身上，像是為她渡了一層金光，謝意秋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晚漾看著發獃的少年，這麼多年沒見，謝意秋變化還挺大，喜歡女裝，睡覺，看起來還有點憨憨的。

「這個給你，那天奶茶店，咱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垂眸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袋子，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必。」

「你……」他瞬間炸毛，瞪了她一眼，「你這人還真是……」

謝意秋看著女孩的背影，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粗暴地將旁邊還沒醒的程遠誠叫醒。

「哥，放學了？」

「……閉嘴。」

林晚漾好心情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想起少年炸毛的樣子，好吧，是個喜歡炸毛的憨憨。

看著食堂一片狼藉，她皺了皺眉，好不容易打到飯菜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沒多久，旁邊的椅子被人輕輕拉開也坐了下來，來人友好的對她笑了笑，是她的同桌劉星雨。

她溫柔地對同桌笑了笑，明人眼裡見著同桌耳朵迅速紅了。

「你昨天去找謝意秋表白怎麼樣，他答應了嗎？」林晚漾聽到這個名字吃飯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放慢了。

「他說他現在沒有談戀愛的傾向，要我換一碗飯。」旁邊的女生嘆了口氣。

林晚漾好心情地喝了一口湯，甚至吃了一口平日里不喜歡吃的番茄。

「咱不行就努力考大學，去大學里找。」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第二個謝意秋啊……」

「晚……晚漾要一起走嗎？」

「好啊。」

林晚漾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外公外婆身體不好，沒人照顧，所以她也向學校申請走讀。

「哥，你看，那不是咱們班新來的轉校生嗎？」程遠誠用手肘懟了一下旁邊的少年。

謝意秋毫不在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孩，莫名想起她摸他頭時的溫柔：「你喜歡？」

「不是你喜歡她嗎？」程遠誠瞬間懵了，那秋哥見到人家那惱羞成怒從哪兒來的？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喜歡她了？」

「行行行，你不喜歡。」他看了一慍怒的少年，別人不知道謝意秋他還不知道嗎，就算不是喜歡那也是有點好感的。

林晚漾頓了頓，怎麼感覺有人有意無意的蹭她，她稍稍的往後看了看，若無其事地往前一點點。

明顯感覺身後的人也靠了過來，一個顛簸，身後人手趁機在她的腰上蹭了一下，又借著旁邊沒人看見又蹭了一下，她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正打算回頭。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她回過頭，一個大叔正躺在地上，鼻子還流著血。

「再讓老子看見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滾！」少年厭惡得擦了擦手。

林晚漾看著逆著光的少年，頓住了。

「怎麼了？看傻了？」

少年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是人間一種絕色，額前的碎發被窗外刮進來的風微微吹動，眼角帶著一絲兇狠，林晚漾兀的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