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月認主 蘭凰龜裂
看著羿寄生遠去，凌霄不由一時間心情大好。
雖然最終還是沒有將其斬殺，但這樣的結果卻是更加令他滿意。畢竟，殺人固然來的爽快，但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殺戮，永遠都是下下之策！
哦？
可正當凌霄也要轉身繼續趕路時，卻見暗月依舊跪在原地，就那麼兩眼直直地看著他。
「你為何不走？」疑惑之下，凌霄忍不住問道。
「恩人！」見到凌霄終究是注意到了自己，暗月不由心中一喜，開口道，「暗月想要追隨你！」
哦？
聞言，凌霄不由一愣。
「恩人！暗月知曉恩人乃是孑然一身，固然無牽無掛、來去自由，但...」暗月忙道。
「呵！走吧！」可令暗月詫異不已的是，她話還未說完，凌霄便突然輕笑一聲，直接點頭答應。
大喜之下，暗月知道無需多言，自是趕忙起身跟上。仆一到凌霄身前，便直接將凌霄的包裹接過，儼然一副別有不同的黑衣侍女模樣。
如此，兩人並身而行。
「恩人！你是要前往白骨地嗎？」暗月問道。
「是！」凌霄點點頭，但隨即又道，「你以後不要再叫我恩人。『恩人』這兩個字，太過沉重，還是不要再提。」
「是！」暗月點頭，又道，「那暗月便以『主人』相稱。」
「呵！你還是叫我公子吧。」凌霄無語，只得輕笑一聲更正道。
「是，公子！」暗月又自點頭道。
「公子！」可緊接著，暗月眼神一閃，甚是好奇道，「以公子如此戰力，想來也有一個響亮的武林謚號吧？」
「謚號？！」聞言，凌霄不由一愣，隨即輕笑一聲道，「呵！卻不知你的謚號又是什麼？」
江湖上，但凡一些奇人怪才，又或者戰力強大之輩，一般至少都有一個謚號。而這個謚號，便是其實力的最佳體現，或是自封或是他人敬起。一說名副其實，便是對謚號與其自身實力的最佳佐證。
而凌霄之所以這麼問，便是猜到暗月應該與那羿寄生一起，自是唐不笑的左膀右臂。既然羿寄生又稱沒羽無痕，那麼暗月也應該有一個別樣稱呼，是以凌霄才有此一問。
「我么？」暗月微微一愣，隨即開口道，「若說謚號，或許我還真有一個。」
「公子若是不問，或許我都忘記了！」隨即，暗月頗有些害羞道，「以前的時候，師尊總是喚我『小夜貓』！或許，這便是我的謚號吧。」
「小夜貓？！」聞言，凌霄眉頭一挑，隨即笑道，「呵！倒是非常貼切！」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凌霄突然間意識到，這個暗月似乎輕身功夫真的很好。當初在天吼峰時，若不是凌霄處在全神戒備之中，還真的很難發現暗月的到來。
即便是現在，在於自己同行之時，暗月的腳下，似乎發出的聲響也是極小。若是刻意為之，凌霄自然也能做到，甚至能夠落地無聲。但此刻，暗月顯然是一副很自然的狀態，儼然是一種近乎天生的本領了！
聽到凌霄這麼說，暗月不由暗自啞然，眼眸閃爍下，對凌霄的敬佩之意卻是又多了一分。
不久之後，兩人順利地穿過荒草原，來到一處茂密的竹林前。
眼前的竹林，鬱鬱蔥蔥，一片生機勃勃。入眼處，每一根竹子都長得甚是粗壯，遠不是凌霄先前見到的那些脆竹可比。縱然是此時無風，竹林中也還是發出陣陣枝葉聲響。甚至在竹林深處，隱約還能聽到潺潺的溪流之聲。
當下，凌霄並不急於進入竹林，卻是與暗月一起動手，張羅著先在竹林前填飽肚子。
很快，篝火燃起，兩隻剛剛獵殺的野雞便在烤架上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兒。再撒上阿才特意準備的調料，那種絕對的人間美味，更是讓凌霄心中感慨不已。便是暗月，訝然的同時，也是滿臉的期待之色。
只是，讓凌霄甚是詫異地是，當二人開始享用美味時，暗月卻是緩緩地轉過身去。留給凌霄的，只是一個黑黑的背影，以及很細很輕的咀嚼、吞咽之聲！
「還望公子莫怪！」也許是留意到身後突然的寂靜，又或者是感受到背後凌霄詫異的目光，暗月不由羞紅著臉甚是歉意地抱歉道，「暗月的臉，不能輕易讓人看到...」
「呵！無妨！」聞言，凌霄輕笑一聲，並不介意。
凌霄本來還在納悶，還以為是暗月一時忘記了，在她臉上還有一層面紗沒有除去。如今暗月這樣說，倒是讓凌霄瞬間明白，她如此做，原來還有這樣一個因由。而縱然她已經明面上跟隨自己，但凌霄也不能強行破了人家的規矩，儘管他真的有些好奇。
「多謝公子！」見到凌霄並無責怪之意，暗月趕忙道謝。
