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萌動

謝意秋木木地看著笑著的女孩，直到女孩輕聲道了一句謝謝，他才反應過來。

「不……不客氣。」

程遠誠在旁邊聽到謝意秋乾巴巴的回答，心裡都笑噴了。

「你們這是去哪兒啊？」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他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有事。」少年憋了半天才說出這兩個字。

「嗯，那你們忙，我到了，我先走了，再見。」林晚漾看了一眼少年，隨著人群下了車。

「秋哥，喜歡就上啊。」程遠誠在一旁擠眉弄眼了半天，少年一個都沒理會到。

「說了，不喜歡。」

「那你幹嘛上車？」

「和江城四中的人約在青石巷。」

「那你臉紅什麼？」

「熱的。」

……

林晚漾擦了擦額間的汗，將鍋里煮好的麻辣燙撈出，精心的盛放在碗里，遞給對面的情侶。

「外公，你先回去吧，這裡我來就好了，」

「林林啊，以後外公一個人就可以了，你現在努力讀書，將來啊考個好大學，我和你外婆也就安心了。」余成保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忙活過來忙活過去心疼得不行。

「外公沒事的，現在學業還不是很忙，不累的。」

「唉，要不是……」

「外公拿些筷子出來的，這裡快沒有筷子了。」

「哎，好。」

林晚漾看著天空隱隱的月光，都快十點了，她拿起抹布擦擦了。

「外公你先回去吧，這會兒人沒多少了，我再等一會兒收拾收拾就回去。」

「可是你一個人……」

「好啦，外公，快回去吧，外婆一個人在家我有點擔心，而且這裡離家沒多遠不會有事的，」看出余成保還有點猶豫，她將手中的抹布放下，「外公放心，我學過的。」

「唉，那外公先回去了，你早點回來，注意安全，別靠近那種小巷子。」

「知道了外公，不會的，我最遲十一點半回來，你路上注意安全。」

「哎，好。」

林晚漾看著外公的背影恍惚了一下，直到有客人來了，她才回過神。

「謝意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招惹，仗著一張臉，做小三做上癮了是吧。」榮鴻賓嫉恨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少年穿著校服，身姿挺拔，額前的碎發微微有些翹起，帶著一種似貓的慵懶，眼神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你他媽嘴巴給老子放乾淨點，我們秋哥要什麼沒有，你別一上來就犯賤。」程遠誠正欲衝上去，謝意秋及時攔住了。

「這種時候，肯定是主角先上啊。」謝意秋一腳踹在正前方的榮鴻賓身上，後面的喬逸和杜知源也迅速加入了戰場。

十分鐘后，謝意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地說道：「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造謠生事的，見一個打一個。」

「謝意秋，你做了小三你還不承認，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哎喲……」

謝意秋一腳踩在榮鴻賓的手指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臉猙獰的男生：「我這人一向記仇，你既然還想玩玩，我就再陪你玩玩。」

喬逸懶懶地將手扭動一下：「秋哥，去吃夜宵嗎？」

「怎麼？你還想約我？」謝意秋收回腳，又覺得不解氣，在榮鴻賓身上踹了一腳。

「去你的，騷死了。」

「走，我請客，大排檔。」少年眼角帶著一抹笑意，懶懶地拉了拉校服的拉鏈。

一行人也不管身後的哀嚎聲出了巷子，旁邊有晚歸的女生，看著為首的少年，忍不住眼神的頻頻向他看去。

從大排檔出來，已經十一點了，謝意秋看著月色，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

少年穿著校服，眼睛微微眯著，長而彎的睫毛在燈光的照射下，形成陰影，精緻面容微微透露出一絲慵懶，修長白皙的手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清上面的內容微微抿起薄唇。

「秋哥，你看，那不是你心上人嗎？」程遠誠對著謝意秋一陣擠眉弄眼。

「去你的，別亂講，」少年漂亮的眸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薄唇輕啟，「再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她了？」

「別不承認啊，那你沒事要圓子幫你東西，還送給人家幹嘛？」

謝意秋瞪了他一眼，那是封口費，他「嘖」了一聲：「轉校生來，一點見面禮。」

「那……」

「秋哥，嫂子好像遇到麻煩了，你還不去英雄救美？」喬逸也樂得看謝意秋的熱鬧。

謝意秋看向女孩那邊，說道：「不過就是兩個喝醉的流氓，有什麼怕的。」

話雖如此，但是卻立馬走向女孩，眼裡的不悅似乎要溢出來。

林晚漾看著面前這兩個渾身冒著酒味的男生，稍稍的活動了一下手腕，以前在一中那邊也不是沒有這種來鬧事的，但是每次都是被余橙或者她自己給打跑了，久而久之他們就不敢來了。

