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她死了

「小兔崽子，又是你，還敢偷東西！」店鋪老闆就猶如對待奴隸，一邊用巫婆詛咒般的惡語咒罵著，一邊拿著棍子揮向滿身是血、兩眼滿是雷痕的、被吊起來的高楠。「小雜種，你他媽怎麼就偷我的！啊？」老闆看打在身上不解氣，於是便揮向臉，「你個沒人管的小雜種，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咚咚......幾棍子下去，滿臉血紅的高楠吐出了幾顆牙。

「住手！」

高楠和老闆都循聲望去，只見一身制服、肩抗少尉銜、腰間扎著鼓鼓囊囊的腰帶的高雪嵐拿著警棍，邊快步走來邊厲聲制止。

「不是，警官，」老闆一臉無辜，「被偷東西的是我，受害人是我！況且，這個小雜種來偷過很多次了！」

「那你也不能這麼打！動私刑也是犯法的！」高雪嵐指著老闆手裡的棍子。

老闆立馬把棍子背到身後。

只見高雪嵐慢慢把吊著高楠放下，毫不顧忌地任由血漬弄髒她的制服，把高楠抱起走向警車，不理身後老闆的「不能包庇小偷」等話。

......

高雪嵐再次踩下油門。伴隨著速度指針逐步轉向最大，汽車引擎發出「唔唔唔」的響聲，追上了囚車。

一名全副武裝的警員透過窗戶看到疾馳而來的汽車，有看了一眼戴著手銬的高楠，拍了拍囚車的前牆，示意駕駛員加速。

駕駛員使勁踩下油門。囚車引擎也發出「唔唔唔」的響聲向前疾馳。兩輛車如出膛的子彈般飛向前方。

兩輛車很快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一輛車尾打著閃燈的廂式大貨車如岸防導彈般從不知道那裡左刺上來，直接撞在高楠和特警們所乘坐的囚車上。轟隆一聲巨響，被撞翻的囚車側著車身被大貨車的車頭推出去。

而此時猛踩剎車的高雪嵐拚命向左打方向盤，試圖讓自己的車不撞上。但是，從路一面的黑暗中突然亮起遠光大燈，照得高雪嵐眼睛不適，不得不用手擋著；隨著大燈越來越亮，路虎的車型也漸漸依稀可見。高速駛來的路虎如子彈般撞飛高雪嵐的車，在空中翻了個滾，然後「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又連續翻兩個滾，最終車輪停下。

大貨車的貨箱門被打開，一群全副武裝、拿著改裝過的mpx的黑影一個接著一個從貨箱出來，很快便組成了兩個標準的戰術隊形，緩緩向囚車走去。

高雪嵐眼冒金星，剛剛反應過來就看見從路虎上下來幾個拿著hk416c的黑影向他走來。她用儘力氣，一腳踹掉已經變形的車門連滾帶爬出了車。

嗒嗒嗒......

密集的彈雨覆蓋了高雪嵐的車，打出無數彈孔。高雪嵐剛忙躲到車後面找掩護，拿出衣服中的glock20手槍上膛。對方扔來一個傘兵手雷到她身邊，還在噴著白眼旋轉著。高雪嵐立即從車後站起，沒命地向著遠處跑去。

轟！

車化作了一團烈焰，直衝天際，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車又在空中翻了個滾，然後重重落地。碎片如雨滴般向四周飛去，一塊插在了她的左臂，又一塊插在了她的後背上。

高雪嵐再也堅持不住了，「咕咚」一聲癱倒在地上。

......

兩個小隊慢慢靠近翻到的囚車。

很快，在離車還有兩米的地方聽了下來。兩邊隊伍的尖兵向前走去。其實，所謂的尖兵，其實就是送死的，畢竟槍打出頭鳥。左邊的尖兵右手持槍，左手握住門把手；右邊的尖兵打開裝在槍上的手電筒；「咚」一聲囚車的右門倒在地上，左門被打開，兩人都拿著手電筒望車裡搜索著，但除了一堆一動不動的特警以外，他們似乎沒有發現高楠。

手電筒光如雷達版仔細搜索著。當一束光照到一個死去的特警時，特警手中的槍突然噴出了火舌。

嗒嗒嗒......

兩人猝不及防，先做了槍下鬼。後面的一群人趕忙四散開來。但依舊有人不夠快，「啊」一個人慘叫著因為腿部中彈倒下。

他的隊友根本不管他，自己隱蔽起來，任憑他撕心裂肺地捂著腿嚎叫著。

一個殺手拿出一枚手雷，拔掉引信，扔向車裡。

高楠趕忙抬起特警的屍體，把手雷按在底下。

咚！

巨大的后坐力還是把按在屍體上的他彈起，他重重地摔回去，一到猩紅的血從頭上留下，高楠此時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外面的殺手見狀，起身前去查看。

天空發出巨大的引擎聲。兩架「海鷹」直升機呼嘯而來，明亮的探照燈照在殺手身上，惹得他們紛紛低頭抬手擋住。伴隨著「滋滋滋」的馬達聲，機炮手操作著飛機上的機炮掃射著眾人；宛如白晝的大地被紅色機炮火光打得灰塵四起，殺手們根本跑不了這每分鐘6000發子彈的呼嘯，紛紛殞命。

宛如天神降臨般的特戰隊員們從飛機上滑降下來......

「高副局長，有人找您。」一名穿著警服的少尉向拿著文件、正準備進辦公室的高雪嵐報告道。

「誰啊？」高雪嵐好奇地問。

「他自稱是您的熟人，」少尉向她辦公室里指了指，「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高雪嵐好奇地推門進辦公室。只見一個身穿大衣的人正背坐著她。她好奇地慢慢走上前，問：「您好，請問您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那人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姐。」

這一聲熟悉的「姐」，宛如利刺般衝破高雪嵐的記憶。高雪嵐一把扔掉文件，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眼裡帶著淚水驚喜道：「高楠！這麼多年你都上哪去了！」

高楠也保住高雪嵐，說道：「我回來了。」緊緊相擁一會兒后，高楠只感覺自己懷中的高雪嵐在漸漸消失，最後空空如也。

高楠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撕心裂肺地喊道：「姐！」

高楠猛地掙開雙眼。但強烈的白光讓他難以睜開，使勁閉著雙眼，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他剛想坐起來，一股劇烈的、宛如要撕裂他的疼痛襲來。他勉強抬起頭來，發現自己戴著呼吸面罩、脖子固定器、手上輸著液躺在床上。

「先生，您醒了。」一個穿著海洋迷彩服、外面套著一個白大褂、戴著眼睛和口罩的男人說道。

這打扮......海軍軍醫？不對，我怎麼來這的？

「我在哪？」高楠問道。

軍醫：「這裡是『志明』號導彈巡洋艦。我是本艦軍醫，李進少校。」

「我怎麼會在這？」

「之前，我們收到德城市副警察局長高雪嵐的消息，說有一支特警小隊受人指使，要來殺您，我艦特戰分隊把您就下了。」

「高雪嵐？她怎麼樣了？」雖然高楠很疑惑她是怎麼和海軍聯繫上的，但現在最關心的是她怎麼樣了。

「很遺憾，先生，她死了。」