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當語言成為一種武器

方薪看著台下的孩子們，希望自己能夠幫助到他們，哪怕一點！

他清了清嗓，繼續說：「身邊的人肯定不止一次的對你們說，應該上什麼樣的大學、應該找什麼樣的工作最安穩、最掙錢。可是在這些東西的背後呢？你們有沒有想過？」

「他們都在用老一輩的經驗套牢你們。錢、名譽都是慾望，產生慾望的最原始的條件就是經驗，通俗的說，就是你見過，只有你有這個認知，才會渴望擁有。你會對虛無縹緲的東西產生慾望嗎？」

「而現在能夠引領時代的就是創新，創新就是你獨創的經驗，沒有人見過的經驗。這就是你的路。」

說完之後，並沒有預期之內的掌聲。反而一兩位同學的竊竊私語傳到了方薪的耳朵。

「大言不慚的談創新，抄襲狗。」「我看他的創新是他的性取向吧。呵呵呵。」

看來這群學生不是來聽人生感悟的，更像是關注自己八卦的，講座可能要比預計時間提前結束了。反正自己來這不僅是演講的，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會很累的。這樣自我安慰的方薪求救式的看著後門的范景川。

范景川從容的走到講台上，「各位同學，因方作家行程問題，不得已講座提前結束，請有序離場，謝謝各位。」

看見熱帖中的兩位主角同台，愛看熱鬧的個別同學更是拍了好多照片，不停的頂帖表示看到真的了。范景川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此時樊向傑從偏門走了進來，維持秩序並勒令學生刪除照片，這群學生當即作鳥獸散。

黃蕪獃獃地站在原地，在一群離開的學生中間格外顯眼。她曾在最沒自信的時候遇見方薪的文字，想著曾經溫暖過自己的文字，她不退反進的來到了方薪的面前。

「方薪，您好。我、我是您的讀者，或許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方薪彎彎的眉眼泄露出溫柔的鼓勵。

「當然可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簽個祝福給你。」

樊向傑忍不住的插嘴：「請儘快，你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馬上處理。」

范景川拉了一下樊向傑。「他有分寸的。」

「可以簽給黃蕪小胖子嗎？我在方程式超話就叫這個名字！」

方薪下筆的手一頓，「那一篇替朋友的求助帖我看到了哦，需要幫忙嗎？」

樊向傑在方薪將祝福簽遞給黃蕪一瞬間，果斷上前拉走了方薪和范景川，他現在急需個解釋。

黃蕪在心裡暗暗的補上了一句：「我相信你沒有抄襲。」

看著鋪滿桌子的底稿，黃蕪認真的將稿子整理整齊放好后也離開了。

三人組在秘密基地里陪陸渺享受著最後的校園時光。

陸渺拿出手機登上了小號，給列表中唯一的人發去了一張搞笑表情包。趙見林在後面戳了戳許世恆，並努嘴示意陸渺的小動作。

兩人躡手躡腳的看見他的聊天界面。

「噗嗤，小六你，哈哈哈！！！」許世恆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思春哪~」

陸渺趕緊將手機藏了起來，臉紅著反駁：「不是！」

他的聲音驚得在天線上休憩的麻雀猛地飛走了。

驚飛的麻雀又落到左嬌教室的窗外。

「白喜年，上次多謝你幫忙。如果你時間允許的話，放學我請你吃東西。」左嬌半蹲在低頭做題的白喜年面前輕聲地問道。

還從未和女生這麼近說話的白喜年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坐直了身體后，小心的試探著反問：「那我可以帶個人嗎？」

「可以。」左嬌點了點頭，她心下放下一塊石頭，因為從來不想麻煩別人的她，之前卻欠下他個人情。

左嬌走回座位坐下卻從後門看到范景川和樊向傑還有方薪匆匆的從走廊走過。

校長室里，剛剛那杯熱茶靜靜地躺在茶几上，曾經紙杯上的熱氣像是生命力完全消失殆盡。

校長醞釀著措辭：「事情牽扯到了十六中，我們希望不要給十六中帶來負面影響。」

「你們之間怎樣，我們不過問。關鍵是熱門話題里有方薪新歡騷擾女學生、方薪戀上十六中男老師的話題。」樊向傑斬釘截鐵道。

「照片上還有一個女生，我、喜歡的」范景川長舒了一口氣。

「是她。」范景川像是告白似的說了出來。

魯斌一拍桌子，欣喜的說：「那就把整張照片公開就行了！」

「不行，我不能讓她的名字因為我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大眾視野。她值得一切好的。」范景川應激的反駁。

「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你們放心，過不了今晚這些熱門就會消失。」方薪替范景川打圓場。

樊向傑拿起教導本「不過關於騷擾女學生事件，按照學校規則，我將介入調查，在此期間，請范老師內部休息吧。」

他一錘定音的給這場鬧劇強硬的劃上了一個暫時的句號。

方薪登上社交號之後，私聊上的紅點呈爆炸式的增長。他心如止水的點了進去。

『滾出網路，滾出這裡。』

『抄襲者必s』

『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家人、朋友以及周圍人都將以你為恥嘛！』

『腿短，五等分的身材還敢穿西服到處秀。真噁心，你不照鏡子的嗎』

『你喜歡猛一點的還是軟一點的』

『你兩真倒胃口。』

『書三觀不正、難看』

『文憑低還出來丟人現眼，翻車了吧』

各種辱罵的詞語還在上漲，方薪自虐的看了一部分私聊，還看了各種大號清一色的文案，他撥通了幾個電話后，開始了編輯這個app上最後的一篇訪文。

不一會兒，「方薪澄清」「xxx畢業論文代寫」「方薪性取向」迅速登上了熱門話題。

湊熱鬧的網民點進去方薪主頁，看到了這篇澄清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