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當眼見不一定為實

走廊轉角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拉住了許世恆前進的腳步。

「借點錢吧，同學。」

一個看著壯壯的新生拿著一本書左右的敲打在一個弱弱小小的同學臉上。

凌山止在後面一臉不耐煩的吼著:「煩死了。」

那個小胖子自以為的領會眼色，馬上怒瞪那位小同學。

「快點，我們老大不高興了。」

小胖子看對面還磨磨蹭蹭的，牙一咬當即要照對面的頭猛打下去時，可下一秒自己的身體卻失衡的向前撲了過去，眼看著對面一個靈活一閃，自己卻撲個狗吃屎。

凌山止收回自己晚一步阻止小胖子的胳膊，看向旁邊自己曾挑釁的許世恆。

許世恆長腿一收。

「擋路了。」

他頭微微轉向凌山止。「放學校門口和我聊聊。」

自知理虧的凌山止木著臉，在許世恆走出一段路后，凌山止在後面喊著：「我欠你個道歉！我會去的。」

看來這小子還有救，許世恆心裡這麼想著，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離開了。

黃蕪趁著午飯休息的時間再次進入了方程式超話看自己苦惱帖的回答，結果超話里的氛圍變得十分萎靡。了解事情前因後果的黃蕪，點進了熱區第一的「方薪抄襲」。在話題之下，討論度最高的當屬羊城日報娛樂版發布的版面，上面附著的標題為：『方薪抄襲成定論，暗訪十六中意欲為何？』同時，還有幾張自稱被抄襲者的微信截圖以及一張方薪的背影照。

看評論里一水的水軍清一色的評論：「天哪，我早知道方薪不是好人。」

「抄襲可恥，抵制抄襲。」

「他早就該被爆了，一臉清高相，無恥。」

還有一些披皮黑：「不敢相信，我是路人，看著道貌岸然的人竟是人模狗樣。」

「脫粉！！！」

一個異樣的聲音評論了一下，「讓子彈飛一會兒」就馬上收穫了三四條回復。

「腦殘粉」「再飛你家蒸煮就黃了。」

黃蕪當即反擊：「真相就是僅憑一方的蓋棺定論嗎？現在科技都發達到空口鑒抄襲了嗎？」

不出所料又有兩三個回復頂了上來。

「你是方薪買的水軍吧？」

「你是小學生嗎？心智成熟點吧！」

「看不懂證據嗎？看不懂中國字嗎？別狡辯了。」

黃蕪反擊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回復的速度。

黃蕪無力的進入自己加入的大粉群，看看大家狀態。卻發現有一位大粉@了幾位相識的粉絲，宣告退群脫粉了，說自己和方薪的緣分到此為止。

心累的黃蕪關閉了app，突然間感到虛無，原來人和人之間的羈絆可以這麼容易的被斬斷，曾經作為陪伴的日子都是沉水的蚌殼，卻再也閃耀不出珍珠的光芒，只留下了掙扎不出的淤泥在回憶里。結束原來只是一瞬間，沒有那麼多儀式感。

莽一回神的黃蕪，突然反應過來，方薪來十六中了！！！

廣播傳遍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下午方薪作家在階梯教室做講座，同學們可自由安排下午時間。硬性規定，不可離開校園。

在開講前幾分鐘方薪還在一遍遍的核實演講稿，身後的范景川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就離開了。

在階梯教室的後門何昊終於堵到了范景川。

「范老師，我覺得你有必要重新考慮捐款的事。」

「你的能力不足是事實。」范景川正視著他，「我認為這件事沒有再討論的必要了。」

明明縮在袖子里的雙手握緊了拳頭，但何昊還是面帶微笑：「那范老師聽我說個秘密，再決定吧！」

身後傳來路過的學生的討論聲，全部都是在說今日講座的來賓——方薪。何昊驚訝的發現講台上做準備的那個人和照片里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又想起中午刷到的熱門話題，那他就換個方式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吧！

所以他硬生生的轉了話題。

「不過我想這個秘密也沒那麼重要，范老師，您說的對。是我能力不足。再見，范老師。」

最後的再見咬字尤為的重，總給人一種特殊意味的感覺。

一開始確實如樊向傑所說，沒有多少同學來聽，但是十分鐘熱場過後，突然湧現一波學生前來聽講座。這些學生有的在偷拍自己，有的在給自己錄像，方薪臭屁的在心裡誇了一波自己的人格魅力。

「我和那些放著熱血音樂，說著感人故事，利用你們對親情回饋的演講不一樣。我想表達的是，不是讓你們放棄一些東西，而是告訴你們要學會選擇。那些演講也許只是短暫的激勵著你們，讓你們覺得你們只有一條路才能不愧對這一切。當然，這些肯定沒錯，我並沒有否定他們的意思，但我希望你們能看得長久一些。」方薪放下手中的底稿。

「我今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讓你們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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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揭曉：許世恆在轉角遇見的是凌山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