「怎麼了？要你陪我們哥倆喝個小酒，你要是陪得好給你點小錢花花，你還不樂意了？」

「滾開。」林晚漾皺著眉頭，活動了一下腳腕。

「嘿，今兒個老子還真要你去陪陪。」男子的手向她伸過來，正欲攬她，卻被人抓住手腕，「疼疼疼，你誰啊，這是老子先看上的，就你這小白臉還敢跟老子搶，活膩了吧。」

「手腳放乾淨點。」謝意秋甩開男子的手，看著一旁遞過來的濕巾紙，忽的就笑了。

少年眼角帶著笑意，眉眼彎彎，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彷彿裡面有星星，薄唇微微上揚，接過女孩手中的濕巾紙，說道：「謝謝。」

「秋哥這個樣子還說不喜歡，騙鬼的吧。」程遠誠不禁咂舌道。

「看破不說破，讓他自己體會吧。」一行人交流了一個眼神，眼裡帶著幸災樂禍，也不上去幫忙。

「你大爺的，看老子今天不廢了你。」男子掄著拳頭就衝上來。

謝意秋一個閃身，一腳踹在男子身上，後面那一個也掄著拳頭上來，林晚漾眯了迷眼，抓住男子的手，一腳踢在男子的腹部，男子直接吐出來，她厭惡地躲到一旁。

「看來大嫂也是個厲害角色。」杜知源悄咪咪地跟程遠誠咬著耳朵。

謝意秋看著這架勢，勾了勾嘴角：「哇偶，看不出來啊，你這小胳膊小腿，還有兩下子。」

「謝了，」林晚漾沒回答他，「你今天幫了我兩次，改天請你吃飯。」

「吃飯倒不用，忘掉那件事就好，」少年將口中的棒棒糖拿出來，軟萌一笑。

林晚漾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棒棒糖，垂下眸，乖乖巧巧「嗯」了一聲，一邊收拾東西。

謝意秋往後面看了一眼，果然那些沒良心的已經走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少年接過她手中的推車。

「不用了，這裡離我家挺近的。」

「走。」少年推著車，為他矜貴氣質帶來一絲煙火味。

林晚漾看著少年的背影，笑了笑，這小崽子突然之間的霸道還真是受不了，她果然是中毒不淺。

走了十分鐘，兩人在一個破舊的小區門口停下。

「好了，我到了，今天謝謝你啦。」女孩眉眼彎彎看著他，一臉乖巧，在黃暈的燈光下，格外好看。

「不用，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少年一臉傲嬌的看著她。

「那你這麼說，我可以不用忘記你女……唔……」

少年瞪大眼睛，瞬間炸毛：「閉嘴，這件事不準告訴第三個人，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到沒有？」

林晚漾被少年捂住嘴巴，無奈地點點頭，少年摸著手下光滑光潔的皮膚，臉頰和耳根逐漸變紅，放開她，感覺有點熱啊。

「那我先進去了，」女孩耳根通紅，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早點回家。」

「知道了。」

看著女孩進去，謝意秋揉了揉頭髮，還別說，她乖乖巧巧的時候還挺可愛，操，打人的時候也好颯，良久，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輕笑。

林晚漾正想將東西放進冰箱，余成保正好從房間出來：「林林去洗澡吧，這些外公來，你明天還要上學。」

「我放進去就去。」

「聽話林林，你去洗澡，這些外公來。」

「好吧。」林晚漾無奈，放下手中的東西。

弄好一切之後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她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天花板，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又一圈這才消停下來。

謝意秋擦著半乾的頭髮，四個人的群里已經被那三個人刷屏了，他稍稍地看了一眼。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戳點點，等了好久這才點擊發送。

那邊似乎一直在看著手機，立馬回他：「兒子，這個點還不睡？」

「您老日理萬機不也還沒睡嗎？」

「瞧你說的，爸爸明天回來，給你帶了點小禮物。」

「你又送我鑽石？」他無奈地回道，每次老謝去國外都要給他帶鑽石回來，也不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們要那玩意幹嘛。

「這回不是鑽石了，放心，絕對是你喜歡的。」那我可真謝謝您嘞。

前幾天老謝不知道聽誰說，他花了一百萬買一個姑娘芳心，非得要他帶那姑娘回家，不帶就把他鎖家裡，說著他和那不存在的姑娘跟真的一樣。

他逃了出來，為了躲開老謝的人，換了女裝，沒想到這麼巧被轉校生看到。

「老謝啊老謝，你可真是害死你兒子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