「關於霸王寨以及那唐不笑，你知道多少？」一邊吃，凌霄一邊問道。
「霸王寨乃是由唐不笑一手創立，在霸天吼未出現之前，雖是六大頂尖宗門之一，卻是實力最弱的一個。」聞言，暗月趕忙道，「最起碼，明面上是如此。」
「後來，隨著霸天吼的突然強勢加入，霸王寨便開啟了肆無忌憚地擴張之路。」暗月又道，「諸多的小宗門，不是被屠滅就是被強行收編，使得霸王寨的聲勢越來越大。」
「即便是那些大宗門，甚至是其他頂尖宗門，也或多或少的遭受了霸王寨，或更準確的說是遭受了霸天吼的霸道欺壓。」暗月繼續道，「而迫於霸天吼強橫的實力，他們全都選擇了忍讓。而這樣的態度，更是讓霸天吼越發的目中無人。」
「如此說來，雲羅殿也未能倖免，但卻同樣選擇了隱忍？」聞言，凌霄突然問道。
「沒錯！」暗月點點頭道，「聽說霸天吼曾經欺辱過雲羅殿的一名重要弟子，甚至還把其屍體丟在雲羅殿大門之外。而事後，雲羅殿居然毫無回應。」
「聽說？！」凌霄暗自壓下心中的波瀾，卻是對『聽說』這兩個字有些不解。
「呵！公子有所不知！我與羿寄生並不是一直都在霸王寨！」暗月輕笑一聲道，「當我們加入時，那件事情早已經發生，是以我也只是聽說。」
哦？
「那你們是如何加入的霸王寨？」聞言，凌霄不由眉頭一皺，問道。
「呵！到現在來看，我們是被那老頭兒騙了！」只見暗月忍不住輕嘆一聲，惱火之中又不無傷感道，「當初我師尊被霸天吼重創，若不是唐不笑出手相救，怕是我們都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
「師尊故去后，一來我們感恩唐不笑的恩情，二來他也答應助我們斬殺霸天吼報仇，我們這才加入了霸王寨。」緊接著，暗月又道，「只不過，我們的加入是暗中的。整個霸王寨中，知道我們的人屈指可數。」
「以羿寄生的箭術，暗中偷襲之下，難道還不能成功？！」聽到這裡，凌霄忍不住問道。
羿寄生鐵箭的厲害，凌霄可是親身體驗過，而且還不止一次！其恐怖之處，便是凌霄也為之忌憚不已！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凌霄毅然下了絕殺之心。而霸天吼的戰力雖強，但在凌霄看來，也斷然防不住羿寄生鐵箭的偷襲！
豈知，凌霄話音一落，暗月卻是突然間一愣，直直地坐在那裡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偷襲么？羿寄生又何嘗沒有做過？只不過，霸天吼的體魄之強，便是羿寄生的鐵箭也難以將其重創！甚至，那一次偷襲失敗，還差點兒讓羿寄生丟了性命！
自那以後，一來兩人甚是顧慮不敢再次貿然出手，二來也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機會。畢竟，想要接近霸天吼，很難！再加上有著唐不笑的承諾，這才一拖再拖！
而凌霄斬殺霸天吼的那一晚，正是暗月兩人忍不住再次謀划。卻是由暗月主動以身作餌，試圖創造一個絕殺的機會！不成功，便成仁！
「公子，暗月能否看一看你的劍？」沉默片刻，暗月放下手中的烤雞，再次將面紗蒙上之後，這才轉過身來問道。
「有何不可！」見狀，凌霄也是一愣，但還是將蘭凰劍交給暗月。
「啊？竟然如此重？！」豈知，蘭凰劍一入手，那驚人的重量差點兒讓暗月把持不住，卻是下意識地驚呼一聲。
見狀，凌霄不由莞爾。
作為蘭凰劍的主人，凌霄對它的重量早已經習慣。甚至，在許多時候，他已經將其忽略了。如今見到暗月的驚訝，不由想起一些往事，莞爾之餘卻又神色微變。
凌霄微變的神色，雖然很是細微，卻還是被暗月察覺。誤會之下，不由頓時臉色一紅，同時心中暗罵自己如此失態！
見凌霄再無什麼反應，暗月這才收回心神。一邊暗暗調整內息，一邊仔細開始仔細地觀摩。
不多時，暗月將蘭凰劍緩緩拔出。
只見蘭凰劍看似很是古樸，除了表面略有淡淡的幽蘭之光隱隱閃爍之外，似乎再無什麼特殊之處。尤其是那劍鋒，更是看起來毫無鋒銳之感。而以手輕輕觸之，甚至給她一種此劍並未開刃的感覺！
至此，暗月忍不住心中詫異之感更甚，同時更忍不住疑惑叢生！而當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將劍身翻過時，卻是被一絲絲突然間出現的亮蘭給驚住了！
「這...」只見暗月一雙美眸睜的老大，甚是詫異地低語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